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潘家园附近的一栋四合院内,一个穿着穿整衣衫的少年,约有二十岁地模样,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专注地端祥着手中的一件青铜器。
这物器件明显就是一只眼睛,上面布满了弯曲凸出地脉线,看着就好似体内那迷乱地血管一样。
在俊俏少年旁边的桌子面上,还摆放着一本古籍!
“请问有人在家没有?”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脚跨进四合院的大门之中,先吼了一嗓子,见没有人答腔,就东张西望的四处打探了起来。
听着这个声音,像是个东北人,我顿时心里头一愣,“一定是从外地光顾过的熟客,来购买土器的(古懂内行话)。”心中这么想着,敢紧将手中的青铜眼器拿进内屋中,藏进了木柜子里锁上,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弹去袖子上的灰尘,大步的重新走了出去。
刚走出内屋,我就和这位长的胖嘟嘟地,眼睛还挺大的陌生男人对上了眼。心中微愣,旋即笑嘿嘿地摆出一副生意人待客的热情态度,向他笑咪咪地说道:“这位大哥,请问你找哪位呀?”
“噢,”这胖男人,先应了我一声。他双手负后,像是在逛菜市场一样,先往屋中的四周张望了一周,回脸说道:“北京,四合院果然名不虚传呀,都八十年代了,这么古老的建筑还不都拆了,盖洋大楼多好,现在中国都要向世界看齐了嘛。”
看着这个家伙古里古怪的样子,张嘴说话不靠谱子,我心里有些摸不着他的道,眼珠子机灵地赤溜一转,心想不会是公安听到了什么风声,暗探前来摸点的吧?
古玩市场上的门头买卖,都是明面上的摆设,说句实在话,那摆在明面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售的古董器物,绝大多数都是雁品,只有在私底下的像我们这样人的家里头,才能安全交易一些真的家伙。
大表哥,在古玩城里开了家很大的门面还有几个小分店,主要是为了愰弄人气,而让我来负责这私下里交易。没什么事时,我就得待在院子里头,迎接买卖来往的客人。
我的手托着腮帮子感觉到今天有些奇怪,要是有单来的话,大表哥得给我提前打个电话呀,这电话怎么一直没有响?
“对,坏了?”我感紧打了个机灵,就去摸桌子上的电话机子,刚拿下话筒,就听到“嘟,嘟”的声响,心叫不对呀,这电话可是好好的!
“哈哈,你不用疑神疑鬼的了,我是经人介绍过来的,要不怎么会,一脚就踏到你这里来了。”那个胖子,眼睛挺贼,一眼就瞧出了我的心思,笑着直接揭穿了我,油声说道。
我对他摊了摊手,说道:“是朋友介绍你来的,请问是哪位道友呀?”
“小小地年龄,入道挺深呀!”胖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一幅老成有道的样子,嘿嘿地说道:“小兄弟,难道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我一愣神旋即缓过来神,脸上敢紧脱皱堆笑,弯身子摊手臂对他做出个请坐的手势。
这家伙倒也不客气,走路时脚下是刚刚的响,他就自己找了个空位,随便坐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他脚上穿的那对黑皮鞋,擦的油光贼亮的,似乎能够照得见人影出来。
一套黑色的西装革领穿扮,大笔头梳理的有模有样的,好一副大老板的派头。看着他老成熟道的模样,但是我确有一种直觉,这人有古怪。
“听说,你这里有‘传世宝录’,我想借阅一下。”
胖子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开口说话就如天打雷劈。我刚坐下去的屁股,顿时活活的颤了一下子。
死死望着那胖家伙,我警惕的蹙动双眉,也不在装什么客气,不高兴地对他,说道:“那东西只是个传说罢了,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那玩意。再说你是谁呀,又是谁把你介绍过来的?”
一连两问,胖男人顿时嘿嘿的大笑,乐的都呛着嗓子眼了。
自己捂着他那粗的人手都掐不住的脖子,咳嗽了两声,对我才说道:“对,看把我给急的,忘了这茬子。叫我胖子就行,我是‘油条’介绍过来的。”他说完,手指若无其事的,连续敲打着桌面,发出木板梆梆的翘打声响,看着倒是满身地悠闲。
一说是油条,我开始厌恶的瞪着他,心中开始暗暗地骂道:“这个狗东西,什么都往外面说呀。要不是有着连带的亲戚关系,非让大表哥,暗地里废了他不可。”
不过,我也就是这么在心里发狠才这么骂他。油条这家伙其实人挺仗义的,和大表哥与我的关系都不错,人很会来事。他主要的工作,是公司里的一个“业务员”,在道上很通人脉。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就有底了。
自打改革开放以后,琉璃场上的生意日益火暴起来,各家的生意也是竞争的日益激烈,这“间碟”的路子,都做到民间商行中来了。
我们这行,现在哪有瞒得住的秘密,看着挺紧的事情,说不定两天不到,再私密的宝贝,神不知鬼不觉的都能捅到全行的人都知晓了。
有些人,故意就专为某些商家做诈消息的买卖,倒也不少见。就算是铁哥们介绍过来的,我也不能够这么轻易的相信他。
低头望了眼桌子上的电话,心想打给表哥请示一下,不过挠头又一想,这么做不是让对方笑话我这人没有主心骨吗?
