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在梁磬和他的三千骑兵下呈现出一幅祥和的景象,街头的百姓也对新来维护治安的梁磬赞赏有加,甚至有的百姓还送去“奉公为民,为民勤俭”的字画。梁磬也对此感到无奈,但仍乐呵呵的与寒城百姓达成一片。连梁磬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平定胡人会这么容易,平日里的胡人里只是在外围活动,现在却如雨后新笋一般,一个劲的往外串。或许只有胡人自己心里清楚,平日里有只“冬湖鬼”游荡在冬湖上,好不容易鬼走了,想把活动范围接近寒城一点,确来了个杀神。
单钧这一躺,便躺了整整十日。待单钧能起床活动时,单钧一刻也待不下去,一大早便起床,在屋外做着他每天早起必做的几个动作。寒城的早上十分阴冷,但路过的路人都对着做动作的单钧不以为然,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有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会在这做着奇怪的动作,前些日子少年不见,他们还甚是疑惑,现在少年出现了,他们向少年打着招呼,少年微笑回应着。
吴文博在小破屋中喝着茶,静静得坐着,淡淡青气在屋内流转着。流流则做着家务,看着这青气不仅没觉得不好,反而觉得给这间小破屋中带来些许生气。
单钧做完运动回来时,看见满屋的青气。神情有些许不开心,或许是因为自己不能成为命师的原因。吴文博察觉到了单钧的异样,开口说道:“我也在练习,就和你在门外一样。”
单钧并没有回应,走进屋内,看着桌上的深黑色的装置,这就是最后时刻击退樊昊的武器,也是单钧的秘密。但此时这个黑色装置确损毁严重,黑色的外表上面隐隐可以看见不规则的深浅。只有单钧自己清楚,这是发射装置内武器后,由于瞬间的高温而造成的不可逆的损伤。对于这个装置,流流早就知道了,但吴文博见到后,确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让单钧好好的收好。
而桌子上的那个精致的,绣着“渊”字的粉色的香囊,着实令单钧头痛。单钧微微皱眉,拿起香囊在手上掂量了几下,还有一股那个少女特有的体香传入单钧的鼻内。单钧一闻到这股清香的味道,便立刻又把香囊放回桌上。
吴文博看着单钧不自然的神情,脸上微笑着,嘴上却打趣的说道:“未来的女皇啊,你小子运气不错,可惜你是齐国人。不过,倘若使点手段,这件事还是有盼头的。”
单钧听到后,狠狠瞪了吴文博一眼,嘴上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可不要乱说。”随后看着这个香囊苦恼着。
流流此时从屋后探出头来,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这个漂亮的香囊,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自此这个香囊被单钧带会来,流流似乎时刻都会偷偷看一眼。单钧看到流流这个小姑娘,嘴角笑了,眼也笑弯了,伸出手招呼了流流过来。
流流看到后,先是一惊,随即有点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眨着漂亮的大眼,不安的说道:“少爷,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单钧笑着看着流流,语气却十分诚恳的说道:“流流呀,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香囊,少爷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流流随即“呀”了一声,嘴上说着不要,手上却牢牢的把香囊抓在小手中,似乎比那袋银子还要抓的牢一些。
单钧看着流流一脸似笑不笑的样子,心情似乎好多了。拿起出门前的留下的新衣穿了起来,之前的衣服实在是破的不能再穿了。
吴文博看到后,打趣说道:“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觉得会有一大波公主的追求者找你决斗。”
单钧没有好气的回答道:“戴在身上,才会出事。”随即开始换上新衣。
吴文博开始时脸上还有着戏虐的微笑,但看到单钧换衣服时露出背上的浅浅肌肉时,表情严肃,郑重的说道:“我知道你很在乎练习自己的身体力量,想要完美的控制住身上每一块肌肉的运动,但是人的身体终究还是肉做的,总有个极限,你这么练,会出事的。”
单钧随即笑笑,笑得云淡风轻,嘴上淡淡回应道:“关于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也早就做出决定了。”
吴文博听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指轻轻蘸着茶杯中的水,在桌面上轻轻写下了“无极”二字。
单钧穿好衣服,打量了这身新衣,白色的主颜色,领口间还有这淡淡金色纹路,衣服大小也正好,穿在身上竟显了几分英气的。
流流看到后,拍了一下小手,赞赏的说道:“少爷,还是有点姿色的。”
单钧听完后,轻轻拍了一下流流的脑袋,流流“呀”了一声,随即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模样甚是可爱。
单钧认真的说道:“流流呀,这男人呢,怎么能用姿色呢,应该用帅气才对。”
流流满是疑惑的问道:“少爷,你帅吗?”
单钧听完,脸一黑,便转过身,要走出家门,快要走出家门时,嘴里气呼呼的说道:“流流,你今天跟着我。”
流流显然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呀”了一声,便赶忙收好手中的香囊,朝着单钧走的方向小跑了起来。只留下呵呵笑的吴文博在家中。
单钧走在街上,看着这寒城。虽说寒城远远比不上帝都的车水马龙,但寒城百姓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一股刚毅,朴素的神情,人与人之间也和睦相处。许多互不认识的人也能在一间简单的茶社中喝着粗茶,津津乐道的讨论着有趣的所见所闻。
流流跟在单钧的身后,打量周围的一切,心中记算着今天的菜价变化。周围的人看着这穿着新衣的两人,小女孩之前见过,可是这年轻人似乎有点眼生。待大家细细看清,才发现原来是这寒城的那主仆二人。大家心里不禁感叹道:“果然是神靠金装,人靠衣装。”
流流跟着单钧走了好久,不仅有些疑惑,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单钧整整自己的领口说道:“城主府。”
流流听完后,认真的思考着,想到了那天夜里,单钧满身是血的被吴文博送到家中,想到了单钧那微弱的脉搏。只有吴文博知道,单钧这个小侍女一直昼夜不停的照顾着单钧,等到自己休息时,这个小姑娘确独自默默的流着泪守在单钧声旁。单钧过了过了真正的危险期,确定没什么事时,这个小姑娘笑得是多么的开心。
流流此时表情严肃着,认真的说道:“是要去的。”
单钧察觉到了流流的认真,脸上微微笑着,轻轻的伸了根手指,缓缓的刮了一下流流的鼻尖。轻声细语的说道:“倘若哪天我要死了,你不准来救我。”
流流听了后,低下了头,确什么也没有说。
单钧见此,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拉起了流流的手,缓缓的向城主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