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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封存情感

“什么?你说这宝物是血祭宝典?”城主十分的震惊,都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了。

“没错,就是血祭宝典。”天机先生很肯定的回答。

城主眉头紧皱,莫名的感到一阵危机感,与之前“不就是一样宝物嘛。”的心态完全就不一样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宝物,可以打破桎梏,完全走向全新的高度。城主此时的眼中满是不甘与贪婪,自己用了整整十八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听到的消息竟然是血祭宝典被别人得到而且还认主了。

天机先生看出了城主的忧虑与不甘,生硬地说道:“城主不必担心,我说的好消息怎么可能只是出现了血祭宝典的这么简单。。”

城主一听有了转机,瞬间烦恼烟消云散笑道:“那你所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快快道来。”

天机先生慢慢解释道:“我观测星象,手中黄金罗盘显示着血祭宝典的新任主人的实力及其的低。我纵观大陆始末的更替,历史的演变,历届血祭宝典主人实力最低的都是破玄小乘,而此人我观测到实力只有合玄的阶位,很有可能连合玄五层都没有。”

城主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神如鹰隼,充满着杀机,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先生可知其方位,待我派人前去杀了他。”

“城主切莫鲁莽,就算您不是很了解历史,可您也该知道有哪一任血祭宝典主人是庸才?有哪一任血祭宝典主人没有走向过巅峰?他既然被血祭宝典选中肯定有着过人之处,城主这样贸然行事很可能会误了大事,我认为应该从长计议。”天机先生急忙说道。

城主听完天机先生的劝阻,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极是,是本城主心急了,既然先生都这样说了,想必先生已经有了对策,依先生而言我应如何?”

天机先生说道:“我从小观星卜卦,算命算天,博览群书,对于大陆的历史了如指掌,但我唯有一事不解,今日观星天象,突然顿悟。我且问城主一事,看城主可知否?”

“没想到这天下还有先生不知道的事,本城主颇感兴趣,道来听听。”城主笑道。

“城主目前的实力虽没达到阶位的巅峰,可也是大陆的巅峰强者,您在世没有千年万年可也有几百年吧。这几百年中定有人认主血祭宝典,没有十人八人的也总有四五人吧,您可曾见过这四五人认主血祭宝典使得天显异象的?”

城主瞳孔一缩,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性了,自己修炼的这几百年来,从来都没有天显异象过,这回还是头一次。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此人绝对不一般,城主被这一现象震撼到了。

“看城主的反应,想来应该是没有了,这回是头一遭吧。实话告诉您,今天的天显异象并不是头一次,在很早以前也有过。据历史记载,距今最近的一次天显异象也已经是三十万年前了。在今天之前我还在疑问为什么会天显异象,今天我才知道那些都是血祭宝典的认主才会出现的。”天机先生突然一顿,然后缓慢的说道:“城主可曾听说过九天柱?”

“这我当然听说过,乃是当今真正的强者,无人能够比拟,虽然我也是被公认的强者,可是在他们的眼中我根本就不算什么,当他们的跟班都不配。九天柱乃是九个人,这九个人都是血祭宝典的主人,虽然现在都已经去世了,但这九个人却是不朽的传说。”

“的确,这九个人虽然没有挣脱桎梏,但是也已经接近了那个层次。其他任何血祭宝典的主人都没有到达过这种高度。根据记载,在这之前便有九次天显异象,这九个人都是在这天显异象之后崛起的,这九个人无敌于天下,故被世人称之为九天柱,每一个人都像一根擎天柱,能够撑起一片天。”

“你是说……这个人……”

“没错,这个人极有可能会成为十天柱。”

“他能成为十天柱?那我还如何得到血祭宝典?”

“呵呵,城主别急,我被称为天机先生,说白了就是算命的,我们算命的有一种说法叫做气运。被血祭宝典认主的都是身缠大气运,所以每一个人都能够达到巅峰,尤其是天显异象之后的九个人气运更加厉害,所以能够达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这个人也是身缠大气运,现在才刚被血祭宝典认主,气运正旺,别说您派人前去,就算是您亲自前去,找到了他的人,您也是杀不死他的。”

“那该如何,难道任由他成长?”

“并非如此,气运终会散,人固有一死,就像九天柱,再厉害最终还不是死了。而且九天柱出现的时间都是间隔五、六万年左右,而第十天柱出现的时间间隔竟是三十万年,所以这十天柱变数很大,虽然被血祭宝典认主,但他不一定能够成为十天柱。我查过他的气运,虽然强大,但还没有到摆脱桎梏的地步。只要他成长的时候一点点的给他制造麻烦,最好能让他的心感到颤栗,这样他的气运便会一点一点的消散,直到他完全没有气运,那时只要城主您动动手指,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城主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起来,笑道:“哈哈,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会一直给他制造麻烦,直到我拿到血祭宝典为止,到时候天下都是我的,说不定我还可能摆脱桎梏。”

