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怎么费力解释,惟澜就开着教导主任的车狂飚了出去,埃玛出事了,没有什么事让惟澜比这更心急的事情了。
此时惟澜的车上却还有别的人在,那就是焕锋。焕锋本着脸大无敌的精神,很是不要脸的跟了上来。
惟澜也确实是没有时间和他吵来吵去,也就由着他了,或者说,让他明确埃玛现在的状况也是有必要的。
焕锋还是很识大体的,只是他跟了上来,并没有让焕颖一起跟过来,这种危险的事情,焕颖还是少接触一些比较好。作为一个哥哥,焕锋可不希望因为复仇而把自己的妹妹搭进去。
路上,惟澜也算是详细的说了修振和佐戮事情,也把刚刚那一场打斗的情况和焕锋详尽的叙述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这个焕锋的思维真的比惟澜自己要宽阔一些,有很多时候,他能注意到很多惟澜注意不到的事情。
“整个竞赛的场地和外面应该是相对隔绝的,这个佐戮应该是学校别的科的人,这个起码我有所耳闻,和你一样,很牛的转校生。但是这个修振就不一样了,他绝对不是学校的学生。”
焕锋顿了下,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个人应该是学校放进来的,能够在这种时候放人进来恐怕一般的人是做不到的,绝对能够让他进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校长。”
“虽说,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事情都要做好最糟糕的准备,既然修振是另一个派别的人,那么这个校长也极有可能是那个派别的人。”
“总的来说,彻底调查这个校长的身份变成了首要的事情,你说是不是,惟澜?”
惟澜虽然很认同他的话,但是,当他故意用挤兑的语气和惟澜说话的时候,惟澜都会觉得自己练了多年的平静的心有些裂痕。
“调查交给你了,以你妹妹的网络水平,这些东西肯定没有问题,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静观其变,还有就是等待着组织对埃玛出牌。”
至此,惟澜和焕锋也算是定下了接下来的任务了,现在埃玛的安危变成了较为重要的事情。
“失败了,他们的人没有一个还活着,下再选合作的国家的时候挑一个靠谱点的。还有,你养的那只狗明显没有那只小猫厉害呢。”卓玉挂掉电话,忍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这场游戏自己输了,没想到自己看来足以碾压的力量还是输了,这场游戏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卓玉派了一个小队的力量去帮助佐戮,结果佐戮还是敛羽而归。得到的结果只是埃玛重伤而已,这还真是让人惊讶,这个黑猫,真的很命长。6
也不知道上头的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只猫明明是很重要的底牌,怎么能轻易放手呢。
卓玉端起一杯鲜红的酒,一饮而尽。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行动了?
车速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惟澜就回到了市区,但是市区里让人厌恶的红绿灯让惟澜急得想撞墙。
足足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惟澜终于到了狐狸的小屋。
简陋的小病床上,狐狸死命的按住埃玛,能看得到埃玛在拼命地挣扎。
走近了才能看清,埃玛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仍旧处于一种昏迷撞态,但是她的表情却在说她现在极为痛苦。她正是因为痛苦才在挣扎。而且,狐狸凭借他自己显然是不足以按住埃玛的,他凭借的是将埃玛绑在床上的一圈圈皮带。
见到惟澜来了他明显松了口气,但是看到惟澜身后还有别人他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我说惟澜,你怎么带别人来?”狐狸连师兄都不叫了,直接叫了惟澜的大名。
“狐狸,这也算是让你认识一下,这小子别看长得不怎么样,脑子是一等一的,以后我的事情有一些还要依靠他。焕锋,这是我师弟,狐狸,黑道医生,本领也是一等一的。”
惟澜一边解释,一边就已经走到的埃玛的床边。他甚至觉得埃玛现在的痛苦像是疼在他自己的心里一样。惟澜不自觉地用手摸上了埃玛的小脸,露出了怜惜的表情。
狐狸看着惟澜的动作有种眼花了的表情,在他的印象里,惟澜还真没对谁这么温柔过。
“你还不知道,惟澜亲口承认他喜欢黑猫。”
焕锋的话听到狐狸的耳朵里简直晴天霹雳,太可怕了,惟澜居然说他喜欢这个小丫头?顿时狐狸被霹愣神了,一时忘记了解释埃玛现在的状况。
“狐狸!埃玛这是怎么了?”
