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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由来

岭前村是一个弹弓子儿都能打穿的小村子。因背靠着那篇无边无际的土岭子而得名。在周边的村庄中,它实在是小的可怜,小的不起眼,甚至小的甚显卑微。

此时此刻,在村中那个唯一的十字路口处,铲车正在推一座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它不断地做着张牙舞爪的动作,铁铲犹如虎狼之利齿,拼命地撕咬着病羊般不堪一击的那座老房子。坍塌声伴随着尘土组成的蘑菇云在空中飘荡,仿佛在奏着哀乐,又好像在进行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是的,它很想再见自己的主人最后一面,但在人类的强势之下,它就同自己的主人一样弱小而又无可奈何。只有那一声声天崩地裂的怒吼,在表达它对那个亲自参与过的“曾经”的不舍与依恋。

那是一个早被时间拉的很远的炎热午后。

“听说了吗?在村东头槐树林边无人要的小娃!”有人嚷嚷。

“哪儿呢,哪儿呢?村东头吗?走,走。去看看啊!”人们七嘴八舌边议论着边向那个能给他们乏味的午后时光增添不少乐趣的地方走去。

等到了地方,有人大肆咒骂孩子爸妈还真他娘狠心。有人猜测小娃怕是有什么毛病。要不然好好的娃咋会被人遗弃呢。倒是没人嫌人多嘴杂。

随着找乐子的人群去的,还有一对老年夫妇。他们俩显然没有多数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股子兴奋劲儿。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只是偶尔看一眼的对方。似乎在用心商量着什么。

可不是吗!在林子边破旧的小褥子上趟这个小男娃。定许是放在那儿有段时间了。汗水裹夹着尘土将他“打扮”的活脱脱成了一个泥娃娃。还时不时有些小汗珠从小脸儿上滑下来。可能上天注定了它别的孩子要坚强,尽管蚊子什么的在其小胳膊小腿儿上咬了不少疙瘩。他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哭闹。

“他二婶儿?你把这小娃娃抱走吧!”有人半戏谑地说。

“你咋不抱哩?开玩笑,这是一两天的事吗?!要是的话,我愿意积这个德!可这是一辈子的事儿,你们谁想平白无故的领回去个拖后腿儿的?有吗?!谁要抱走的话,这孩子一年内的吃喝我包了!”二审儿连忙接过话茬。

说啥的都有,倒是让此时死寂的村子多了不少人的气息。

太阳也好像不想在看这些人表演“滑稽剧”了,悄悄的偏向西山了。嘈杂的槐树林边也渐渐随着“寻欢”之人的离去而安静下来。

“走吧,老伯老婶儿。难道你们还打算抱回去不成?”最后一位纯看客撂下这话也快步走开了。老两口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防佛在心中作者艰难而又重大的决定。余晖斜照着这片小林子,槐树叶在落日余晖和微风的作用下,一闪一闪地泛着明亮的光,气氛格外的静谧而温馨。好像叶子早已读懂了两位老人的心,知道孩子有归宿了一样,在为孩子默默祝福和窃喜呢!有几率颇具灵气的落日之光穿过密杂的叶子,洒在老人的身上。犹如为他们塑造了金身似的,泛着温暖柔和的亮光。

过了一会儿,那位大伯将孩子抱了起来。显然,老两口已达成了收养小娃的共识。陌生人这么一抱,孩子随即大哭了起来。就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人终于见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可以倾诉的对象了那样,哭得撕心裂肺。老人的眼眶随着孩子的哭声也微红了。心疼极了这个不幸的娃。

在抱着孩子回家的路上,毫无意外的吸引了许多不解的目光。当然,窃窃私语者也肯定是少不了的。

老村支书是个公认的通情达理之人。见到两位老人忙走上前说:“这就是那孩子吧。”

“是”,老人忙应和。

支书接过话说:“听老弟一声劝吧!那么多年轻人都不管这孩子的闲事,何况咱都这把年纪了。早已是半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能动弹几天?放着清福不想,去找个麻烦,找这个罪受,图啥呢?再说了,这孩子又不是咱扔的。就是真有老天爷怪罪作孽的人,那也怪不到咱头上啊。”

“老支书说的对,也都是为你们想的。你说这要是小猫小狗啥的,恁俩领养也就算了。可这是个活人啊,可不比那小动物什么的好养活!还是把他放回去吧。”边上有人插话。

“是是是,回去先养着,万一饿死啥的他爹妈来找时得多伤心。先养着,看有没有人来领,真没有到时候是去是留再说吧。”两位老人敷衍着劝说的人径直向家中走去。

两位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发生多大变化。仍旧是夫唱妇随,老伯一如既往地去岭子里开垦荒地,种庄稼。而家中的一切事物则仍是由老太太全权负责。农忙时老太太也会随老头子到田地里干活。两位同为苦命之人,膝下皆无儿女。人生的悲凉让同病相怜的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之间的故事早已被时光偷偷地带去远方了。听人说老太太有个英年早逝的前夫,姓梁,叫梁善初。而这个小娃又是在槐树林边捡回来的,于是乎就因地取名为“梁槐林”了。先前,两位老人曾从老伯侄儿家领过来一个孩子,视为己出。那个孩子拿老太太的话说,还小得能装在裤兜儿里的时候就已经报过来了。而今在上中学。

老两位心眼好,与街坊四邻相处的很融洽,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是邻里和乐,安稳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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