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管家躬身而退。
黑市的那位攥刻大师又接到一笔生意,一看图纸,不就是自己前阵子刚刻的那只吗。这次雕刻起来是轻车熟路,几天功夫便刻好了。
当管家拿着这只和田青玉质地的玉玺给尹尚书的时候,他抚摸了好久,确实不错,光滑不粗糙,价值连城的上乘古玉。
尹尚书拿着这只“传国玉玺”进宫了。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他。
“尹爱卿,说吧,何事。”
“启禀皇上,小女从傻王府找出了传国玉玺。微臣已带进宫来。”说完,把盒子呈上。
皇上打开盒子,拿出玉玺,眯眼仔细瞧了瞧,尹尚书原本以为皇上会大加赞赏,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滔天大怒。
“放肆,竟敢拿一个假玉玺戏弄于朕。”皇上大发雷霆,把玉玺砸在地上,和田青玉碎了一地。
“皇上恕罪,微臣不知,微臣以为这就是真的。”尹尚书跪地,心中惶恐不安。当初皇上让自己找传国玉玺,也没说是什么样子的,难道皇上知道是汉白玉质地的?如果是这样,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玉玺是你女儿亲自交给你的?”皇上问道。
“启禀皇上。确实如此。”
“哪里找到的?”
“小女说是一棵树下挖到的。还说傻王应该是真傻。”
“哈哈哈,我看傻的是你们父女俩吧。”皇上忽然阴阳怪气笑起来。
跪在地上的尹尚书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心里想着,如果皇上认定有诈,只能把小女儿推出去了,一定要把自己撇清。
“微臣罪该万死。请容微臣将功补过。让小女再去找真正的传国玉玺。”
“不怪你,只怪你们低估了朕的九皇弟,他可是先皇褒奖的世间少有的聪明人。尹爱卿,不要打草惊蛇,不要再跟你女儿沟通了,就让她以为我已经信了。你明白吗?”
“微臣明白。定不敢误皇上的大事。”
“尹爱卿,跪安吧。”
“微臣告退,万岁万岁,万万岁。”尹尚书快步躬身退下。
皇上背靠龙骑,闭目养神。九鼎香炉里,檀香袅袅,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神色。
“齐中,你在朕身边多久了?”
“启禀皇上,奴才自九岁时就跟着您了,如今已有三十三个年头了。”
“你是朕身边少有的几个老人了。你说说,尹伯言这个人怎么样?”
“皇上,您是太子的时候,尹大人就是您的幕僚了。奴才估计这次,尹大人也是低估了九王爷。”
“那你觉得朕的这个九弟是真傻吗?”
“送上来一个假玉玺,估计是识破皇上监视他了。只是九王妃是否真的不知道九王爷装傻,有待考证。毕竟九王妃嫁过去也有段时日了,若说成了九王爷那边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朕有办法试探他们。正好昨日御医来报,兰贵人有喜了,那就封回兰妃这个位分吧,再办个宫宴庆祝一下,宫宴就定在三日后。”
“是,皇上,奴才这就安排。”齐公公退下,轻轻掩上御书房的门。
皇上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自言自言道:“上官惟,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你真的一点弱点都没有吗?让朕猜猜,她会不会是你,除了你母妃外最珍视的人呢?凡是你所拥有的,你所珍视的,朕都会亲手毁掉。”
三日后的下午,宫门口,又排起了长长的车水马龙。各大勋贵世家的大臣命妇们都进宫朝贺兰妃娘娘有喜。众人心里不禁掂量着,这兰妃真是受宠,怀个孕都要大肆庆祝。宫里传言说,皇上为了弥补之前八皇子之死未查清时错冤了兰妃,现在是竭尽所能的将兰妃宠在心尖上,连二十年圣宠不衰的薛贵妃都比下去了。
薛贵妃冷眼看着这些墙头草拍着兰妃的马屁,心里一声嗤笑,哪有怀孕三月未足就这样大肆庆祝的,是福是祸还未可知,至于那什么圣宠,自己也早已经不稀罕了。
何止薛贵妃心灰意冷,魏婕妤也是冷笑连连,她自从丧子之后,越发看清世间薄凉。皇上觉得她可怜,也曾召见过她侍寝,可是心死之人,对着皇上越发恶心起来,故而装病不侍寝,几次之后,皇上认为她不识抬举,现在魏婕妤的境遇也跟打入冷宫差不多了。
晚宴开始,无非就是看看歌舞,众人向兰妃献上贺礼,说说场面话,尹若水实在受不了这种无聊宴会。
这时,一个宫女过来给尹若水斟酒,不小心把酒倒在了尹若水宽大的广云袖上,宫女慌张跪下:“九王妃,恕罪。”
“算了,你带我找个地方换衣服去吧。”尹若水倒是不在意这点小事。
“娘子,我也要去。”上官惟拉着尹若水。
“乖,我一会就回来。”
“哦,那你快点。”因皇帝往这里扫了一眼,上官惟敏锐察觉到,便不再言语。
于是,宫女带着尹若水向后宫一处偏僻的宫舍“拜月阁”走去。
另一边,齐公公正带着已经喝醉酒的薛二公子往这边走,殷勤得说道:“薛二公子,皇上裳了一个绝色美人在那拜月阁里,冰肌玉骨,香浓软雪,保准让您过瘾。知道您自打娶了南疆公主就禁欲许久,特意嘉奖于你的和亲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