直到惟澜发问,他才回过神,“对,埃玛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是一种在透支自己的体力的表现。她要是安安静静的,保证她的性命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但是,她的这种状况会导致严重的透支,甚至随时都会崩溃。”
惟澜知道,狐狸说的没错,汗水正顺着埃玛的脸向下流淌着,她的挣扎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这是她自己在潜意识里求死的表现。
林风的死在埃玛心里是如此无法接受的事情吗?
“她这种状况严格来说已经不是病了,她身上的伤口也都不是致命的问题,关键是她现在一心求死,她的伤并不是表面上的这些东西,可以说心里的`伤才是最致命的,而这伤偏偏又是治不好的伤。”
狐狸也很无奈,这种病,根本无从下手。
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惟澜有办法了。不然埃玛这次算是没有活路了。
惟澜把手放在了埃玛头上,轻轻地给她捋了捋头发,看着她满脸痛苦,他一阵阵的心疼。“狐狸,你去给我打水。”
狐狸很听话的打来水放在惟澜的身边,惟澜则用毛巾蘸湿,小心翼翼的给埃玛擦着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埃玛感觉到了什么,她的挣扎竟然没有之前那样激烈了。
“埃玛,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还答应你用车载你兜风,带你去好看的饰品店,带你吃你没吃过的好吃的,你忘了吗?你现在要是醒不过来我怎么完成承诺?”
惟澜坐在那自言自语的说着答应埃玛的事情,他还记得他答应了之后埃玛眼神中的憧憬,那些都是她一次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可是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惟澜也没能带着埃玛去实现,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埃玛却从来没有经历过,甚至期待着。
想到这些,惟澜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了,就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珍宝一般。
埃玛的挣扎真的慢了下来,就像是感受到了身边的人的温柔,埃玛下意识的把手伸向这个方向。
林风死了,埃玛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有多绝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一瞬间,她这四年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意义。她是林风养大的,她的小小的世界里几乎只有林风一个人的存在。
十几年的时间,林风就是她的主人,无论主人怎么看待她,怎么对待她,她都心甘情愿。可是那个四年前消失了的人,那个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等了四年的人竟然已经死了。
埃玛接受不了,她宁愿已经死了的是她自己,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就在这时候,她竟然感觉到了温柔的味道,没错,就是温柔,那种温柔直接传到她的心里,生怕她出什么事情一样。
埃玛闻到了她熟悉的味道,听到了她熟悉的声音,那是唯一一个除了她主人之外和她有过接触和对话的人。
他说他还记得他答应自己去兜风,还要带自己去漂亮的饰品店,还要带自己吃自己没吃过的好吃的,他还记得。
原来,还有人不想自己死,还有人想通过这样的办法让自己活下去,原来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醒过来。
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变成没有人要的野猫了?
埃玛不想放弃这份温暖,埃玛想要抓住这个人的温暖。
她刚刚要抬起手,另一只温暖的大手就已经包住了她的小手,一种暖意,似乎是从他的手里直接传进了埃玛的心里。
埃玛的意识变沉了,转而直接昏迷了过去。折腾了太久,她的受伤的身体早已经受不了了。
埃玛不再挣扎,惟澜却还是没有离开埃玛的身边,默默的给她擦着脸。
埃玛安静下来一个小时,她的脸上不再有汗水落下了。惟澜终于放下毛巾,来到了狐狸和焕锋的房间。
这两位知道埃玛不再挣扎已经没有问题了之后,早都已经到一边去打起了扑克,反正那边有惟澜照顾,肯定没什么事情。
“喂,焕锋班长大人,你是不是该回学校了?”惟澜看到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竟然在打扑克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浓浓的火气。
“呦,师兄,那边没事啦,那个,你看,我俩这不是闲嘛,别生气,消消气。”狐狸倒是很有眼力见的上来打了圆场。
“麻烦班长赶快回去,给我请个假,我要在这照顾埃玛,她好了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