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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佐

雨菲回到家进门第一句话就说:”妈,韩威回来了。“”噢,你们见面了。“”这几天一直在一起了。“”我觉得你这几天有点奇怪吗。“”他现在怎么样,有住的地方吗?要是没有让他到这来住吧!“”有,他住那个老房子了。“”那你们两个......“雨菲没等妈妈说完就抢过来说:”妈,他才回来两天,饭都吃不上了,那有心情像那些事。“”我以后一个人过了。“”让我和你妹妹陪着你过吗?“雨菲被问得哑口无言,抱起留儿玩了起来。

节后第一天上班,韩威和小马还有两个搬运工抬着一个看上去比较沉的木箱来到了陈鹏的办公室。陈鹏看来了这么多人抬着一个大家伙有点紧张,”你们这是干什么?“小马把力工的钱付了,打发他们走了。韩威说:”我一直知道陈哥有个收藏的爱好,我今天弄了一个翡翠的摆件给你。“陈鹏说:”这很贵的,你用得着这样吗?你们快坐下。韩威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真用不着这样,让你抬走,还真不是那么回事,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再说了你现在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你怎么弄来这么个东西。“韩威笑呵呵的说:”这个你不用管了。以前我要是接受你的邀请直接到你这来,也不用准备这个东西,而且也不能有牢狱之灾。现在今非昔比了,我要是不拿出点东西来,我真过意不去。“”你这也太贵重了!“”我心里有杆秤,并不认为我这个礼物送大了。“”你工作的事怎么说都不好办,但是哥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帮你。只是需要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而且你也不能太挑剔了。安排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时间长了,我在找机会给你合适的位置。“”我一切听你的安排。“陈鹏接着说:”韩威我是这样想的,首先我在例会上说一下你的情况,争取一下大家的意见,放心其他人不会反对的,然后你要把你的各种证书拿来。第三就是找机会把劳动合同签了。你觉得怎么样?“”这些我都能接受,只是希望进度能快点。“”现在看快不了,要过年了,我在想想办法。“陈鹏在办公室里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你快把你的证件拿来,我先以临时工的身份雇佣你,然后在着手办其他的事情。“韩威高兴的说:”这个办法好。“”不过工资很少,少得可怜。“”大哥你放心,多少我都不嫌少,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没有资格挑剔了。其实即便我不出来工作,我也能活得很好。“小马说了句:”不差钱。“”行呀,小子,你有这么坚强的后盾,还出类工作干嘛呀!“”那还算男人吗?“”看来你的靠山是女人呀!“”韩威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想活出你的精彩来。“韩威三人顿时都沉默不语了。”你放心吧韩威,我会给你机会实现你的理想的。你先回去吧,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我好随时能联系到你。明天你要是把你的证件拿来最好了,然后你就可以上班了。“”好,先谢谢大哥!“韩威和小马走了之后,陈鹏自言自语道:”真是造化弄人,以前高高在上的韩威,今天流落到我的门口求我了,怎么办,帮一把吧!“韩威现在身上只有身份证,其他的证件在出事前都放在什么地方自己也不记得了,只能去原单位和公安局了。韩威打算用一天的时间找到这些东西,心情此起彼伏的,本来不想回天宇的,但是没办法还是要回去的。回到天宇,一些老同事都过来看韩威,希望韩威回来。韩威说:”会考虑的。“韩威找到的办公室的人员说要找一下出事前留在这里的证书什么的。一个小女孩把仓库的门打开了说:”好像在这里出现过。“韩威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一部分证书。韩威拿着证书又到公安局说明情况公安局给他找到了当时负责他父亲案件的当事人徐警官。徐警官说:”当年你家被封了之后,贵重物品收缴了上来,还有一些不值钱的物品,我们没拿,后来房子又都锁上了,“徐警官在电脑中调取了当年的收缴记录,然后对韩威说:”你家当时查封的是两套房子,一套是你父母住的,一套是你居住的。这两套住房没有收缴,也就是说你可以回家找了。“”真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事?“”你母亲没有了,当时也联系不到你家的亲属?好像当时联系上你的亲属了,他们当时好像挺悲痛的,可能过后就淡忘了。你找过他们吗?“”还没呢?“”联系一下他们,你能知道一些更确切的消息。“”那我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家呢?“”当然可以了,你自己的家,想回就回了。“”那钥匙呢?“”你找下开锁公司吧,在我们这估计是找不到了。“这时的韩威真是悲喜交加。韩威心想自己还没有陷入到穷途末路的地步。韩威不像早上那样着急了,他想让自己的未来能四平八稳的。他给雨菲打了个电话:”雨菲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爸爸的房子和我们的房子他们都没有收缴,还是我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找一找我的什么证书、证件什么的。“”行,等我下班后打给你。“韩威找来了开锁公司,先后把大门的钥匙都换了,韩威把两个房子都简单的看了一下,房子里面除了乱一点外,没有被破坏。他找到了所有的证件、证书。久违了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重新回到韩威的脸上,他看到了当年的结婚照,和雨菲在一起的片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韩威听见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雨菲打电话过来了,他接通了电话:”喂!你过来一趟吧!“”到哪里呀?“”回家。“”咱们的家。“”你是说......我明白了。“雨菲驱车来到了当年和韩威共同的家。韩威打开了门,伸出了手想要拥抱雨菲,雨菲没有配合。韩威放下了手,雨菲才挪动脚步走了进来。”你说需要我帮你找证书是吗?“”是的,不过我已经找到了。“韩威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雨菲,雨菲听完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差不多,不过是临时工。“雨菲安慰的说道:”只是暂时的。“韩威信心满满的回答:”对。工作的事基本定下来了,要到春节了,我想去看下爸爸。“雨菲问:”需要我的车吗?“”当然需要,而且需要你和孩子一起去。爸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了,我想让你帮我演出戏,让他老人家心里有个安慰。“雨菲有些惭愧的说:”其实我一直想去看他,只是担心他不原谅我。“”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都这样了。“”我妈想见你,你有时间去我家一趟吧!“韩威听完兴奋的说:”今天就去!“他们在街上为老人和孩子买了礼物。买完了礼物韩威告诉雨菲:”上次取的钱你手里的那部分,我现在不用了,你拿去存上吧,我手里还有一部分,抽空拿给你存上。“雨菲关切的说:”你留下一些备用吧。“”那也用不到这么多,放你手里安全,等我需要时在找你拿。陈鹏这小子还算够意思,花这些钱交个这样的朋友也算值。“雨菲问道:”你如果不拿见面礼,他能不能帮你?“韩威想了想说:”也可能会帮,但是让我做什么工作就不一定了,也许让我刷厕所吧,呵呵!“韩威苦笑了一下。”你还真舍得投资。“”不投资哪来的回报呀!“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不出像是已经离婚的人。雨菲问韩威:”你的驾照还能用吗?“没顾得上看呢!”“如果能用的话,过一段时间你在买台车,方便点。”“你不愿意让我做你的车了吗?”“不是这个意思,我在市内开还行,出城了就不认识路。”“驾照即使过期了也不用重新考,好像到交通部门参加学习就可以更换新证。”“是吗?有这么方便?”韩威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信息匮乏的聋子似的,所以他十分着急上班,好让自己快速恢复常态。到了雨菲家的门口,韩威摘下了帽子,给雨菲妈妈鞠了一躬。叫了声:“妈。”雨菲妈妈非常激动的说:“嗯,是韩威来了。”雨菲把留儿叫了过来,快叫:“叔叔。”“不对,叫爸爸。”雨菲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韩威会这么说。留儿不干了“我没有爸爸。”留儿没有叫爸爸,韩威微笑着摸了一下留儿的头。雨菲妈妈与韩威简单聊了一会就下楼买菜去了。她要好好招待一下失散多年的女婿。

