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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

三个月了,我们始终保持着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而这些时光在我的记忆里是却最是美妙,我贪恋他的幽默和霸道,也喜欢他的关心和爱护。我想要他好好学习,能够和我考上一所大学,即便不能在一座城市,至少我们有选择大学的机会。所以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在我的提议下,他报了辅导班,而我为了陪他愿意在住处复习看书,顺便可以辅导他。因为特别想家,所以想回家看看爸妈之后再回来陪他,而我在家的那些天,他每天给我发短信,只是那时的我,可能因为对爸妈愧疚的缘故,稍微忽视了他的感受,他曾给我发一条条短信,删了又重新输入,输入觉得不好又接着删了,一条条短信被我保存到高三毕业。

他想要我去陪他,却又不敢催我,唯恐我被催急了,那时候的爱那么小心翼翼,爱得那样讲究,能够忍受的便愿意倾尽所有等你过来。因为他的一条信息,我只在家呆了几天便回到了学校。那条短信是一首打油诗:作者小三

我撑船游荷塘中,爱怜之心四时同。

筱道随遗常巷陌,钰心亦可照丹青。

说实话,当时我看到明明觉得一点都不押韵,还逞能像风流才子唐伯虎那样做了首藏头诗,一开始看着看着,笑了,后来却看着看着,哭了。我那时候不知道,这样的付出是有多疲劳,可能不对等的爱离死神比较近吧!那时候,我从未说过爱,可是他该知道我的心意。只是别人的火热和柔情把他融化了。

我在L县城,也就是我们的学校所在地,陪了他四天,他每天除了上补习班,就是在住处睡觉,或者和校外一群小混混样的朋友去打游戏、上网,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和他一起逛一会儿,然后就各回住处,他的心越来越被某些我不可预知的东西占领了,直觉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了细微的变化。

以前的他在我面前从来不会玩手机,现在却频繁地关注手机,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他接触网络和游戏,认识了一些不像学校里那样单纯的人,有了男人的欲望,况且他本来就比我大两岁,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不可侵犯的,我们之间始终属于精神上的交流。

我是有多傻呼呼地听他描绘未来的生活,曾经我因为内疚和对高考抱有太高的期望,当着他的面让他考虑清楚,我是个重感情的傻丫头,一旦我喜欢上一个人,便会倾我所有去对他好,会爱得刻骨铭心。我让他考虑清楚对我的感情,是因为我的高不可攀、成绩优异,还是因为我就是我,而喜欢我的一切,即便以后我对他来说没有了神秘感和挑战性,还会对我好吗?

他说,高三毕业后要带我去海边玩一趟,去看一看湛蓝的天空和蔚蓝的大海,然后跟我说很多很多的话,要我很认真地听,不许厌烦他的喋喋不休。

他说,他喜欢我,喜欢我的温婉安静,喜欢我的善良纯洁,喜欢我不受他人左右的我行我素,喜欢我对于生活的热爱和执着,喜欢我甜甜的微笑和娇羞的表情,反正就是喜欢我的一切,喜欢那个真实又独一无二的我。

他们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偏不信。可事实终究是事实,暑假里,由于他的表现令我很不满意,说好一起好好学习,他却把时间浪费在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身上,而且对我也不冷不热的,我便写给了他几封信,在他送我上车前,给了他,表明我的心意。或许那时候他才知道我是真正喜欢上了他。

正是因为一个多月的暑假,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大不如从前。他在暑假里,先是收到了喜欢他多年女生的生日party的邀请,说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他觉得这么多年特对不住人家,好在人家现在放弃了他,便应邀参加,女生的男友给她买了个特别贵重的生日礼物,在切生日蛋糕的当天晚上,大家都喝了点小酒,莫三阳跟那个女生半开玩笑说:“好在你有男朋友了。”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女生就和他的男朋友分手了,就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那个女生也是太不管不顾了。那个女生后来便时常缠着他,希望能够感动他,只是她该知道,莫三阳有情的时候很有情,无情的时候也太过无情。

与此同时,另一个女生的出现,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他那天心情烦闷,面对即将到来的高三,觉得自己越来越学不进去,就跑到网吧上网,遇到旁边的一个女生找他说话,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后来越来越熟悉,以至于在和我聊天的时候,或许也在跟那个女生聊天。这是我在我17岁生日后两天才知道的,对我来说是多么讽刺,现在的我想想都还会心疼。

八月的高三生活,就像在水深火热之中,天气燥热难耐,学校也不曾舍得开空调,又出现了几个中暑的学生,无奈之下,只好停课,我们便抓住机会去玩一场。那时的我眼里除了学习,就只有他,说来也可笑,他能和我的学业并驾齐驱,说明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是一般,他说:“一起去KTV,我唱歌给你听。”

我有些不情愿,因为好多作业要写,不想辜负了高三,于是回答:“好!”

