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祯寻着歌声来到歌者的面前,原来是一对爷孙俩在这里卖艺,周围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围了一层面纱,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一曲终了,大家这才议论纷纷,有夸奖姑娘唱的好的,也有慷慨解囊相助。
“水烟,快谢谢各位老板!”老爷爷收起二胡,和自己孙女正说着什么!
唱歌的小姑娘走上前,冲着大家聚了一躬,旁边的一个大妈赶紧扶起了小姑娘。
“起开起开!都这么不长眼睛挡了我家爷的路!”四个魁梧的家丁粗鲁地拨开了人群,人群里一个男子刚想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女子拽了拽袖子,附耳说了两句,便也不做声了,其他的人更是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这是城南薛家的二少爷,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还是少惹为妙!”俞祯听着周围人窃窃私语。
“唱的曲还怪好听的,小娘子随我回家唱一曲吧!”
薛家二少爷薛照凑近小姑娘,正要拉起小姑娘的手,吓得小姑娘丢下手中的铜盘,转身回到爷爷身边。
老爷爷伸手拍了拍孙女的头,安慰孙女不要惊慌。从坐着的岩石上走下来。
“我们爷孙俩初到贵地,只为凑一份盘缠,无意冒犯贵人,还请贵人海涵!”
“老头,凑盘缠而已,简单,你和你的孙女跟我回府,为我唱上一曲,到时候想要什么都有!”薛照说完色眯眯地盯着水烟!
“我等贫贱人家,这位爷高看了,水烟,收拾东西,我们走!”老爷爷看着薛照那猥琐的眼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回头吩咐了孙女收拾东西继续赶路!
“臭老头,活腻歪了是不!别不识抬举,我们爷给你面子请你回家你还摆谱了不成!”薛照身边的另一个家丁一脸的凶神恶煞!
“就是,也不打听打听,这城里我们薛二爷看上的人是何等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先前探路的家丁夺下水烟手中的包裹扔到地上,水烟害怕得全身发抖,跑到爷爷身边紧紧地抓着老爷爷的胳膊。
薛照斜眼看了看挡在水烟身前的老爷爷,对着身边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家丁立刻会意,上前抓住水烟的手就要走!
家丁刚抬起脚就被老爷爷一个抬手放倒在地,摔成个狗吃屎:“哥几个,上啊!”
四五个大汉一拥而上将爷孙俩围起来,老爷爷死死护住自己的孙女!
“你们几个没吃饭还是怎么滴!”薛照不耐烦了,直接走过人群,一拳打向老爷爷!
“哎呦!我的手!快快松开!”俞祯看着周围人唯唯诺诺不敢上前,气不过出手教训薛照!
俞祯只身护在爷孙俩的前方,薛照看她是个小女子,太过大意轻敌,连同那些跋扈的家丁被俞祯狠狠教训了一番!
阁楼上,那个帅气而又优雅的身影一直关注着俞祯!
“你是谁?如此多管闲事,本小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听着,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蓝名俞,有本事就来找我,欺负老爷爷和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薛照恶狠狠地瞪了俞祯一眼,转身让家丁搀扶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此时没有离开,反而更聚集在一起,大家议论纷纷,这个女子胆子太大了,尽然敢惹恼了城中的恶霸,俞祯没有理会周围纷扰的声音,只身扶起受伤的老爷爷,水烟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噙着泪水,也没有吭声,默默地收拾了包裹,跟随俞祯离开!
谁知还没走几步,老爷爷身子因咳嗽而止不住颤抖,一不小心,还带着热度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顿时,俞祯的衣裙上开启朵朵血铸就的花,老爷爷再也支持不住,双膝跪了下去!
水烟“哇”的一声,抛下手中的包裹,半跪在老爷爷身边。
“爷爷,你千万别有事啊!你要撑住,烟儿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水烟哭得是梨花带雨!
俞祯拍拍水烟的肩膀:“别哭了,我们一起把爷爷送去大夫那里看病,爷爷会没事的!”
水烟小心地帮老爷爷擦拭嘴边的血迹,这时,人群里出现了一阵骚动!
“起开起开,看热闹的别挡路!”一位留着胡子的掌柜样子的中年大叔带着两个年轻家丁,疾步走了过来,两个年轻家丁手中还抬了担架。
两人利落得将老爷爷抬上担架。
“你们要带我爷爷去哪里?”
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向着俞祯作揖:“这位小姐,请随我们来,我家主人看到了小姐见义勇为,故特来相助!”
俞祯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对方带路,救助老爷爷为重!
俞祯安慰着水烟,边走边望向四周,好奇怪,明明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却不知道是谁!
俞祯决定向中年人打听,事情。
“老板,请问薛照何许人也,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他!”
“这薛家,乃是世家大族,毫不夸张的说,他爹就是咱们这儿的土皇帝,谁敢招惹他们!人们唯恐避让不及,你到好,专门撞枪口上,有胆识啊,小姐!”
俞祯无诧异问道:“没人管他们吗?”
“管?!天高皇帝远,怎么管!谁来管?以前有位武功高强的兄弟,为老百姓出头,结果进了薛府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请问,您又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帮我们?”
“小姐放心,我家主子就是看不过薛家欺负人的样子,所以才出手相助!稍后我家主人就会与小姐相见!小姐还请这里等候!”
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对俞祯毕恭毕敬,将老爷爷带回了酒楼中,并且已经有了一位大夫早已在门前等候!
俞祯看着这等情形,便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安慰着水烟小姑娘!
“小姐,我家主人要见你!这边请!”又一位白衣人出现在俞祯的视野中,斯斯文文的样子,让俞祯觉得,这应该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而非任人差遣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