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一两个小头从高空中的屋子伸头往外看着他们,花乃井觉得自己简直是只在游街的大猩猩。
“哇啦哇啦哇啦,”
一个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探出半个身体从树上发出声音,大概是方言,没人能听得到。
“哦,我们不是,我们是山外的。”花乃井试着回答。
“呜呜呜。”孩子又发出奇怪的声音。
跟六七岁的孩子解释不清楚,花乃井只好放弃。
“奇怪,大人呢?”
大潘也发现了,从刚刚进来到现在几乎没有看见一个大人。
“像大鸟一样出去找食物回来喂小鸟了吧。”
木青青的形容很快得到的验证。几个妇女拿着类似于馒头一样的东西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几个不速之客。
“@#¥%。”其中一个妇女说着类似于外星语系的语言。
大潘开始后悔没把白曲带进来当翻译。
“你们,是山外的?”
突然其中一个长相还算不太原始的女人开始在别人都说方言无效下,说了一句普通话。
大家喜出望外,看来汉语博大精深,果然融汇了每个民族。
“是的是的,这位大姐,我们想找巫医‘缝补人’。”
“找她?”女人爬上了其中一个大鸟窝就在花乃井的正上方,看来那个刚刚说话的小孩是她的孩子。“你们等一等。”
女人钻进了鸟窝,悉悉索索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又缓慢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你们哪里来的?”
“魔都。”
“哦。”
女人自我介绍自己叫席明子,学过汉语。从外面嫁到了这里,其余再也没说。
“听起来像日本人的名字。”
席明子没有答话,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们经过一片垒着高高石塔的地方。
席明子说:“男人们在收土豆。旁边有水,我们就地做饭。”
“为什么不在家里做饭?”
“容易着火。”
花乃井识趣的知道自己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那边是巫医的家,”席明子手一指,在石塔的后面有几棵大桑树,树上也有一个巢,和刚刚看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要帮我们?”席明子转身时花乃井问。
“你们是病人。”
花乃井木木的站在那里,看着席明子的背影渐渐离去。她怎么看出我们是病人。
巫医住的那几棵桑树要比之前的高大的多,某种意义上而言,应该也象征着地位。
木制的小屋上面挂着好几张干燥了的动物皮,上面还隐隐约约的写着字。
大潘站在树下大喊了一声,“缝补人,我们来找你。”
一个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尖瘦脸的老女人钻出了木屋。她的脸简直就像整容的失败品,颧骨非常高,面颊和眼窝也严重的凹陷,如果非要找个什么人来形容的话,就有点像指环王上面的咕噜那么好玩。
“@#¥%”又是一串不知道说什么的外星语。
大概看着底下四个人一脸茫然,她也换了一种类似于四川话的普通话说。“你们外面来的?”
花乃井几个人使劲点点头。
“我家可承受不住你们这么多人的重量,我下去吧,你们等我。”
咕噜从树上爬下来的时候花乃井捏了一把冷汗,那副尊容看起来至少有九十岁,这么高的树每天爬上爬下也真是够佩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