望了望那人,我表情故装出番笑意,半真半假的说道:“你不知道呀,那个书确实是家族的祖传之物,不过早成了神话了。在说那都是哪个年月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哪辈子都丢去了,还真当回事情呀!”
“呵,呵.....”胖子,一听我说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抿嘴笑了一声,对我说道:“没有关系,我也只是随便这么一问,真的没有,也就拉倒。不过我有件东西,想让你帮我给瞧瞧。”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条红色的东西。我一看,眼珠子都白了,咬着牙心里骂道这个油条,真他娘的不厚道呀,这样就被人家给收买了?
油条,这人老大不小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娶个媳妇,父母死的早,家中也没什么亲人,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主,没有人去管他,自己活着挺自在的。
这人只爱一口,就是爱逛窖子。这胖家伙手中的红色物件,就是件女人的内衣。
以前听他对我讲过关于它的故事,辩是他最中爱的一位不知道姓名的窖姐随手送给他的信物,一直被他不靠谱地拽在手心里,当成个无价之宝似的贴身受用,谁看也不给。
不知道他这人有病还是咋的,甘天给了我一个有趣的暗号,就是当有人请他逛了那个地方以后,如果让他满意,让他感到真戾,他才将这贴身的东西,给自称他最信任的客户,拿着这个令箭来找,我就得热情地招待对方不可。
望着那条鲜红色地纱衣,我是又气又乐,不过紧张的心也彻底松驰了。心想至少他不是个暗侦呀,最近道上有消息,公安查的紧,我们不得不防。
看着我满意了,那胖子这才将内衣叠好又装回了怀里,看他那留恋的表情,倒也很中意这个玩意,好像是自个东西似的。
听着他说要让我看看什么东西,心里就想,只怕这家伙是个盗墓贼,倒着真东西在当地不敢销脏,跑到这里出售来了。
这个年代不比那解放前了,做什么都没人管,这真东西就是古董违法的,谁也不会拿到市场上去卖,全是在私底下里进行交易。
要是有人胆肥的,敢拿到琉璃场上出售,不出半个小时,指定会被人扭送进局子里头。因为,潘家园里有一个暗规矩,就是有人在市场上出售古董,那就是以买卖文物罪过对待,那罪可大发了。
买卖双方同罚,而且市场人杂布有暗探,店家举报有功,私收呵呵一个字大罪,你说哪家店主的脑袋会被门给夹了,敢公开乱收,就算是熟人也全是在私底下进行交易。
看着这人,说话虽然有条斯理的,但是我也明白,倒斗这行的人,个个都是心黑手辣的主,办事多不靠谱,没有一个是白吃干饭的。所以我也不敢待慢他,敢紧站起来,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心想我要是搞不定它,就请大表哥过来。
挨着他身边坐了下来,接过后者挮来的一包东西,是用薄膜包了好几层子。我接到手上,感觉就是一轻!心里倒是乐了,这是什么宝贝,没什么重量呀?
我也没有直接问他,正一层层的抖开,他在旁边又开口说话了:“听说,你是‘宁氏盗墓团’的后辈人。三十年代的时候,你们祖上可是在那黄河一带很有名呀!说实话看你这么年轻,这东西你看未必能瞧的懂,能不能请你家老一辈的人,出来给我把试把试......”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的脸都绿了。心里头狂跳起来,东西还没有完全抖开,“啪,”的一声,我就把东西给他拍回到了桌子上,大声地叫道:“老薛送客!”
老薛是我小姨家的孩子,脑子不太好使,听说从小时候特淘气,被驴给踢中脑袋了。
可是这人有一个本事,就是力气特别的大,在家里打打下手,防个身什么的,又是自己人,正好派上用场。
那头听到我召唤,模样长的活像头狗熊似的薛表哥,双手搓着手里的唾沫腥子,半弯着身子就从内屋跑了出来,闷着个脸,那态势就像是谁欺负了他爹似的,直冲着那胖子去了。
这个胖子,看着他人长的挺胖,胆子看着确也小,一看老薛那虎视眈眈的样子,直冲他奔来了,立即吓的挥手就捂脸,大声地叫道:“别叽,兄弟,你听我把话讲完。”
我看这人一脸的横肉,除了能吹之外,哪个地方都不像个好人,心里面说,这“宁氏盗墓团”,可是宁、李两家的最大忌语。
爷爷西游之前,特别对族里留下了一条永远的忌讳,不准在家里提盗墓团的事情,也不准后人再踏足倒斗这行。可是老爷子,说是这么说,可这话中生有漏动,他说不让参加这盗墓行当,可没有说不让买卖古董呀,所以我和表哥才能合伙经营这些玩意。
老薛只听我的命令,我没有吭声,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任那胖子怎么的叫唤,就将这家伙连推带扛的给挤出了大门外。
这胖子,力气似乎没有老薛大,不过看着也像是个练家子,至少得会几手。
眼看被薛表哥推出了门外,他也急了,双手抱着前者的脖子,身子向上一跃,两腿就死死的夹住了表哥的屁股,死活也不肯松手。
老薛甩了他几圈子,外加上脑子不太好使,累的直喘粗气,也没有把人给甩下来,喘气地对我大声叫道:“表弟,他这人耍籁呀!”
“你们是强盗吗?”胖子,缠住老薛,大声叫道:“你就是撵我走,也得把东西还给我不是。”
经他这么一嚷,我这才从愤怒中回过来神,一把抓住桌子上的那团东西,握在了手中,挥手就要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