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久违的阳光,他感到轻松,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和尚和驼背老头没有离开,他们一直在等徐狂,等他从万山林出来。
驼背老头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公子,你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徐狂摇摇头,道;“你们一直在等我?”
和尚道;“是没找到?还是没有得到?”
徐狂叹息道;“没有得到。”
和尚问道;“你找到了什么东西?”
徐狂道;“一只变异的宝宝。”
和尚笑道;“是不是被一个女人抢走了?”
徐狂有些疑惑;“对,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和尚只是淡淡道;“佛法无边。”
佛法无边,简单的四个字,却很难让人理解,和尚的世界本来就让人难以理解。
“我不是你们佛门中人,”徐狂叹了口气;“你这话我根本理解不了。”
和尚道;“理解不了,那就不要去理解。”
驼背老头牵着马,走了过来;“少爷,公子,我们走吧,回去了,这天色也不早了。”
徐狂道;“我就不回去了。”
和尚道;“去或留,一切都随公子。”
驼背老头显得有些为难;“公子,恳请你和我回去吧,我们还要好好谢谢你。”
徐狂道;“也许以后还有机会的。”
驼背老头咳嗽了一声;“欠着一个人情,总会过的不自在的。”
欠人情容易,还人情难,徐狂心中仔细想了想他的话,觉得很是在理;“反正也没哪里去,不如就和你一起回去吧。”
驼背老头抚摸着胡须,露出了笑容,两人骑马离去。
和尚早已先行一步,道路上只看到徐狂两人骑马疾行的身影。
十一天后,中午。
在大堂和李员外寒暄几句,徐狂便回了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
躺在床上,他拿出老头给他的储物袋,他还没有仔细查看里面有些什么。在袋子里找到一张画,画中有条巨型船只,正在海上航行,而海却是红的,用红色的颜料画的,也可能是用血来画的。
画只是随便勾勒几笔,看的出来画这画的人很匆忙。
一块令牌,一幅画,一片血红色的海,让他深深的陷入沉思。
他仔细回想,老头临死前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他临死前还有话没有说完,但他却提到了这块令牌,这块很普通的令牌。
看着手中普普通通的令牌,又让他联想到当晚的那七八个人,这些人一定是在找这老头,也一定是为了他身上的令牌,难道这令牌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而这幅画又到底在提示着什么?画很简单,只有一条船,一片血红色的海。单单看这幅画,真的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现在他很迷茫,很困惑。
老头已经死了,但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的谜团,这一大堆的谜团,有可能是一笔惊人的宝藏,有可能是死无全尸的血海,有可能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他看着画,看的入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已经石化了一般,他看到一片海,血红色的海,听到海浪声,是多么的真实。
不管他怎么望,都望不到血海的尽头。
“咚咚”
听到敲门声,徐狂全身一震,回过神来,将画和令牌放好;“谁?进来。”
推开门,和尚笑着走了进来;“公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帮我一个忙。”
徐狂从床上坐了起来;“事我倒没什么事,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和尚缓缓坐下道;“今晚我将会炼制丹药,等我炼好丹药以后,请你帮我给我妹妹服下。”
徐狂疑惑道;“你妹妹自己不会服下?为何要我帮忙?”
和尚道;“服下丹药后,没有外力的催化,根本发挥不了药效,我妹妹只是个凡人,她没有修为,根本消化不了这丹药的效果。”
徐狂道;“你不是可以嘛。”
和尚无奈道;“师门里有些事,师傅催我赶快回去,本来我现在就要回去,只是丹药还没有炼好。”
“好吧,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徐狂走到茶桌前;“对了,你修行多年,可有没有听说个有红色的海?”
“没有,这世上哪里有红色的海?可能是我见识浅薄。”喝了一口茶,和尚继续道;”难道你见过红色的海?“
徐狂道;”我也没有见过。“
和尚道;”那你为何问我这个问题?“
喝了一口茶,徐狂想了想道;“只是以前听我一个朋友说起过,忽然想起来,就随便问问。”
将杯中的茶全部喝完;“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将茶杯放下;“我还要回去炼丹。”
走了和尚,来了小丫鬟。
将怀中的酒坛,放在桌上,小丫鬟笑道;“怪人,我把你最喜欢的酒拿来了。”
望着桌上的酒,徐狂笑道;“谁告诉你我最喜欢的是酒了。”
小丫鬟道;“没有人告诉我,这是我猜的。”
打开酒封,徐狂闻了闻酒香;“我最喜欢的不是酒,而是喝酒的那种感觉。”
小丫鬟瞪大眼睛道;“我不懂。”
徐狂笑道;“你要是懂了,你也会喜欢酒的。”
小丫鬟道;“不会,我不会喜欢酒的。”
喝着酒,徐狂笑了,笑她天真,笑她可爱。
小丫鬟道;“你笑什么?”
徐狂道;“没笑什么,我想笑也就笑了。”
小丫鬟玩弄着茶杯,道;“你会走吗?会离开这里吗?”
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太阳的余温照射在他脸庞,窗外的花很美,因为有黄昏;“不走,我难道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小丫鬟道;“我正想你在这里待一辈子。”
徐狂道;“我会走,而且很快就会走。”
小丫鬟道;“去哪里?”
望着遥远的太阳,徐狂将坛子里的酒,全部洒在花田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小丫鬟也来到窗前;“姐姐的病好啦,你就会走?”
徐狂道;“应该是吧。”
小丫鬟道;“不能迟些走?”
“不能,一天都不能,”徐狂咬了咬嘴唇;“多留一天,就会多一丝怀念。”
他走了,走出了房间,小丫鬟静静的一个人,依靠在窗户上,看着鲜花,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