方渐澜带着白小凡走回到悬崖边,这里有石头挡着,山风不如平台哪里大。方渐澜指着那石台,道:“这处石台是祖师爷当年练剑的地方,自从建了演武场,这里就很少有人来了。祖师爷曾说,这道“风中流沙”蕴含了我青云剑宗武功的精髓所在。“
白小凡闻言,心中想到:“祖师爷当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方能有如此大能。镜中月,水中花,风中流沙这三道题,实在是考验一个人的才学。师父也说了,这风中流沙难之又难,究竟是怎样的一道题。这石台山风如此之大,若是真的在这石台上完成这道题目,只怕真的很难。”
方渐澜见白小凡神色暗淡,当下安慰道:“你已经完成了这镜中月,水中花,即便是这风中流沙完不成,收你入门只怕青云剑宗也无人不服。”
白小凡摇摇头,道:“这风中流沙我定是要完成的,规矩就是规矩。如果我完不成这三道谜题,纵然得了掌教的首肯,我也不会入门。”
方渐澜见白小凡执拗,他道:“那我便提前与你说一下这风中流沙是什么样子,你好多想几日。”说着,他自地上抓了一把沙土,往天空之中一抛,道:“看好了。”只见那沙土一洒,顿时被山风带着如剑一般卷向石台,方渐澜道:“这里山风极大,这沙土被风一吹,如利剑一般。这道题要求,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经受三十六道这样子的沙剑。”
“三十六道?”白小凡心中一怔,“我刚刚在石台之处,想要站立都难,如何挡得住的这如利剑的一般的”风中流沙“。”方渐澜为了让白小凡看清楚这里的难处,当下自山崖边的树丛里面摘出了几片巴掌的叶子,他以内力将叶子扔出在半空之中,然后扬出一道沙剑,那几片叶子瞬间被沙剑撞的粉碎。“
方渐澜,道:“这道谜题,考验你的反应速度还有你的内功。你的”青云傲气诀“已经练到了第二重,但是你并不知道怎么用他,你须在三日之内想明白怎么运用这”青云傲气诀“,便有希望破解这”风中流沙“。否侧,你还不如不上去,去了也是无用功。”
方渐澜说完,对白小凡道:“这几日,你便在这山顶待着吧!我每日会让靖雪给你送饭过来。景练与靖雪一起长大,你须知道。”方渐澜这话一出口,白小凡立刻明了。“原来,二师兄和三师姐从小一起长大,他这般恼我,定是以为三师姐喜欢我。”
方渐澜说完,便留下了白小凡一人在这山顶之上。白小凡坐在这山顶之上,看着眼前的景色。这里除了那石台,风景也是极好的。远处青山层峦叠嶂,山谷峰壑之间,飞瀑流泉数不胜数。还有一些稀罕的动物,在山林之间穿梭不停。远处,野鹤翔舞在峰峦之间,端是一方仙境。
白小凡坐在山顶处,想到自己这几日受伤之后,已经有三天没有习练“青云傲气诀”,当下盘膝坐下,默运口诀习练起“青云傲气诀”。他此时习练“青云傲气诀”已经三年,只需几个呼吸,便已经入定凝神。他默运了三个周天之后,只觉得自己身体内气血顺畅,精神抖擞。
抬眼之间,只见已经月上半天。白小凡一个人坐在山峰之上,耳边风声呼呼不觉。他看着月色,脑海之中不觉得又浮现出前几日晚上,霜小蛮坐在树梢上赏月的情景。白小凡一想到霜小蛮,脑海之中不觉得又浮现出她清瘦的身影,略带几分抑郁的神情。白小凡心念道:”也不知她为什么总是锁着眉,她那般清秀的一个女孩子,若是能笑那该是多漂亮一人。“
就在白小凡发怔的档口,只听见树丛之间传来一声笑声。“谁!”白小凡对着树丛深处叫道。“是我。”树丛之间传来一声回答,那声音如四月黄莺,好听又熟悉。只见霜小蛮身着浅蓝色的纱裙,自树影之中走出。白小凡看到霜小蛮,道:“你怎么来了?”
霜小蛮道:“没什么,我一个人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你。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荒山野岭做什么?”白小凡道:“我师父让我在这沉思,要我想办法破解”风中流沙“。”霜小蛮看了一眼白小凡,道:“你的手怎么受伤了?”霜小蛮一边说,一遍快步走到了白小凡身边,她也不等白小凡回答,伸手一把拿起白小凡的手检查起来。
两人相距不过尺许,霜小蛮身上幽香钻入白小凡的鼻子中,令白小凡不觉得心驰神往。半晌之后,白小凡才觉察到自己失态,当下轻声回答道:”没什么,我第二天解水中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倒了而已。“霜小蛮轻轻的”哦“了一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个样子,怎么破得了“风中流沙”?“
白小凡道:“那没办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白小凡靠在岩石上,淡淡的说道。霜小蛮一听,道:“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和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白小凡道:“我要在这里受三十六道“飞沙”……“他说道这里,突然想到霜小蛮是青冥教的人,当下闭口不言。他心中纳罕道:”奇怪了,他明明是青冥教的人,心狠手辣。按理说,我该躲的她远远的,为何我三番四次和她说我的事情呢?“
霜小蛮见白小凡话说了一半,当下急道:“你怎么不说了?”白小凡道:“我自己想吧。”霜小蛮一听,脸色当时就变了。她原本关切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冰冷,她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自己的事情自己来!”白小凡答道。
霜小蛮猛的转身,扇了白小凡一巴掌。她道:“我……我……我讨厌你!我冒着风险来找你,想帮你,你却这样子。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她一连说了三声”讨厌你“,然后红着眼睛跑进了树林之中。白小凡见霜小蛮哭了,正欲追赶。刚刚拨步,却听见山道之处传来一声呼叫。
”啊……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