他对着我唱情歌,我静静地听着,从来不知他唱歌那样悦耳动听。

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抓住一切机会补课,我们的学习开始了倒计时,步入了正轨,上课的时候他动不动盯着我看,我看得到他眼里的喜欢,可我从来不与他对视,他看老师的时候,我在看他,他低头看书或是玩手机的时候,我在看他,唯独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将头转向了别处。那时候的他,已经开始不再每天联系我,我以为他只是害怕影响我学习,却没想到背后那么多的故事。

有一天夜晚看书时心不在焉,忍不住给他发了条短信,他当时已经睡下,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事,我倒觉得自作多情,原来有事才会找你吗?我们聊了许久,他说:“我们班现在有三对班对了。”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明所以,净瞎扯,人家都很爱学习的好吗?

“呵呵,你还不信,也只有你慢半拍,天天只知道学习,根本不关心这些八卦,我再想想还有谁。”他略带无奈的语气吐露被忽视的情绪。

“你别想了,班里女生都很老实的好不好,哪有你说的那样子。”

“想起来了,还有吴筱钰,对不对?”他耍赖道。

“我哪有,你别胡说。”我心服口不服的说。

他很认真地对我说:“筱钰,我不想你因为我成绩下降,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好吗?”

“我觉得还好呀,成绩虽然上下浮动,但是应该算是正常的,我下次肯定考好,还要做班级第一,你可不要羡慕!”

“嘿嘿,相信你!你知道我有多幸运吗?班里男生羡慕我能和你这样好,他们说我厚脸皮缠着你,糟蹋我说每次找你是问你问题的吗,我觉得特幸运,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好!”我第一次听到他说那么煽情的话,心里早已稀里哗啦。

我在心底暗下决心,定要努力学习,不想让同学们说我的成绩下降是因为他,更不想因为成绩下降让父母失望,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如今却行百里者半九十岂不是可惜了。

一晃到了九月份,快到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在我之前,不知送什么给他,第一次送男生礼物,我跑了好多礼品店,拉着梧桐整个L县去挑选合适的礼物。只是为了送一份能代表我们两个人的礼物,后来选定了一个真情沙漏,两颗心在一起,他收到我的礼物开心得不得了,谢我,这也是他第一次收到女生礼物。

紧接着我的生日也到来,前一天晚上,他当着全班人的面,在班主任进班的前一秒,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我送他礼物是藏着掖着,生怕班里同学知道,又要腥风血雨。可他偏偏当着全班人的面来送我,以至于我一下课便在接受同学们的祝福,他的坦率直接,是我所喜欢的,只是要不要这样酷,抱着个脸型和眼神都超像他的狗熊送给了我,这是要我时刻记得他是只我可以随时虐待的狗熊吗?

低调如我,喜欢一个人,在那样关键时期中,不愿别人知道,藏在心底,彼此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就欢喜的不得了。

高调似他,喜欢一个人,在那种压抑情况下,希望别人知道,公布于众,想要全世界陪他一起笑,来见证这幸福时光。

不知你们会不会有过这样的感觉,很奇妙,我也说不清,这算什么原因,如果硬要给它加上一个合理的缘由的话,我只能说是女生的直觉。。

他送我礼物的那天中午梦到了他,具体何事不记得了。生日当天中午午休,又一次梦到了他,平时只睡半个小时的我,却足足睡了一个半小时。梦里他要和一个男同学逃课出去玩,我想拦着他,可他不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我哭得很伤心,那种心痛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似乎内心的一块东西掉了。我醒来的时候,眼角竟然有泪水,浑身没力气,觉得身心疲惫。

下午前两节课他真的没来,好像中午梦到的就是现实,后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睡过头了,可我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我以为自己多虑,其实是预感不妙的事情要发生。后来,我知道他骗了我,真实的原因是那天下午他去见了那个女生。

为了答谢朋友送我礼物,我请了连他在内的三个人去永和豆浆吃饭。一路上他忙着发短信,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心情很不爽。后来吃饭时,他还在不停的发,我有些不耐烦了,一点食欲都没有,点了几个菜,我稍微尝了一下,便没吃什么东西。我想你们都可能有这样的经历,明明一肚子的话想和对方说,可看到对方在忽视你转而和手机聊天的时候,就是再大的事也不需要说了,对于那时的我,除了爱就是不爱,爱就是只能爱一个人,年少轻狂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他可能有点察觉到我的不满,放下手机,安心吃饭,边吃边挑起聊天的话题,我看到他那种坏坏的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本该是一顿愉快的晚餐,我却一点精神都没有,反倒让另外两个同学跟着我们为难,结束之后,他们顺路一起回去了,我和他一起走回去。