韩威来到留儿的面前主动与留儿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卢诗薇。”“几岁了?”“四岁。”“上幼儿园了吗?”“上了。”“喜欢去游乐园玩吗”“喜欢。”“哪天爸爸带你去呀!”“妈妈去吗?”“当然去啦,我们三个一起去。”“那我去,哪天去呀?”“下下个周末怎么样?下个周末爸爸要带你去见爷爷。”留儿一下多了这么多亲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了。雨菲说:“对是爷爷,一直都想见你的爷爷,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有见到你。”“那好吧。”说着跑到一边玩去了。韩威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提出了一些房间装修的问题,雨菲告诉韩威:“买的是二手房,当时买时只考虑到宽敞,没有想过装修设计的问题。”韩威听完说道:“那将来卖了它吧,会天宇的小区住。”雨菲听了没有回答。过了一会雨菲问韩威:“这个周末就去吗?”“对,明天晚上我去买点东西,给他带去。”韩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能陪我去买吗?把留儿也带着。“”我问问她,留儿明天晚上我们陪爸爸给爷爷买东西你愿意吗?“留儿非常开心的说道:”好呀,太好啦,我们班的小朋友经常跟爸爸妈妈逛商场,我一直都没去过,我想去。“韩威笑了,韩威总想抱一下孩子,又担心孩子拒绝或害怕。韩威试着用这种方法与孩子亲近。留儿的长相冷眼看的确不像韩威也不像雨菲,总之不是特别漂亮的孩子,而且还比较黑。韩威把刚才买的零食给留儿拿过来一个,留儿没有拒绝。渐渐的留儿不像韩威刚进门时那样认生了。瘦高的留儿在房间中奔跑着,有几次都要摔倒,韩威过去扶都没有扶住。雨菲看见了说:”不用管她,摔不疼,每天都是摔十几个跤,孩子都这样。“韩威很喜欢这个孩子,韩威在没有见到孩子时就认为孩子是自己的,见到了这个孩子直觉告诉他留儿就是自己的孩子。韩威自从见到这个孩子眼睛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甚至有点让人感觉到他不是来追求孩子的妈妈而是来追求这个孩子。雨菲妈妈回来了,拎着大大小小的口袋吃喘吁吁的进门了,韩威马上接了过来。然后走进厨房要去帮忙,雨菲妈妈着急说:”不用你,去过去和她两说话吧,都是现成的东西,摆上就可以了。“雨菲走了过来说:”妈我来帮你。“妈妈让雨菲进屋陪韩威聊天,雨菲说:”他不是冲我来的,他是冲孩子来的,不用我陪。“妈妈没有谦让,雨菲帮妈妈打点着晚饭。妈妈对雨菲说:”看现在这情况,你就让他们认了吧。早晚都得认的亲人。“”不是他的孩子。“”难道你和别人还......“妈妈懵了,站在那里看着雨菲。”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你别问了。“娘俩小声说着。”他知不知道不是他的孩子。“”我跟他说过,他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不感兴趣。他只想做孩子的爸爸。“”看你刚才还说不是冲你来的,不冲你他上这来干嘛呀!“两人干活效率就是高,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饭菜就摆上了桌。”吃饭啦,韩威、留儿。“雨菲妈妈叫到。”走呀,韩诗薇吃饭啦!我抱你过去。“韩威抱起了留儿,留儿虽然没有拒绝,但是很拘谨,韩威边走边问留儿:”妈妈经常开车带你兜风吗?“”没有。““以后爸爸带你兜风。”吃饭时韩威摘下了帽子,雨菲妈妈看见韩威头顶一点头茬都没有了问了一句:“韩威你的头发是剃的还是掉的,怎么这么亮?”雨菲看了妈妈一眼。韩威回答说:“刚进去时,天天想着在医院住院的妈妈和雨菲,不知不觉头发就一把一把的往下掉,最后都掉光了。”雨菲妈妈听完眼睛红了,心想这一家人怎么这么惨。饭吃得有些压抑,但是并未影响大家的心情因为韩威现在总算是拨开雨雾见天日了。

