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良久的田鼠,此时的他看了眼现场状况后知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顿时靠在了身边的一棵大树上在那里喘着粗气来。
“哼哧、哼哧……你们、你们……你们不用管我……哼哧、哼哧、继续……你们继续。”田鼠喘着粗气说道。
“你怎么才来啊?错过了一出好戏。”麻子脸道。
“嗯?”就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侯哥马上瞪了麻子脸一眼。
那个杵在一旁闲着没事干的瘦猴见麻子脸吃瘪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侯哥肯定是不想刚才被骑倒在地的丑事传扬开去,于是他便开口道:“是啊,刚才我们侯哥大发神威、独斗恶霸,三两下手脚就把这个叫什么、什么叶晨枫的小子给收拾掉了。我们侯哥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天纵之才。你看不到我们侯哥的英姿还真是走宝咯。”
侯哥听到瘦猴对自己如此盛赞,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心中对这名机灵的小弟的评价不禁又好上了几分,只是他又不想在小弟们面前表现得过于高兴,于是他就想着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惜,他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在他那做作的毫不在意的表情之中每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笑意。
“不要胡说,主要是这小子太弱了而已。”侯哥有意无意的摆出了一副高手指点江山般的姿态,故作严肃的道。
“侯哥您就不要再谦虚啦,像您这样举世无双的天才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您的光芒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掩盖得住,您就算是再谦虚,别人还是会发现您的才能的。您又何必非要跟老天爷过不去呢?”瘦猴继续赞扬道。
那在远处靠着一棵大树的田鼠此刻终于缓过气来了,他也听到了瘦猴拍侯哥的那一通马屁,这通马屁拍得那叫一个绝啊,就连他都想着要拍手称快了!心中疑惑,瘦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的地位可就要不保了,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瘦猴给侯哥拍了多少个马屁,不行,不行,得赶快止住他才行。”田鼠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危机感,立时就把瘦猴与内敌二字划上了等号。
为了阻止瘦猴在侯哥心中的地位继续爬升,田鼠马上把话抢了过去,“是啊侯哥,像您这样能力高超,智慧过人,出类拔萃的社会栋梁可是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的,您就不要再谦虚了。”
侯哥听得心里乐滋滋的,心道:“这两个家伙不错啊,果然是我的好帮手,有点见识。”手上却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那算什么……”
正当他准备再说些场面话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表演,让此处众人静止了足足两秒。
“呕……”晨枫此时只觉五内翻腾,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一道酸气忽然从胃中直往上冲,让他终于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里呕吐出声。
晨枫这个呕吐的时间不可谓不妙,简直就是太妙了,真真是呕得好、呕得妙、呕得呱呱叫啊!这就如同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这帮整天昧着良心说大话的让人恶心想吐的家伙的脸上,特别是那个明明很开心、明明很喜欢别人拍他马屁却总想着装清高扮高冷的做作的侯哥。
只是,他的这声呕吐,是就是让人称心如意了,是就是让人爽极一时了,但是,也正是他的这声呕吐却再次为他招来了横祸。
突如其来的东西总是容易吸引人的眼球的,那突然发出呕吐声的主人也一样,很自然的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吸走了众人的目光。
只是此刻全场的主角可丝毫没有因为引来众人的视线而感到高兴。
如果此时他还能说话的话,如果此时他说的话还能有用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说出以下这么一句经典中的经典:“曾经有一个难得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对我的胃说:‘忍住!别吐!’如果我的胃确实忍不住的话,我也会叫我的牙关一定得咬住!禁声!”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所谓的“如果”就是因为实现不了所以他才只能是“如果”啊!
其实,晨枫也不是怕,正相反,他其实一点也不怕。能看到侯哥几人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愤怒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怕呢?
只是,能不挨打谁又愿平白受打?能不死亡谁又想亲近阎王?他又不是受虐狂,这种无谓的打击肯定是能免则免啦,讽刺对方爽是爽了,只是那也得有命在才能一直爽下去啊。
此刻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还在缓缓移动,还没定位呢!他全身上下的疼痛都已经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现在还将接受这无谓的打击?难道真的要他去亲近阎王?他甚至都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已经非常非常的接近那道神秘的大门了,他可不想贸贸然的就闯进去。
胃啊胃,你怎么的就这么的争气、这么的会挑时机啊?你可知道你的主人我可能会因为你的一时雅兴从此就丢掉性命?
