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马车的单钧早已不在马车内,光明正大的剥了一个卫士一身的铠甲,十分舒畅的走在卫士当中,那个倒霉的卫士只能坐在马车之中,对于这样的因为,倒霉卫士只有一个感觉,如坐针毡,汗水也不停的从额头缓缓流下。
单钧不是的还打了一个哈气,身旁的卫士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何要这样做,只有单钧自己清楚,他只是不喜欢幽闭的空间。
单钧的这一行为令赵公公一时也举足无措,赵公公只得淡笑两声,说道:“先生就是先生,做事风格很是特别。”
单钧拜拜手,轻声的说道:“就这样吧,重要的是别耽误的行程,让太子殿下等急了可不太好。”
这还没见到太子殿下,确见到了另一位皇子,乃是二皇子萧正航,萧正航的身后则跟着陈果。
单钧躲在卫士中悄悄的观望着,萧正航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车,反而是陈果率先在卫士之中发现了单钧,有些欣喜的说道:“单钧。”
顿时引起周围的卫士一片哗然,直至此刻,他们才明白,他们护送的人,是击退神宗之人,武能杀人,文能写词的那个先生。
赵公公有些不悦,但又不能对太子殿下和陈果不悦,二人的身份都是高贵的,只得对着那些卫士重重的咳了几声。
卫士很快便缓过了神情,一个个重新武威的站着,站的直直的,似乎刻意给单钧看一样。
陈果率先跑了过来,刚想喊单钧的大名,但想想又有些不太对,便轻声的说了声:“先生。”
单钧看着陈果,笑着说道:“你来送我,我还是挺高兴的。”
陈果轻轻拍了拍单钧身上的铠甲,发出清脆的“碰碰”声,陈果说道:“先生,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单钧淡淡的一笑,随后看了赵公公一眼,赵公公微微点了一下头,单钧毫不犹豫褪下了身上的铠甲,扭了扭腰,对着陈果说道:“有什么事吗。”
陈果呆呆的看了看地面,随后咧开嘴,笑着说道:“还真没什么事,先生要走了,可能就没有意思了,但先生回来的时候,我肯定会强,不!是强很多!”
看着天真的,甚至有些傻的陈果,单钧不知道该说什么,努力总是好的,即便在命师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
陈果身后的二皇子向着单钧缓缓走来,赵公公赶忙低头相迎。
萧正航看着单钧,缓缓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单钧摇头,看着空中的太阳,说道:“时间不早了,去迟了,可是要砍脑袋的。”
“那么,边走边说吧。”萧正航应答的很坦然。
二人于是就这样走着。
对于二皇子萧正航,单钧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是害怕,更不是惧怕萧正航背后的实力,只是隐隐有些担心,这担心就像一颗甜葡萄,但吃不到的话,永远觉的是酸的。
单钧看着萧正航,打量着这实在是好看的脸庞,说道:“二皇子殿下,送的这里已经够了,太远就有些不适合了,有些话等我回来说也不迟,事越多,越容易乱了分寸。”
萧正航,淡淡的一笑,轻声的说道:“船。”
这声音轻如微尘,轻的单钧没有听见,但单钧看到了萧正航微微翻动的嘴唇,读懂了这一个字,单钧有些不懂,“船”是什么意思,莫非也不是“船”,是另一个字。
萧正航停下了脚步,单钧没有停下脚步。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二人拉开了一个距离,萧正航没有追上去的欲望,赵公公见状缓缓舒了一口气。
陈果见状,有些不服,刚想追上去,便被萧正航叫住了。
陈果有些不悦,但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萧正航缓缓的说道:“走吧,先生见到了,走吧。”
陈果有些赌气,看了萧正航一眼,基于他皇子的身份,陈果不敢发作,只得说道:“我要在这再看看。”
萧正航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说道:“会回来的。”
。。。。。。
太子那方面的人,已经出了帝都的城门。围观的百姓减少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些人在城外观望着,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现在的太子离开了帝都城,准确的来说,原本天然的屏障此刻正在慢慢的消失。
太子在华丽的马车中沉默不语,从马车离开帝都城门,也就是“龙门”的时候,萧庆的手中狠狠的拽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卷轴,上面印着栩栩如生的金龙,藏着一个只有萧庆和陛下知晓的一件事,萧庆不担心卷轴会从手上遗失,即便是遗失了,卷轴中所藏的机关也会瞬间把卷轴毁灭,只有按对隐藏的位置才能打开。
萧庆不会亲手毁掉这个卷轴,因为卷轴上印上的印章对萧庆来说是有用的,陛下的盖章,这普天之下谁敢不从。
树叶沙沙作响,叶子绿的清脆,这代表了春季即将的结束和夏季即将的开始。
萧庆微微打开马车的车窗,窗外一片绿色,看的很是舒心。
随着里帝都城越来越远,原本脑中繁华富力的景象开始慢慢的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种轻快,萧庆清楚的感受到,离开皇宫后,压力真的有些轻了,也更能明白自己的老师所说的那份平等的意义。
马车渐行渐远,路也开始便的颠婆。
即便是顶尖的马车,萧庆仍就能感受到路似乎有些难走了。
萧庆收起了手中的卷轴。
卫士忽然猛的喊了一声“戒备。”
兵器摩擦作响的声音传入了萧庆的耳中。
虽说离开帝了帝都,但实则不远,谁敢如此大胆,甚至引起了戒备。
带头的卫士长来到马车旁,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稍安,一会便能处理妥当。”
萧庆微微皱了一下眉,手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马车的帷幕,整个人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这一举动吓坏了周围的卫士们,赶紧围在了萧庆的身边。带头的卫士有些不安的说道:“太子殿下,这人有问题,还请回到车厢内。”
萧庆看着拦在路上的两个人,竟是两个年迈的老人。
老人的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篓子,其中放满了干枯的树枝,交叉叠影的树枝像极了老人额头上的皱纹。
两个老人轻轻的咳了几声,身体也开始战战巍巍了起来,似乎受到了卫士们的惊吓。
萧庆有些生气,说道:“为何要和老人家过不去。”
带头的卫士地下了头,小声的说道:“太子殿下,这里离帝都已经有些距离了,这两位老人处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怪了,再说,这两位老人看上去太老了。”
“胡闹!”萧庆说的振振有词,说完便准备向两位老人走去。
周围的卫士赶忙围在太子的周围,异口同声的说道:“太子殿下,等等。”
萧庆看着这两个要在风中倒着的老人,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一把推开了周围的卫士,说道:“不准阻我。”
周围的卫士各自低下了头颅,萧庆慢慢的走着,走到那两个老人的面前时,轻声且温和的说道:“老人家,没事吧。”
两个老人抬起了头,萧庆一愣,那是一双双空洞无助的眼神,眼中甚至开始慢慢流出了淡淡的泪水,如同干孤树木间的一丝水源。
萧庆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位老人缓缓的说道:“太子殿下,那些年遭的罪你可曾还记得。”
萧庆不知为何缓缓的向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卫士见状准备冲向太子的身前。
萧庆伸出一只手,示意卫士不要过来。
萧庆有些不解的说道:“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位老人缓缓的说道:“太子殿下年幼,可能不记得了,但父债子还,所有的一切终将是罪啊。”
老人说完,手中赫然产出一抹寒光,那是一把短短的匕首,简陋的刀柄,锋利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