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间,风吹来。
徐狂问道;“我怎样才能修炼?”
干尸道;“从零开始。”
徐狂道;“从零开始?”
干尸道;“对,从零开始。”
徐狂接着问道;“怎么从零开始?”
干尸道;“你以前修炼过,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徐狂道;“你的意思叫我和以前一样修炼?”
干尸道;“对,先从淬体开始,把体质淬炼好,之后的事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徐狂疑惑道;“就这么简单?”
干尸道;“就这么简单。”
风拂过脸庞,让人感到一丝清凉。
徐狂继续问道;“我灵根以坏,丹田以碎,真的还能修炼?”
干尸道;“谁跟你说修炼一定要有灵根?灵根没了,丹田碎了一样能修炼。”
徐狂有些不信道;“修仙只古以来都是依靠灵根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储存到丹田里,从而增加自身的修为。”
干尸笑了,他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徐狂道;“这些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干尸道;“你师父就是个榆木,这天下的所有人都是榆木。”
徐狂道;“此话怎讲?”
干尸道;“我和你一样,也是没有灵根。”
徐狂惊讶道;“你真的没有灵根?”
干尸道;“信不信全由你。”
徐狂道;“我信你,不过你怎么在我师门里被困?还有你被困了多久?”
干尸感叹道;“困了多久我不知道,这之前告诉过你,我被何人所困却记得清清楚楚。”
徐狂问道;“那你是被谁所困?”
他没有马上回答徐狂,而是陷入了沉默。看着干尸瘦若枯木,只剩下一副和树皮一样的皮,衣服褴褛的只剩下一块破布,遮挡着隐秘部位,徐狂觉得他随时会被风吹倒。
沉默后,干尸问道;“你是太青宗弟子?”
徐狂道;“我是太青宗弟子,我师父是太青宗掌门。”
干尸道;“太青宗是我创立的。”
惊讶,徐狂只能惊讶,他不是不信,反而他却很相信干尸就是他的太师祖。
望了一眼惊讶的徐狂,干尸继续道;“太青宗开始是以刀法扬名天下,后来太青宗却被剑法代替了。”
徐狂问道;“为什么?”
干尸道;“因为有人把我囚禁了。”
徐狂道;“为什么囚禁你?”
干尸道;“他把太青宗分裂,搞出个剑宗和我刀宗对立,那个时候宗里有一半的人赞成剑宗的存在,这件事我当然不予许的。”
徐狂笑道;“所以他才把你囚禁了?”
干尸道;“他囚禁我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他窥窃掌门之位。”
徐狂道;“那这么说你的刀宗不如他的剑宗?”
干尸叹息道;“是他剑宗不如我刀宗。”
徐狂道;“那为什么你会被他囚禁?”
干尸道;“因为此人卑鄙无耻,给我下毒。”
徐狂问道;“你为什么会被他下毒给毒到呢?”
干尸道;“人心难测。”
风继续吹,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徐狂问道;“刀宗和剑宗合并不是更好吗?”
干尸道;“刀就是刀,剑就是剑,两则不能合二为一。”
徐狂问道;“是刀厉害还是剑厉害?”
干尸道;“都不厉害,都很厉害。”
这话徐狂不能理解,他听起来很别扭和矛盾。
干尸继续道;”剑无情,刀有情。“
徐狂不解道;”为什么这样说?“
干尸道;”不为什么,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风还在吹,竹林里的风好像就没有停过。
徐狂摸着肚子道;”我现在很饿,我要去找点吃的。“
干尸道;”走出这竹林,前面有野果。“
顺着干尸指的方向,徐狂徒步走去,没过多久他看到一片果子,都是不知名的野果。他走到野果树下,摘了野果吃了起来,吃饱后他脱下外衣,摘了满满一包的野果。
等他回到竹林,看着干尸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安静的有些吓人。
徐狂吃着野果道;”很甜,很香,你吃不吃?“
干尸道;”我吃不出什么味道来,还是不吃了。“
徐狂道;”你说万一我修炼不成怎么办?“
干尸道;”那么我会杀了你。”
他相信眼前的干尸会说到做到,他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徐狂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杀了我呢?”
干尸道;“因为你已经没用了,不杀留着干嘛。”
直到现在徐狂才明白,他收自己为徒是有目的,至于什么目的,他不想问,他也不会去问。
干尸道;“不过我相信你可以修炼。”
徐狂道;“你真的相信我?”
干尸道;“你现在不是还没有死吗?”
他知道干尸没有杀他,是相信他可以修炼,这份相信也只是暂时的。
徐狂问道;“你怎么相信我还能修炼?”
干尸道;“因为你还没有修炼,所有我才相信你能修炼。”
徐狂暗自想了想;“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我就只有一半的生还希望,还有一半则是死亡。”
望着发呆的徐狂,干尸道;“我会尽全力帮你修炼,就当是报你的救命之恩。”
徐狂相信他这话是真的。
干尸接着道;“不过这个过程将会很痛苦。”
徐狂问道;“有比死亡更痛苦吗?”
干尸道;“和死一样痛苦。”
徐狂自嘲道;“比死亡更痛的苦我都尝过。”
死亡不是最痛苦的,相反死亡有时候却是一种解脱,这世上比死亡更痛苦的事多了去了。
干尸看了一眼徐狂道;“你经历过什么我不想知道。”
徐狂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
干尸道;“你很聪明,痛苦不应该和别人分享,这样会使别人也感到痛苦。”
徐狂道;“人都会有痛苦的事,只是有的人多一点,有的人少一点。”
干尸问道;“那你的痛苦是多一点,还是少一点呢?”
徐狂苦笑道;“我的痛苦很多。”
干尸道;“你所谓的痛苦,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
徐狂道;“你活的比我久,痛苦之事也比我多的多。”
干尸道;“痛苦之事不要去想,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徐狂问道;“怎样才能不想痛苦之事?”
干尸道;“我不知道。”
徐狂也没有在问了。
天色渐渐晚去,黄昏将至,竹林的风吹着让人有点凉,有点冷。
等天完全黑了,徐狂找了一些枯树枝,在竹林里生起火。
夜风很冷,冷的连火的温度都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