“你今天晚上怎么不开心?都没怎么吃。”他不再看手机。

“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那可是我的罪过了。”我讽刺道。

“是因为我玩手机,我知道我错了,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你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吗?昨天中午,一中北门,是我看错了,还是你拉着你姐一起走的,我很好奇。”我按捺心脏的疼痛,微笑地说,就像我从来不是他的什么人。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犹豫地说。”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明知结果可能让我痛不欲生,可是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到黄河心不死。

“唉,可以不说她吗?”他叹了口气,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不过他知道我的执拗,到底是说了,“她,她是我女朋友,谈了一个多月了。”

“哦,那你我以后就别联系了。”把脸别过去,泪水顺着眼角直流,以前老听人家写作文描写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地留下来,我还特不信,以前跟弟弟打仗哭了根本就是嘴一张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撕心裂肺。

“你知道吗?你太优秀,让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就像那树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远看着那样美,可伸手触碰却不在手中,我追不上你的脚步,可我又暂时放不下。她是一个小女生,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十分任性不孝顺,而我们马上就分了。”他还甚是有理地说道。

“你有女朋友,何必再找我,我只能说对不起,恕不奉陪。”一团烈火和被欺骗的愤怒硬生生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我不想和你不再联系,我会和她断了联系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我对那个女生不是真心的,我真心喜欢的是你。我从来没骗过你,我比你大两岁,想得远也想得多,我明天就不带手机不和她联系,好好听课,我第一次这样乞求一个人,原谅我好不好?”他真诚的样子让我心软。

“你回去吧,我说过了,互不相欠。”心里的洁癖,让我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他把我送回住处,一直求我原谅,那时候我很清楚,我喜欢他,没有家庭的因素,没有成绩的偏见,也没有金钱的掺杂,只是简单地对他好,看见他就欢喜。他说的一句话让我选择了再次相信他,他说不和你在一起,我都不知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那么好,时刻提醒我要如何做人。他要我等他四五年,他选择不放弃,一直不变真心。可我心里已经存了芥蒂,呵呵,四五年,多么遥远的时间,我的整个青春都留给了他,他也真够贪心的。

凌晨一点,他第一次送我回去,进了我的住处,一直不断地乞求我的原谅,他离开,我把门关上,放声大哭起来,终于哭够了,也哭累了,眼角的泪水还未落下,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还要上课,带着一双兔子眼睛进了教室,他不像平时那样跟别人打闹,很安静地坐在桌子旁看书,下课的时候把桌子搬到了后面,他不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影响我学习,只是他坚持不带手机不和那个女生联系,都没超过三天,他以为我不知道,只是纸包不住火的,谁叫他的同桌是我的好朋友呢?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们从来不认为我会对他动心,只有我知道,无法忘记一个人,往往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难忘,而是因为自己有多么依恋和执着。我在理智与情感的矛盾中纠结,在不舍与无奈中抉择,那天我跟他发了一条短信,大致内容是这样的:既然道不同便不相为谋,你有你的计划,我不会干预,只是跟我说清楚就是了,好好对那个女生,愿你能幸福,愿你我再无瓜葛。

天知道,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气发出这条信息,从那之后,我们再在路上遇见,他盯着我,我低着头,不再微笑不再打招呼。在班里发试卷时,我不再冷冰冰的,开始对以前不太熟悉的男生微笑,却唯独漠视了他。他开始逃课,先是只逃自习课,后来是语文课和英语课,再后来连化学课和数学课也逃了,他不是泡在网吧,就是奔跑在篮球场上,回来之后就在班里疯了似的大吵大闹,似乎高考对他的压力很大。

那时我只是做个冷眼旁观者,明明很在乎,却装作若无其事,明明他逃课,我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自己也不上课去找他。我也是发了疯似的想要看他究竟在干什么,我做不到心如止水,只会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成绩还很好,没有受他影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总能在不经意间想起他,想起他坏坏的笑,想起他看着我时眼中的爱慕之情,想起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恋人之间甜蜜的事。

我以为没什么,无非是痛过之后,大不了从原点再回到原点罢了,学习是,心态是,对他的感情也是。可是没有什么能回得去,除了,我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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