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眸在暗处冷笑一声,自己的妹妹走到这地步也幸乘星云垂怜,云端也该长大了。“星眸,你可不能怪我,因为我们......是世仇!”要怪便怪世界太小,从前的云眸心太大。淡淡地瞥了一眼云端可笑蹒跚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成长永远不会太晚,因为我们--来日方长。可笑的是,每每经过星眸身旁,心口就会隐隐作痛,伤口有那么清晰地显露出来,终究因为触景生情吗?那么休怪我无情!云眸用余光看了一眼这座圣殿,就是在这儿,为自己塑造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膜,也使星眸和云眸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因为强者,只有一个。
抽身,离去。
天山之源,竹林幽径,有一白衣女子,隐居避世,名为梵净,一无七情六欲,二无皮肉之痛,邪世毒师,相传一生九味毒药,味味使人生不如死。
“来者何人?”梵净也不抬头,只是用目光微微一扫窗外,便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来了?哼,果然,血魔不愧是血魔,亲情不堪一击的脆弱。曾经的信誓旦旦看来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如此渺小,如此卑微,倒也不失一番可笑。
云眸也不自报姓名,只是顺着梵净的余光看去--一指窗缝。一指洞天,看人观景也是一项技能吧,至少要从这一指粗细的窗缝之中把外面看得一览无余,一般人也是做不到的。
“寻药?”梵净轻轻抚琴,问到,心中冷笑“多半是味毒药。”
“毒药。”云眸从桌上取过一个黝黑的埙,含糊地说了一声,便吹了起来,一曲“血魔怨”未了,倒是琴声忽然断了,只剩下一串萧条的余音。梵净早已无踪。
紫檀桌上留置两瓶毒药,水蓝色的小瓶子尽显深意。
无色无香,无力回天--地入。
绝色天香,入腹断肠--天路。
桌角还露着一串刚刻下的字“得心似已得天下,得人不得心,得之无意”。
云眸抚了抚,还残留着余温,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紫檀的馨香,只是带着变了味的苦涩。时光易逝,岁月难留,江山难守,佳人易逝,曾经的我们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