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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儒灭

儒家的灭亡似乎一早就注定了,孔圣人的信徒在面对魇魔的时候,起初手足无措,因为《论语》、《孟子》等经典中从来没有教育过他们如何战胜这种怪物。他们只懂得仁爱,只知道如何辅佐圣明的君主或者劝诫不够贤良的帝王。

他们战斗的方式更像是飞蛾扑火。

炎帝国建立之初,他们依然幻想着能够像过去的历朝历代一样以圣人之言规范君主的行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克己复礼,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建立一个施行仁政的社会。

可是,残暴的炎王并没有这个打算。他们是新崛起的种族,对过去并没有多少怀恋,对立和矛盾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面对炎帝越来越暴虐的铁政,最先在野的儒生们开始组织一次次反抗,他们竖起舍生取义的大旗,渴望用理想信念唤起底层平民反抗的决心,因为在孔孟的教诲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不畏死,奈何以死驱之?但他们既没有墨家先进的科技技术,没有佛家完美的哲学思想,没有道家积累了上千年的丹药和武学经验,他们是优秀的政治家,思想家,却从来称不上合格的军事家。起义被扑灭,在野的儒生几乎灭绝。

而愿意终于炎帝的儒生们,他们跪在朝堂外,整日不起,幻想以忠诚和生命感动魇王。但最后直到他们饿死,魇王也没有考虑过听从他们的建议。那些生命力顽强的,没有饿死的,被魇王的士兵活活勒死在大殿外,然后拖出去随便埋掉。

最后,儒家的统领,在世的圣人朱子被魇魔捕获,在玷污了自己的儿媳,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活活烧死了自己的父母后,他清醒了,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真正疯掉了。然后被魇王当着数千人凌迟处死。炎帝以这样的告诉那些心存幻想的教团、宗派,不顺从只有死路一条。

儒家灭亡了。

他们曾经是历朝历代尊奉的圣人,他们的哲学被广泛应用在治理国家中,圣人们的信徒人数最多,也最坚贞,他们被称为儒教,即使在最偏僻的乡村,也有他们的信徒在凿壁偷光,皓首穷经。很多王朝将儒家思想定为国教,即使最寒酸的儒生也受人敬仰,因为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帝王仰赖的大臣,执掌一方百姓的生死。

随着儒家灭亡的还有其他上百个学派、宗教和社团,这是新时期的焚书坑儒,只是坑杀的不仅仅是儒生。

但墨家凭借他们精湛的技术,道家凭借他们对药理和武学的精通得到了炎帝的垂青。而佛家则是麻醉百姓最好的迷药,轮回和超脱给他们今生所受的苦难提供了完美的解释,今世所受的苦难是上辈子种下的孽缘,众生皆苦。

同时,墨家的巨子,道家的天师和佛家的圣僧们则几乎是恬不知耻的谄媚着、邀宠着。

“你可以把这个看做是牺牲,也许他们内心并不愿意呢?但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为了生存,他们其实很愿意臣服、归顺,作为了魇魔们的玩物和工具呢?”

“侯爷,这未免也太......”

“当然,事后证明他们中的一部分并不甘心,他们一方面接着炎帝的支持扩展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则不断的寻找着魇魔一族的弱点。在乡村,他们开始宣传魇魔的可怕,那个时期,我们商会奉命印刷了大量的书籍、图画,印刷的任务如此之重,直接导致了商会印刷行会的发展并直接促成了如今印刷技术的大发展。

有了商会的支持,包括财力上、人力上和军力上的,宣传工作又做的很到位。在灭魇三道干掉了魇王之后,贵族、大臣、将军、百姓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造反了。”

“炎帝国就这样垮台了?”赵广胜难以置信地问道。贺子盛说的虽然和正史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但似乎从另一个角度提供了解读,使他能更清晰地看清历史的脉络。

“这个玩意,就是一个证据。”贺子盛拿出从何二那里搜来的雕像,“或许你会感到不可思议,但如今赫赫有名的道家,就是凭借这些奇淫巧计而获得了魇魔皇族的宠爱。他们最优秀的工匠,包括他们伟大的巨子,整日里除了思考如何弄死魇王外,就是在制作这些精美的小玩意来博取炎帝和他皇后的宠爱。”

“侯爷,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贺子盛笑了笑,“因为当初就是我父亲带着我,从墨家手中收来这些东西,然后转送给魇魔皇族的啊。对于这个小玩意,我记得再清楚不过了。你永远都猜不到,这么小的一个雕像中藏着上百个紧密的零件,靠着一点点轻微的震动,可以讲能量储存起来,这样,使它看起来似乎永远都能运转,就像是永动机一般。而为了凸显这东西的神奇,它的外表故意做的无比简洁平常。所以,那个何二,有着这样的宝贝却一直没有脱手。”

“这个雕像,这个女人是?”赵广胜指了指中间不停旋转的玉雕,即使缩小了这么多倍,她看上去也是如此诱人,却又如此圣洁。

“怎么样,很美吧?”

“啊?”赵广胜看得愣住了,不明白贺子盛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你见过她本人,相信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尤其是她的眼神,如此简单却又好像饱含着无数的信息,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一旦被她捕捉到,就再也逃脱不了。我当时把这个呈献给了她,炎帝的皇后,魇魔一族的女族长,她十分高兴。她笑的那么纯洁,仿佛一个小女孩。但我知道她眨眼之间就能杀死我。这种可爱和恐惧混合在一起的感觉让我沉醉。”

“侯爷在攻入皇宫后没有找到她?”

“我是很久后才进去的,当初是我的父亲。我相信他也一定在找这个女人。发起总攻前,我们都知道她怀孕了,她有了魇王的孩子。所以,虽然每个男人都想得到她,但当时我们更想杀死她。”

“没有找到?”

“对,所有皇族的尸体我们都找到了,但只有她没有踪影。所有当初敬献的奇珍异宝都找到了,但只有这个小雕像,我们一直没有找到。”

“灭魇三道知道么?”

“我们当时是有条约的,所有的情报都共享。因此当时我们都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魇王的血脉还留存在人间。当时这个事实几乎吓死我们,有不少人提出要不要原封不动的退出皇宫,同时和其他反叛的势力划清界限,也许这样,魇王之子成年后,我们还能活。”

“天啊,你们当时可是已经攻入皇宫了的。”

贺子盛凄惨的笑着,“那又怎么样,我们当时怕得要死。最后,考虑到魇魔一族的特点,我们杀死上一代魇王的事情也已经败露,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才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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