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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防火防兽防小黑

清晨,太阳升起来了。它抖开一身金光闪闪的彩衣,荡起了阵阵清风,赶走了黑夜,驱散了沉寂。天空开始变得明亮、宁静。

山脚有座安宁村,安静而祥宁。

莫闲站在木屋前,深深地吸入一口令人心旷神怡的空气。这股空气里混着新翻泥土的气息、醉人花香和青草味儿,格外让莫闲着迷。“小哥哥,你又在犯痴啦?”不远处的乐乐可爱的笑着莫闲。

莫闲报以微笑,打趣道,“是啊,还有个小花痴在看着我发痴呢?”

“哼,乐乐才没看呢……”乐乐撅着小嘴,弱弱地反驳到。

“嗯?”在莫闲怪怪的眼神下,乐乐的脸皮终是薄了些,“小哥哥是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乐乐跺了下俏脚,小跑而去……

村里的人看着小女孩的娇羞模样,都纷纷笑了起来……

“小闲,来我家吃早饭吧,我婆娘做了你最爱吃的酸菜蒸粉。”远处的李猎户对着莫闲喊到,嘹亮的声音穿过了大半个村子。

一旁不远的赵大娘听到喊声,也抢着说。“闲小哥,还是来我这儿吧,我蒸馒头的手艺可是安宁村一绝啊。”

“别听他们的,干嘛舍近求远,还是来吃我家的烟熏肉吧。”隔壁的王大牛亦是不甘落后..

安宁村的村民们纷纷邀请莫闲做客。来到安宁村已经一个多月,当村民们知道他除掉象牙虎后,便已接纳了他这个外来者。随后,他将象牙虎兽皮送给老村长御寒,又将一根象牙虎齿给了救他的李猎户后,大家更是认可了他。于是,心中满是迷茫,不知变强路在何方的莫闲便暂时住在了安宁村。

无事可做的莫闲,只能到处揽活。有时帮帮赵大娘挑水,有时帮着老李头放放牛,偶尔还会跟着李猎户上山狩猎..勤快的莫闲使得村民对他的好感度迅速增长。当然,陪老村长聊天这种艰巨的任务,莫闲一般是不敢接的。

一个月以来,莫闲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安宁村。这里有纯净的天空,有沁人心脾的空气,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群可爱的人儿,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莫闲眼中,小小安宁村,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唯一让莫闲遗憾的是,他的娘亲并不在这里。

“唧唧”,小黑也从莫闲怀里钻了出来,整个安宁村,最迟起床的人是莫闲,比莫闲更加迟的,也就只有小黑了。那日,在吃着乐乐给的馒头时,莫闲终于又想起了“吃货”小黑。之后,莫闲和乐乐二人在整个村子里寻找它。还好安宁村并不大,一番周折后,总算在王大牛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圆鼓鼓的小黑。原来,这家伙偷偷把王大牛家的一大块烟熏肉给吃完了,吃撑了,就地而睡。

为此,王大牛可是郁闷无比。莫闲只好将余下的那根象牙虎齿送给他以示赔罪,这样,才让小黑免于责难。

不过从此以后,小黑恶名远播,成了安宁村里首要防范对象。

所谓防火防兽防小黑,小黑在安宁村可是猛于大火凶于野兽。

也在这一个月里,通过两次莫闲并不期待的偶遇,他也从老村长漫长的话里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莫闲也是后来才知道,安宁村位于中原北方大燕国靠海边的无名山脉处。全村二十六户人家,共八十三人,而这个小村落的老村民多是在十年前从燕赵边界迁移过来的。原因无他,十年前,大秦圣武皇帝一举灭赵,赵国并入大秦版图。村民们为躲避战乱,一路向北迁移,最后定居于此。

莫闲在盛情难却的赵大娘家吃过早饭后,开始闲逛,寻找任务。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莫闲一大清早碰上了同样在闲逛的老村长。

“村长爷爷,早上好啊。”莫闲应付着老村长,心里却在思索着该如何离开。

出乎莫闲的意料,老村长却并未如往常般回应他,更未马上开启了话唠模式。莫闲看到老村长的脸上有些严肃,疑惑地问了句:“村长爷爷,您是怎么了?”

老村长没有正面回答莫闲的问题,却忽然问了句:“少年郎,你可知为何我平日里总是话不断?”莫闲摇了摇头,他忽然感觉老村长今日有些异样。

老村长满额头的褶皱此时皱的更深了。“十二年前,秦王率领铁骑攻破了大周都城,并一鼓作气地灭了卫国、虞国、巴国、鲁国等十几个小国,建立起庞大的大秦帝国,自称圣武皇帝。”莫闲仔细地听着,一直以来,他的娘亲只是告诉他现在大秦、北燕、南楚和东齐四国并立。而其他的具体情况则无提起。

老村长顿了下,继续说道:“更加可怕的是,大秦帝国建立不足一年,又接连灭了强大的韩、魏两国。紧接着,当时号称最强的赵国,也在一年后被打败了。”老村长又停顿了下,没有昔日里滔滔不绝的意气。“那一日,也就是大秦元武二年今天的日子,我的独子和儿媳,惨死于大秦铁骑之下,留下我这糟老头子带着刚满月的乐乐背井离乡,一路北上,才定居于此。”

原来,今天是老村长儿子儿媳的忌日。

“从小到大,我儿子他最爱说话了,什么天文地理,各种传说轶事,只要是他知道的,他都爱说。他在说着,我就笑着听着..后来,这个臭小子先走了,我就只好帮他说说了.。。”老村长眼神里充满着追忆,明明嘴角边上挂着笑,可莫闲却感受到老人内心深处化不开的悲伤,整个人萧瑟无比。

父母之悲怆,莫过于白发送黑发。

或许,没有乐乐这个挂念,老村长早已去听他的儿子说说话吧。

一时间,莫闲心里亦是难受无比,“村长爷爷,我不该..”老村长却是轻轻摇摇头,转身拄杖缓缓离去。

看着老村长佝偻的背影,莫闲忽然醒悟,这个世界远比前世更加残酷。动辄言生死,人命比草贱,或许才是这个战乱时代最真实的写照。而老村长的遭遇,不过是这个残酷时代下,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缩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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