城主高声喊道:“来人……”

天机先生已经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不见了,十分的神秘。

大陆的一角,碧波荡漾,波光粼粼,绚丽的水光照耀着洞穴。洞穴的深幽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里面传来沉重而缓慢的鼻息声,像是有人在睡觉。

突然鼻息声加重,好像是要睡醒了,不知被何物吸引到了,瞬间双眼睁开。明黄色的眼瞳闪烁着,两只眼睛犹如两个灯笼在黑暗中照耀,模糊地说道:“没想到三十万年后的今天才出现,我一睡就睡了三十万年,这与以往出现了极大的反差,不知是我的契机还是……”

神秘的声音发出一声叹息,随后便闭上了眼睛,一切又回归黑暗。

……

在这片神奇的空间内。

由于朱雀的阻拦,青龙也暂时隐忍下来,没有再和玄武有任何的争执。

玄武看罢,一时半会儿青龙也不会怎样,今天倒是忍下来。再怎么说今天刚被释放,释放的第一天就把青龙给杀掉那多不好,日后我还要让他吃尽苦头。然后转头对着洛鳞说道:“呵呵,真没想到时隔三十万年,经历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尽然是这小家伙解开了我们身上的封印。”

洛鳞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玄武在讲些什么东西,问道:“四神兽前辈,我不知为何突然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希望前辈能够告之一二,好让晚辈回去。”

虽然洛鳞不敢过问四神兽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自己突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肯定是了解情况的,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问的。

“哈哈哈哈……”只见玄武直接仰天大笑;白虎则是轻蔑的瞟了一眼自己,稍有嘲笑的意味;朱雀则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一如之前,感觉自己十分的好玩,戏谑地看着自己;青龙由于是龙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玄武嘲笑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还使血祭宝典认主,看来血祭宝典想必也是寂寞了吧,这么多年没有出来活动活动,就随随便便找个人类认主了,不仅实力低微的可怜,就连见识也是十分的短浅啊。”

一听这话,洛鳞也不乐意了,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

洛鳞也不是善哉,从小师父就打他骂他,教导他没有人可以侮辱你,人生短短数十载,终有入土的时候,活着就要活的快活,何必受这等屈辱,做人心一定要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洛鳞依稀记得自己学会了说话的时候,师父就开始告诉自己,等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能受别人欺负,如果别人打自己,骂自己,一定要打骂回来,如果自己还是忍不下这口气,最好就杀了他。师父不管自己听不听得懂这些,反正每天都在反复的跟自己讲。等到自己稍大一些后,就会回答:“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只要我不惹他们不就好了。”

师父就告诉自己:“会打你骂你的人都是坏人,坏人都该死。”

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哦。”

清晰地记得自己刚三岁,那天还是自己的生日,师父给自己抓了一个狗崽子,十分的可爱。还以为是师父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当时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师父就冰冷的对自己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这狗肉便是你的生日礼物了。”

也就三岁的孩子懂什么,奇怪的问道:“狗肉?什么狗肉?”洛鳞用他白嫩胖嘟嘟的小手把这只狗仔举了起来,这只小狗呜呜的叫了起来。然后洛鳞对着师父嘻嘻地笑道:“师父,你看,这只狗狗多可爱,我不吃它,我要养着它。”

楚康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感情的说道:“我给你的是狗肉,不是狗崽,今天比必须杀了它,而且还要喝了它的血,吃了它的肉,这才是你的礼物。”

“不,我不吃它,我就不吃它。”这时洛鳞已经眼泪汪汪了,双眼泛红,带着血丝,嘴唇一瘪,随时都会哭出来。

不知何时,楚康的手中多了一根柳条,狠狠地一鞭抽打在洛鳞的背上。楚康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并没有皮开肉绽,但也立刻红肿了起来,些许血丝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一阵抽痛,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怎能忍受这种痛苦,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哭声震天动地。

“你杀还是不杀?”楚康的言语依旧没有波动。

“我~~不杀~~呜呜……”洛鳞的哭着回答道,声音有些颤抖。

“啪……啪……”再次抽了他两鞭,冰冷地说道:“你杀还是不杀?”

此时洛鳞的身上已经有三条血痕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的倔。

“呜呜……师父~~我疼……”

“杀了它,为师就不打你了,你就不会疼了。”

“可是~可是……呜呜……我~~不想~~它死……”

“啪……啪……”又是两鞭,三岁的小孩,瘦弱的身体,五鞭抽打在他身上,这么小的背已经看不出背上的血痕了,鲜血染红了整个背。

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再倔强的孩子也没有不怕疼的。红肿的双眼都快能够阻止眼泪流下来了,疼痛使洛鳞实在是无法接受了。还没等楚康问,洛鳞就用哭得哑掉的嗓子无力地沙哑道:“师父……别打了,我杀~~我把它~~杀了。”