吃完了晚饭韩威看时间不早了说:“我该回去了,韩诗薇和爸爸说再见,再见韩诗薇。””爸爸再见。“留儿在说这句话时脸上露出了一幅惧怕的表情,韩威走了之后,留儿非常的兴奋。不知道是因为家里以前总也不来客人,今天家里突然来了个客人,还是因为周末要去见爷爷或者是因为终于见到了爸爸。

韩威一边往家走,一边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想像着留儿每天晚上在自己的面前奔跑,雨菲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上班自己穿着笔挺的制服,洽谈着自己的业务。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韩威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小姨,告诉小姨自己出来了,打算最近找时间去看望她。并问了妈妈骨灰盒存放在了哪里。小姨安慰韩威:“工作可以慢慢找,别急出病来,有困难可以找小姨。”韩威说:“会的。”韩威问了小姨妈妈临走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小姨说:“你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她觉得是她害得你和雨菲离了婚,还说雨菲是好孩子。”韩威非常伤感的说:“嗯,我会了却妈妈的心愿的。”

韩威回到家躺在床上想:如果当天没有遇到雨菲,可能自己会去联系小姨或者别的亲属的。韩威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就是天意,为什么就在爸爸出事前雨菲出事了。雨菲心里总觉得对不起自己最后选择了离婚,错过了一场劫难,保住了留儿。如果没有离婚,留儿也许就保不住了。霎那间满腔的怨气化为了乌有。自己当年也非常生雨菲的气,此刻间却觉得自己当时太稚嫩了,可能现在的这些事情就是上天对自己最好的安排。觉得天宇的人也没有那么可憎了,天宇当时那么做也是想把损失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一场牢狱之灾虽然代价巨大,但是自己更加清醒了,知道什么最重要了。

一大早韩威拿着毕业证书等能用得上的证件来到陈鹏办公室,陈鹏热情地招呼着韩威。“把证书都放在这吧,以后办手续都用得上,一会让办公室把你的证件复印一份,你带回去,以备不时之需。你的事我们开会研究过了,大家一致认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先按临时工录用,然后再慢慢办手续。暂时我不能给你具体的岗位,你先学一学相关法律、法规吧。正式的员工入职前都要参加银行从业人员资格考试,你也要参加的。你先学着,先学一段时间后,我们在商量具体干什么。”“好陈总。”“你小子别陈总陈总的,叫名字就行。”“在你手下工作应该这样叫。”陈鹏让综合部的小梅带着韩威进入一间透明的大办公室。韩威开始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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