侯哥已经重新站在了晨枫面前,他暴睁着一双铜铃大眼、怒发冲冠的盯视着眼前这个打扰了自己兴致的混账。
“你呕什么?”侯哥冷冰冰的轻声问道。
晨枫不语,不是晨枫不想,只是他真的已经痛得不能言语。
“你呕什么?我问你呕什么?”侯哥伸出右手食指,嘴里每蹦出一个字他就往晨枫的胸口上戳一下,并且说话的语气还逐字加重,就像是在强调自己的问题
“……”
“不说?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侯哥一击重拳轰进晨枫的肚子,让他的身子向后弓起。
“侯哥,我这有刀!我听说古代有一种死刑叫作凌迟,他有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名字:‘千刀万剐’,好像是要把人身上的肉逐块逐块的慢慢割下来,直到割到第3600刀,才最后将那人杀死。在这凌迟的过程中要那人慢慢的等死,而且还要自己计算着那剩下的刀数,每时每刻都期盼着那最后一刀的到来,这样的过程最是折磨人了。”田鼠把自己的匕首交到了侯哥手上,阴险的献计道。
“嘿嘿,好,那就把他给凌迟了吧。要做什么准备吗?”侯哥对着田鼠问道。
“这、侯哥,真的要杀了他啊?村长那边怎么交代啊?”瘦猴带着一丝提醒的向侯哥询问道。
“嗯?你这是在质疑我?”侯哥斜眼撇向身后的瘦猴问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先想好村长那边的交代,到时也好糊弄过去啊,我们毕竟还是要回村里去的。”瘦猴急忙道,也幸亏他的急才好,他怎么也没料到侯哥居然反应这么大。
看着瘦猴吃瘪,田鼠心中一阵爽快,看来位置是保住了。
“要做些什么准备吗?”侯哥对着田鼠重新问道。
田鼠看了看那两个架着晨枫的少年,轻轻的摇了摇头,“最好把他绑到树上。”
那两人见田鼠居然如此轻视自己顿时不满的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架着他就行了。”
田鼠轻蔑的看着那两人,道:“人在接受凌迟的时候,由于身体上的极度疼痛和精神上的极度紧张,会爆发出远胜于常人的力道,一般成人的话推动一块千斤重的大石都是有可能的,这孩子虽小,但在极限时两三百斤的力气估计还是有的,你们确定要架着他让他受刑?”
听了田鼠的话两人对望一眼,都不再开口了。
很快的,他们就找来了十几条藤条,把晨枫绑到了一棵大树上。
“糟了,忘记脱他衣服了。”田鼠忽然道。
“没关系,慢慢割开才更有意思嘛!”侯哥拿着匕首在晨枫眼前不停的比划着,脸上又再次浮现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在他身后的四个手下,此时都把目光聚焦到了那把游离在晨枫眼前的匕首之上,准备看着他如何把晨枫的血肉一块一块的割下。当他们看向那被绑着的晨枫的时候,恍惚间有种错觉,就像是那个被绑在树上的人是自己,那个正等待着末日酷刑的人也是自己一般,这让他们冷汗直冒、口水狂吞。
就连田鼠这个始作俑者也是一样,此刻他的身体正剧烈的颤抖着,他怕啊,他怕晨枫死后的鬼魂会来找他报仇,他怕枫神大人知道自己用这么恶毒的酷刑去对付别人后会来惩罚自己。“枫神大人明鉴啊,这个刑罚可不是我发明的啊,现在要实行的人也不是我啊,你要惩罚就惩罚侯哥吧。”
随着身上的衣服不断的被割去,晨枫就像是已经看到了地狱之门的轮廓。
看着眼前那张丑恶的嘴脸,晨枫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原来就是要看着那把屠刀一刀一刀的割进自己体内,然后再带着自己的血和肉一块抽出。
看着那把一次又一次的接近自己,然后又一次又一次的远离的匕首。此刻晨枫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他怕接下来的疼痛会让他忍受不了,他怕这个等待死亡的倒数会让他发疯。
未知,总是最为恐怖的,因为未知充满了各种各样可能,而人,又偏偏最是喜欢往坏的方面去想。
等待,是最为煎熬的,尤其是等待着敌人的宰割,却就连一丝反抗的希望都看不到。
冰冷的锋刃已经触及到晨枫胸膛上的肌肉了,晨枫之前宣泄出去的那份屈辱,那份不甘仿佛又在胸腹之间死灰复燃,而且还有着越烧越旺的趋势。
如果说红眼的晨枫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魔的话,那么此刻这长着一副阴险嘴脸的侯哥就是那最邪恶的魔鬼。虽然他们之间有着紧密的亲戚关系,不过恶魔代表的是疯狂的执着,而魔鬼却代表着邪恶的疯狂。
刀正一分、一分的慢慢插入晨枫的胸膛,鲜血从那伤口中不断淌出。
晨枫呲牙咧嘴的忍受着疼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侯哥看着晨枫痛苦的样子他那阴险的笑容此刻正逐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