楚康就真的没有打他,把柳条仍在了地上。正好柳叶无意中碰触到了他的身体,洛鳞身体立刻一缩,不住地颤栗,赶忙向旁边爬去,呜呜地哽咽着,眼泪直掉。就这么一根普普通通的柳条不知道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铮”

一把小巧,闪着寒光的匕首插进了地面。

“把匕首拔出来,插进它的心脏。”

洛鳞脸色苍白,用颤抖的小手拔出了地上的匕首。小手不住地颤抖,刀芒闪烁。就一柄小巧的匕首在洛鳞的手中像是一块玄铁,沉重无比,只是拔了出来,始终没能提起来一下。

眼泪不住地流淌,狗崽子一直被洛鳞揣在怀里,狗崽子还不知道将会有一柄锋锐的兵刃插进自己的心脏,不停地在洛鳞的怀里蹭来蹭去。洛鳞的眼泪已经把狗崽子的背部浸湿一片。

楚康见其一直不肯动手,突然一声冷喝:“还不快杀了它。”

洛鳞身体一抖,着实被吓了一跳,慌忙地说道:“是,是,我马上杀了它。”洛鳞摸着狗崽子的头说道:“狗狗,对不起了。”

“噗呲”匕首不偏不倚插进了狗崽子的心脏。

“呜呜~~呜呜~~”狗崽子在洛鳞的怀中不停的呻吟,鲜血喷出,使洛鳞的整只手臂被鲜血染红。很快生命力的流失,鲜血流尽,断了气。洛鳞抱着狗崽子嚎啕大哭。

洛鳞从始至终都只说了对不起,毕竟一个三岁的孩子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这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再者,再怎样打动人的道歉和言语跟生命比起来都是苍白无力的。

后来楚康每天都会抓来小动物让洛鳞杀,起初洛鳞还是不肯,时不时的会遭到楚康的抽打,时间久了,只要是楚康抓来的,没等楚康开口,洛鳞便直接杀了它,洛鳞已经麻木掉了。心中偶有触动,但是下手已经毫不犹豫了。

直到有一天,洛鳞发现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有一只白色的毛球。洛鳞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只兔子,它正在吃着一块浣熊肉,这本是洛鳞的晚饭。洛鳞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它的耳朵并且把它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掏出腰间的匕首,正要插进它心脏的时候洛鳞突然顿住了。

以往都是师父抓来让我杀的,可是现在这小东西跑到我的房间来了,师父是不知道的,洛鳞决定偷偷的把它养下来,没必要杀了它。洛鳞发现这只兔子的一个特点,只喜欢吃肉,而且它的两颗大门牙比普通的兔子要长,更加锋利。

几个月后,这只兔子已经长大了许多,饭量也增加了许多,都比快要四岁的洛鳞的饭量大两倍。有一天,洛鳞忘记了给这只兔子喂食,师父训练他回来,洛鳞一开门,这只兔子就扑了上来,张大嘴巴对着洛鳞迎面咬来。

幸好洛鳞手快,挡在了自己的胸前,但是手臂上的一块肉被这只兔子毫不费力的咬了下来。当时就疼的洛鳞呀呀直叫,满脑子想的就是一句话,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也是师父对自己讲过最多次数的。兔子吃了一块肉还是不肯罢休,完全无法满足,再次对着洛鳞扑去。

这时洛鳞的眼睛已经红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或一物。虽然师父一直打自己骂自己,可是在他的潜意识中一直是师父带着自己,师父养着自己,打骂自己是师父应该做的。

而这只兔子完全是不应该的,自己跟它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自己给它东西吃,现在反倒来吃自己了,简直不可原谅,洛鳞在心中暗暗念到今天一定要杀了它。在以往一直不情愿杀生的他经过了师父长期的训练,心性已经稍微受到了一点影响。

在它正要扑倒自己时,洛鳞熟练地抽出腰间的匕首划过了兔子的咽喉。

洛鳞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从三岁开始杀生到现在快要一年了,虽然现在结束它们的生命也是十分的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是心中难免会有些疙瘩,却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结束一条生命会感到爽快、刺激,感觉这就是自己应该做的。

从那时刻开始,洛鳞明白了师父跟自己讲的就是真理,完全是正确的,做人不能够心慈手软。之后洛鳞每杀一条生命都没有感觉到负担,杀生也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所以,洛鳞第一次离开旋尘,虽然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人情世故,可是当天叶铭惹了他,他二话没说就杀了叶铭。这可是人命啊,与动物的生命是有区别的,然而对当时的洛鳞却是毫无影响。当天晚上还杀了那么多为叶铭报酬的人。

自从洛鳞击杀了那只兔子后,洛鳞的心性就彻底发生了改变,把自己的情感完全封存起来。

自己明明对那只兔子那么好,给它吃的,让他住自己这里,免得被师父抓来让我杀掉,可到后来反倒来吃自己,那时洛鳞的心就已经冷了。

洛鳞无法理解,也不需要理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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