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群山围绕,云雾遮腾,远处瀑布高悬头顶,鹤鸣鸟鸣点缀其间。这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山谷。
简单的茅草屋林立在其间,每一座都别具特色。
一条溪水贯穿其中,缓缓流淌着,响彻着一曲别样的乐章。
而今天的小溪涧聚集着很多人,清一色的幼儿。有几个还穿着开裆裤,嫩嫩的小脸蛋涨的微红。在清水的洗刷下洁白如玉,阳关照耀下,散发出纯真的气息。
站在岸边对着溪涧里的众人大声吆喝,童音稚嫩,在溪水声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小虎,你猜今天头鱼,会花落谁家,一个小男孩开口问道。”
“当然是我林子哥咯”那还用说。小虎一脸骄傲的开口道。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的自豪。
“林子哥”可是捕鱼打手,前几天他还救了一个人呢?我们大伙都去看了,心肠好狩猎棒。我以后也要向他学习,小虎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声音稚嫩,但看他的外表多少有那么几分滑稽。
“切”,我相信今天我的风子哥,一定能打败他的。不信你看。另一个男孩开口道。
看着他的模样,多少对他所说的风子哥有股盲目的信任感。
“每次你都说你哥能赢但最后他老输。”小虎不声不吭的嘀咕了句。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快点看,头鱼要出现了。
齐齐望去,小溪涧上站立着数位少年,他们一脸戒备的望着河里。
一头闪着金光的鲤鱼缓缓从瀑布那游来,游的很缓慢,但众人没有丝毫大意。
对于这种头鱼,众人已经深知其习性。
捕头鱼是这里的固定的节目,每到初一十五,瀑布那总会游来一头鲤鱼,带着金色的鳞片。
这样的鱼,营养价值很高,算是一种少见的药材。
而这条小溪,是它的必经之路,成年人不屑花长时间去狩猎它。所以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了村里的少年。
这也算是一种对同龄人的考验,毕竟他们要继承他们的衣钵,当一个猎者。
相比较其他大型野兽来说,这算是一件挺轻松的活,所以村里的长辈也乐的清闲。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里这也算是一件难得的趣味。
头鱼缓缓的从上游而来,远远看去就向一个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芒。
这条小溪说深不深,说宽广也还行。对于这种鲤鱼而言便不是好去处,身上的光芒只能在深海中才可以隐藏。
所以不深的小溪便成了它们的恶魔,众人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它。
当鲤鱼靠近时,站在前面的几位少年,纷纷出手。手握着的鱼叉,用力的扔了下去,速度很快。
鱼叉穿过水面直直的向着目标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溪面上扬起了几米高的巨浪。鱼叉扎在了溪床里,碎石纷飞,一股浑浊的淤泥冒出,瞬间将清澈的溪面染灰。
成功了吗?岸上的幼儿开口询问道。这样的景色并不常见,对他们而言,只能算是开开眼界。
好像没有,看他们还一脸的戒备样,可以看出之前的那几击,便没有成功。
“在等等看,头鱼如果那么好捕猎到,也不会每次都花落林子家了。”小虎开口道。语气里有股老谋深算的味道。
反观溪面,众人还是一脸戒备。之前出过手的几个年轻人一脸的沮丧的站在了一旁。
身为猎者天生的准则便是一击必杀,一击失手,便意味着他们的淘汰。
野兽不会在受到惊下后还能跟之前一样,所以也就有个默认的规则。
每个人只能出手一次,失败了就意味着这次的头鱼将跟他们没有关系。
看着他们沮丧的神情,没有人笑话他们。对大多数人而言总有一个成长的经历。
从他们的站位中也可以看出最后的主角不是他们,所以大多数人已经意料到结局。失败的人默默的拿着鱼叉站在岸边。
对他们来说,学习也算是历练的一种。
咚咚声此起彼伏,一根根鱼叉落水,让小小的溪面热闹非凡。鱼叉插入河底,带出大片的淤泥,瞬间让溪水浑浊不堪,这也增加了捕猎的难度。
一会之后,溪面上已经寥寥无几了。留下的就是之前小虎说的林子与风子两人。
而也在这时,两位年轻的俊杰开始正式的对决。这也是众人期盼已久的。
林子你觉得这次是你赢还是我赢。另一位男孩开口问道。
声音粗狂,一点也不像是从十几岁的男孩。但他就站在溪涧石头上开口问道。
林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今天的头鱼我有用。”简单明了道出了他的心里话。
