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布雷特心里的并不是那一声致命的枪声,而是下一个倒在血泊中的是否是自己,然而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只能是赶快朝这个走廊深处走去,必定这是一个进入内部会死伤无数的地方,即使自己并没有意愿这样,但现在似乎已经无路可退了。
迈向长廊深处,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布雷特和佩里的心情还未平复,在地上就已经看到了无数具外表看起来毫发无伤的身体,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布雷特尝试看一下死者的眼睛,希望看出一些端倪,结果他发现,这些死者全部都是突然停止了呼吸,这种戛然而止的方式令他非常震惊,即使是再心狠手辣的对象也会不做到这样连一点破绽都没有的死去,并且在刚才的白衣恶魔并没有出现这个问题,也就是说这很可能和眼睛观察到的视觉相关,这里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然而真正可怕的危机并不都是突然发生的,若隐若现的危险才最为可怕,踏过一排排的尸首,布雷特和佩里聚精会神的集中注意力,然而却发现渐渐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并且觉得眼前的视线开始不断发热和浑浊,两个人突然可以快速的看到以前很多时光,各种曾经见过,但并不留意的场景,疯狂涌现的场景令自己突然心跳加速,感觉心脏快要炸开了,天哪!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为什么会这样?
布雷特试图集中精神,但快要爆开的心脏几乎快要承受不了的附和,这里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才能产生出这种效果的呢?这时佩里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布雷特的手,带着他往外冲,虽然佩里也很难忍受,但她却依然坚持这将布雷特拖了出来,几乎快要崩溃的两个人依偎在长廊的墙角,心肺快要爆炸的两个人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停的喘着气,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连这究竟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时候布雷特多希望如果是B在这里该有多好,也许他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赶快进入这里,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即使是想破头也真的是想不出原因。
“布雷特,这里也许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佩里调整了呼吸对布雷特说。
“或许,是幽灵吧!”布雷特不敢相信的说。
没错,这一次或许真的是幽灵作祟,一个完全看不到的东西可能影响着我们的视网膜,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目光集中注意力在一个点上,不去看任何东西,甚至不去看她的影子。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式是否可行,但无论如何要试一试,必定时间已经不多了,“佩里,我想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佩里不知道布雷特要做什么,这时布雷特一把拉住佩里的上手看着对方的眼睛,“现在你一定要只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向其他方向看,集中注意力盯着,我也要集中注意力看着你的眼睛,我们不要分神,只用身体感受距离,我们一定可以进去。”
佩里被这突如其来的方式给吓了一跳,她本来有些排斥,但这个时候似乎也别无他法,只能先按照他说的试试看,而似乎自己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注视布雷特的眼睛这久。
布雷特的脑子放的很空生怕进入后又产生这样的幻觉,但是佩里却并没有完全集中注意在布雷特的眼睛上,而是仔细端详了布雷特一番,这个曾经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中却还如此爱自己胜过任何的男人,现在居然在注视着自己,也许他不知道自己的曾经,但他并不过问自己的曾经,也许他爱上的真的是他眼前的自己,而并不是真实的自己,或者他根本不在乎真正的自己。
布雷特心惊肉跳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而佩里后退着行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布雷特的汗流了下来,紧握的双手流出的手汗打湿了皮鞋,布雷特感觉到了佩里的手在颤抖,而且似乎呼吸开始极具增速,布雷特加快了脚步向前,就在这时佩里的身后突然闪出了一个身影,布雷特分了神,将佩里一把拉向身后,由于瞬间的闪神,导致布雷特的视线又重新回到那个膨胀又血腥的状态,他看到了那个在地球之外被爆破炸的血肉横飞的罗杰斯的身影,看到了自己曾经参与的间谍活动里,一次次去世的无数生命,看到了眼前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现在已经和自己泾渭分明了,无数回忆充斥着他的脑海,他觉得有什么要从自己的身体冲出来一样,并且整个神经极度的紧张感觉自己已经无力承受任何东西了,那些充斥无数噩梦的回忆全部喷涌而出,而此时的佩里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眼前的这个人的的皮肤,如果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恐怕早就吐的一塌糊涂了,他的皮肤密密麻麻的让人感到作呕,这让佩里拔出枪超对面疯狂的射击,但是却怎么也打不中,必定这时的佩里根本从心理上无法安定下来,这座古堡最令人恐怖的不是血腥与杀戮而是心里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此时的布雷特双眼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已经涨的紫色的脉搏似乎在为他弹奏通往天堂的序曲,那澎湃的心跳恐怕是他还在人间听到的最振聋发聩的声音了,他仿佛只看到眼前有一个黑影,他努力挣扎着最后一口力气,朝那个方向开了一枪,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仿佛从炼狱中挣脱出的魔鬼被沁入岩浆,黑影瞬间到底,佩里搀着布雷特冲出了迷幻阵一般的长廊终于进入了内室,此时的布雷特已经不知道还有多少呼吸,在这一刻似乎自己已经和一只野兽没有任何区别了。
佩里晃动着布雷特似乎已经无补于事了,佩里的泪水侵蚀了残破的铁屑,眼前的布雷特似乎成为了又一个离开自己的亲人,此时无论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他走完这个过程,似乎只有B知道如果自己在不快点结束,他们两个很可能就成为这座古堡最后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