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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因爱而痛

忘记

面对多年的积恨,你来了,让我把它忘记。

面对切肤的病痛,你来了,带我将其抹去。

为什么在情上你却懦弱地逃离?

为什么丝毫也带不走这历久弥新的记忆?

你竟这般匆匆闪去,留给我一颗失控的心!

上大学后我们之间的距离由在同一所学校变成了分别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关于她的消息我只有通过浏览其朋友圈动态这一条途径才能获得。虽有其手机号,但是几乎没有让它发挥过通讯的作用。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更加惧于招致厌烦和不悦。有过一些QQ空间留下的问候和关切之语,不知道我的关怀之言有没有在她心中掀起过些许的波纹,只知道每次见到她的亲切言语,我心底总是卷起狂澜。

日子在我对她再次来看我的期盼中很快到了2013年8月24日。

自两三个月前在QQ空间见到她的承诺之言开始,就一直怀着紧张而又兴奋的心情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前一天夜里,收到她的短信:亲,明天去你那儿?

我激动的双手微微颤动着准备回复,还没等把字打完,她就来了电话。这是认识以来,第二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

“知道我是谁吗?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吧?!见你不回短信就给你打过去了。”她略带调皮的声音传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信息,我敢不回复吗?哈哈哈------”我开心的大笑。

后又跟她说了一下来我住处的具体路线,就十分愉悦地约定好第二天再好好聊。那一夜,我怕是地球上最幸福的人了。

第二天有意起了个大早。求人为我提一桶凉水,将屋子细细发发的打扫一遍,并在水中放了点风油精,均匀谨慎地把地面洒了个遍。开窗通风,整理床破,收拾书籍------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放佛在迎接的不是一位我心怡的人儿,而是一位从未来过凡间的仙女。

我肯定自己过年过节或者接待任何一个朋友都没有那么认真过,把迎接对象视为天人过。

一切完毕,抬头看看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又禁不住一次次抬头乞求老天千万别下雨。就这样,在担心、期待、兴奋、紧张等等杂糅在一起的心理感受的陪同下终于等到了约上午10点的时候。

一个男孩儿骑着摩托车,后边坐着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她,出现在了院子中。男孩去停放车子,她陪我一起上楼。我问她那人是谁。她言就是上次我们畅聊时她说起的那个男孩。到我屋后,男孩儿也及时赶到了,放下带来的吃食。

我们就聊了起来。起初只是对一向与我为善的她没有如其承诺那样一个人来看我而感到有些小意外。但随即也就被见到她的喜悦给冲淡了。

刚开始一切还是自然而又正常的好朋友之间的美妙交谈。没多久,那男孩便扰乱了这种局面。与她一起打情骂俏,亲昵起来。

我暗自宽慰自己:你今生注定与爱无缘,能见到伊人就是上苍莫大的恩惠了,何必为此等次要的小插曲破坏掉心底难得的绝妙感受。

于是佯装什么也没有看到,仍旧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大家都能聊得来的共同话题。问她能不能讲讲旅游期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但却只是让她寥寥几句话就把本可以聊许久的话题給作了了结。

由于那个男孩的存在,有些本没有毛病的话题还是要避开,有些说话方式还要做些本不必要的改动。

后来,还是在那个男孩的带动下,她讲了讲自己见习期间的趣事,倒是引来了几阵真正的笑声。

由于特殊的现状,我屋里没有凳子。她斜躺在我的床上,那男孩见缝插针地逗着她,她“嘻嘻”的笑着。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美得多,卷曲的秀发垂在脖颈后,由内到外散发着一种使人无法拒绝欣赏的美。

又过了一会儿,那男孩索性横躺在我床子的那头。她则双腿微微倾斜,脚冲着我这一边,头枕着男孩的侧腰。似在跟我说话,更似在和男孩聊天。见到此情此景,我感觉胃里很是堵得慌,好像有一股毒气憋在那里出不来了。

我见势不对,忙说:“你不是学过跳舞吗?展示展示呗!!”她连忙推辞学得不好。但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下,勉强答应跳给我看。然而在她十分羞涩而又调皮的要求那男孩暂时离开房间,只给我一个人看时。那男孩说道:“那我出去抽根儿烟!”话音未落,她匆忙上前拉住男孩儿的手臂,那眼神中充满了羡煞旁人的关切与嗔怨。须臾,对男孩说道:“那你在这儿也可以,要保证把眼睛闭上!”于是男孩眯缝起了双眼。

她打开手机,立马优美的歌声四散开来。

随着柔美的曲子,她跳起了动人的舞蹈。好美!好美!那是再怎么著名的舞蹈家也展现不出的美。然而那美中却如同隐藏了钢刺般扎得我心好疼。我本想用手打起拍子,以表达我多么喜欢她让人心醉神迷的舞姿。还是因为那位的存在,我不得不强制按捺住心中难以降服的情绪,一动不动,静静观看她的表演。毫厘不敢露出过于喜形于色的表现,几分钟的表演,却足以让我携手美好一辈,陪伴痛苦一生。