我知道,前几天你救了一个人,我想你应该是为他养伤用的吧!风子开口道。
林子无语,一双眼还是紧紧的盯着溪面扫射。
“哈哈”你还是那么的仁慈,猎者除了狩猎,其它的不用我说吧!风子一脸的讽刺道。
无论结果如何,今天的鱼头我送你。说完一脸的看着林子。
“我要让你明白你的仁慈便不是一个优秀的猎者所具备的。你们父子两注定会给村子带来麻烦。”
说完也没有看一下鱼头,转身的向着岸上走去。
林子沉默的低下了头,这几天家里来了很多长辈,看着爹爹每天在那皱眉,他已经意料到了,似乎所救之人便不是一件好事。
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那些烦人的事,对他来说不管是好是坏,只要爹爹还让他住在家里,那么他应该享受到身为客人应该有的待遇。
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林子便不觉得这不对。
看了一眼,风子离去的背影。他转身看向小溪。既然风子不断说争夺,那么这次的鱼头十拿九稳花落他家。
深吸了一口气,他并稳住了心神,眼睛直直的盯着河底,不断的扫视着。
经过几次的捕捞已经打乱了鲤鱼的节奏。居高临下看去,他发现鱼头在浑浊的溪水里,若隐若现。
但无论它如何隐藏,身上散发的光芒一直暴露着。远方是它渴望的归宿,只要把守在下游,它无论如何都会主动上门的。
林子不急,身为村子里年轻一代的领头人,他有足够的耐性。
左手握着鱼叉,聚精会神的看着。多年的打猎经历造就了他一双明亮的眼睛。
再浑浊的溪水也无法挡住他猎杀猎物的心。
鱼头可没有他那样的耐心,林子的身后是他渴望的地方。野兽的本能让它迫不及待的想要游过去。
明明知道前方有危险,它还是一往而前。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见它,慢慢的向着林子的方向游去。背脊上的鱼鳃竖立着。随着河水的流动轻轻摇曳着。
林子已经发现了它的靠近,他手握着的鱼叉不由的紧了紧。
右手微微向扬,鱼叉对准它的方向,眼神微眯。
“在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林子在心里不断的计算着。”这神情让岸上的众人不由的鼻息着不敢发出丝毫的响声。
“近了,更近了”林子的脸上开始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开始发力,右手不由的青筋一根根的向外冒着。一股血气缠绕在他的手腕上,空间中开始出现轻微的波动,一股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身在水里的鱼头不由的猛的加速。
野兽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它背上的鱼鳃开始根根林立,一条条斑纹清晰可见。
它不是普通的鱼,是鱼头。不然也不会让那些男孩失手。
只见它光芒大耀,划出一道光芒,向着林子的后方冲去,成败在此一举,野兽也有预感。
看到这样的速度众人不由的为林子摸了一把冷汗。果然鱼头不是那么容易被捕抓的,看来我们之前的攻击压根它没看上,还留了那么一手。野兽的狡猾,再次让年少的众人嘘唏不已。
林子可没有因为它的加速而有丝毫的波动,身为前几次的胜利者,对于鱼头的狡猾他是心知肚明的,这也是为何他们都不介意别人先出手的缘故,因为他清楚,那些长辈也明白。只是不希望这样的磨练过早结束罢了。
鱼头动了,林子也动了,握着的鱼叉笔直的对着它扔去,鱼叉化成一道闪线,直追它而下。
笔直的鱼叉入水后并没有出现之前那样的动静。它就跟一条水蛇一般崎岖向前,不像一个死物,倒像是有了灵气。
两道光芒一前一后的追逐着,仔细看去还是林子的那道光芒速度略胜一筹。
仁凭鱼头不断的东拐西拐,后面的鱼叉还是紧追不舍。
为什么吗?林子哥的鱼叉这么灵活啊!幼小的小孩不由的开口问道。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不由的有些好奇。
这是因为这鱼叉有了灵魂了。一个年长的少年轻声为他解答。说完后一脸的憧憬着。
同龄之中,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林子一个是风子。
如果风子没退出了,那这次的鱼头还真是会有些看头的,而现在结局已经很稳妥的了。
话音说完,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溪面上激起了一阵巨浪。
一道鱼叉携带着一条鲤鱼破水而出,站在石头上的林子睁开了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跃而起将它握住。
抓着它的背任凭它如果挣扎也无济于事。
而这一幕恰巧被刚醒来不久的血凡看到,眼神不由的一眯,显然他也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