时间在玩弄着我的同时,也让钟表的指针转到了正午。

她俩说要去吃饭了,并要求我要么跟他们一起去外边,要么就在院中的餐厅把午饭的事给解决了。

我忙说:“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吃就行!”其实我前一晚就把电动三轮车借好了,钱也早已准备好装在了口袋里,就等着中午跟她一起到附近的饭店吃顿好的。可谁料想如今却是这等状况。

他们走后,我拿出一包她带来的豆子,使劲地、拼命地、怀着无限恨意地捏着它。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血脉上涌,有种瞬间整个人就会炸裂的感觉。在此期间,一刻也没有出过房间的门,一直在不停而又近乎精神失常的“nuedai”那包豆子。豆子被捏碎而发出的“嘭嘭”声和我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及心跳声连成一片,似乎在嘲讽我这个来错了空间的人。我多么想冲出这间屋子啊!可那又能怎样,又算怎么回事呢?!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摩托车声又在我的耳际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们重新推门而入。

一进屋那男孩便问:“你去吃饭了没有?”

我闪电般的回答:“吃了,吃了!吃的汤面条儿!”

她又温和的接过话茬:“你吃过那我就放心了!”

千百种不是滋味的滋味在我心中翻滚着,搅动着,撕咬着。

这次她干脆与男孩一起侧躺在床的另一端,头枕在男孩的左胳膊上。别说好好与我聊天了,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了。放佛不是在我这里,而是在一个舒适的宾馆房间里,与爱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如胶似漆。时不时扭转过身子,连个正脸儿都不给我留了。我不想要沉默,连忙用瓜子儿砸她。并不断地重复着:“你不能睡啊!你是今天的主角,你睡了让我们俩咋办哩?!”

后来,她起身用手梳理几下秀发,醒了醒神,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在我对她想要睡觉这种行为的极力阻止下,我们终于达成约定三个人分别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轮到她时,犹如说梦话般断断续续地讲了讲她的少女梦。这时我可以完整的看到她的面容,定是喝了些酒,面颊绯红,桃花一样的色泽。

再后来,男孩就开始深情的拥吻她,放肆的和她眉目传情,目无一切的抚摸她的脊背和纤腰。无所顾忌地夸赞她的胸多么jianting和丰满,某某某即便穿上羽绒服也不可能有如此挺拔的效果,互相说着荤腥味十足的话语。我再怎么试图打破这种令人难堪的情景都显得收效甚微了。我的努力都只是换得她一两分钟的扭过身,随后又是我行我素,旁若无人。

我几次抬头想改变如此现状时,几次见到男孩亲吻她的玉手,额头,接下来是朱唇,另一只手还轻轻捋着她的发瀑。更甚的是男孩亲吻她的“啧啧”声充斥在整间屋子里,让本就低下头的我仍被全方位的包裹在这可怕的现实中,无处可以藏身。无路可逃还要表现出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我低下头使劲咬着瓜籽儿,一颗接着一颗,尽力让瓜籽儿壳被牙齿挤裂的声音大些,好吞噬掉那些我不想听见的声音。

那男孩觉察到了我的囧态,似在跟她又似在跟我说道:“看!人家都不好意思看了!”语罢,她发出了几声含娇带媚的笑。

我紧接过话茬:“下次你们来了要记得捎一麻袋瓜籽儿,不然我都不知道眼该往哪儿放了!我得遮脸啊!”又是一阵我真无法理解的笑声。

没想到我苦苦期盼了这么久,盼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刺目锥心的结果。我最喜爱的人跟她喜欢的人在我的屋中,我的床上,我的眼前,视我为空气般极尽欢乐、嬉戏之能事。显示在这一刻彻彻底底qiangjian了我渴望而又不可及的圣洁的爱。

真的不明白,只希望能够拥有一个美丽的爱的肥皂泡就这么难吗?有必要这么血淋淋的对待我吗?我究竟前生前世奸杀了多少名女性要如此惩罚我?------一个个蛇蝎一样毒辣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翻涌着,阻挡不住。

大约下午四点多,男孩提出该走了。我忽然觉得轻松了一丝半缕。从由娘胎中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自己向来没有觉得离别是一件好事,除了此时的分离。她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儿出于礼貌性质的不舍与留恋。坐上那位的摩托车,向我挥了挥手,甜甜的一笑,就像我成全了她一件美事,在感谢我似的。

车走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心中翻江倒海。想大哭一场却又欲哭无泪,想大声诅咒、谩骂一通却又不知道该恨谁,该骂谁,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她毕竟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所做之事也是每一位正常少女在这个年龄段所想为之的事。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难道我渴望美好的爱也犯天条吗?

晚上,我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卷在里面。虽是大热天,我还是感到透心的凉,彻骨的寒。终夜未曾合眼。

次日,心中好似有无数个被什么东西系成的大疙瘩。每次呼吸都明显感觉到憋屈得要命。有些什么东西需要立刻从心中倾倒出来。环顾四周,连半个能够交心的人都没有。于是拿起笔和本子,近似癫狂般的写了起来。从开始认识她一直写到前一天的晚上,每个与她相关的对我有所触动的瞬间,都细致入微的描绘了出来。

当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写文字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合上本子,摸摸胸口,呼吸稍微正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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