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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谈情说爱(二)

老张那天请假陪着小严去医院做了相关检查,当怀孕确定结果出来后,老张激动地想跳起来,他对着小严“呵呵”地笑着,走到人少一点的过道,蹲下去,摸了摸小严还没有凸起来的肚子,偏过头,拿耳朵贴在肚子上,认真地听了很久,边听边乐:“嗨,宝贝,你好!我是爸爸。”小严忍俊不禁:“起来,走啦,宝贝还小,现在还听不到什么的。”为人父母就是这么奇妙,一旦怀孕了就自然而然地叫着“宝贝”。老张站起来,伸手牵着小严的手往外走。他们很少牵手,习惯并排走,农村人表达感情没有那么肉麻。可这个时候老张紧紧地拽着小严的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提醒她哪里有阶梯哪里有小坑哪里有石头,要她小心慢慢地走,生怕她磕了碰了。

小严怀孕反应很大,前三个月见不得油烟,闻到油烟味就会呕吐。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连喝水都会吐。老陈承担起买菜做饭菜的责任,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做些可口的饭菜,只要小严一说想吃啥他就弄啥。为了买到更新鲜的菜,老陈每天早早起床奔赴菜市场挑选各类菜、水果,然后再去上班。下班后急忙赶回家做饭菜。还特意买了两本孕妇菜谱,学着菜谱做饭菜及营养搭配。尽管如此,前三个月小严什么都吃不下,有时嘴很饿想吃,可吃一丁点下去就会呕吐。怀着宝宝要吸收营养,又吃啥吐啥,身体的抵抗能力也就下降,小严三天两头感冒。因为连喝水都会吐,一般孕妇感冒喝冰片糖熬姜水的方子也就不适合她。每次感冒都得跑医院住院几天才会好。那三个月老陈和小严几乎没有上班,都在医院度过,在医院治感冒,在医院养胎保胎。把他们折腾、担忧得够呛。一遍又一遍地问医生:“打针吃药不会对小孩有什么大影响吧?这样不吃不喝小孩子不会没有营养吧?这个小孩还能要吗?”医生一次又一次地开导他们:“很多人怀孕初期都有这么强的反应,用药我们都有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的,怀孕之前我们身体都有存够营养,够宝宝头三个月发育用的,你们就放心安心吧。”

好在三个月过后小严逐渐能吃能喝,不再呕吐。他们悬着的心可以暂时踏实。老陈买得孕妇菜谱这时可以派上用场。前一天晚上他们就想好第二天要吃什么,第二天清早老陈就起床奔赴菜市场买菜,下班回来后马上进厨房做饭菜。有时小严临时想吃啥,老陈也不嫌麻烦,乐呵呵地总满足着小严。记得有天半夜,小严突然很想吃肠粉,那是一种早餐,一般早上才会有卖。小严想吃,老陈毫无怨言地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他想去肠粉专卖店试试看,肠粉专卖店就一天到晚都有肠粉卖,可是半夜一般也关门了。老陈脑袋里飞快地搜集着附近几家肠粉店的具体位置,由近到远,决定一家家去看看。第一家关门了,第二家关门了,第三家也关门了,老陈有点想放弃,看到远处那家还亮着灯,老陈兴奋地一路跑过去。等老陈拿着肠粉跑回家时,小严已睡着。老陈不忍心叫她起来,把肠粉放进冰箱,自己也累得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清早老陈照样准时清早,去菜市场买菜。

孕妇就是这样,有时想吃啥感觉当时就非吃不可,可买回来时可能想吃的那种感觉已过,又不想吃了。这样的时候小严有很多次,有时是半夜,有时是清早,有时是中午。老陈总是不怨其烦地每次赶紧去买去弄,有时小严吃一口,有时买回来连尝都没有尝。连老陈自己都想不到他有那么好的耐心和细心。

2008年的那年冬天,深圳的天气特别温暖,小严剖腹产生下一个男孩,看着健康可爱、五官端正的儿子,一直压在心底的担忧彻底放下了,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透着浓浓地幸福笑容,望着襁褓中的孩子傻傻地乐着。

胡胡站在那个站台的前面等着那个女孩的到来,女孩并没有告诉他她长得怎样、穿的什么衣服,他得等女孩来认他。或许女孩见到他不满意,不愿意露面也是有可能的。女孩站在摇晃的车上,远远地就看到了胡胡,金色的阳光洒在胡胡的身上,胡胡看起来是那么地阳光耀眼、光辉伟大。女孩心里不由地一怔,一股暖流流入干涸地心田,脸儿感觉有点烫。顿了顿自己,女孩下车后径直走到胡胡跟前,微笑着轻轻地说:“你好!你是胡胡吧?”胡胡看着眼前这个纯朴自然的高个女孩,眼睛也一亮,好感油然而生。他们边做着自我介绍边朝公园里面走去。他们并排漫步在公园的林荫大道上,心情是那么地愉悦,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紧不慢地聊着。

胡胡从女孩的自我介绍中得知她叫“燕儿”,湖南人,比他早几年来的深圳,还比他大一岁。胡胡其实想找个小几岁的,或许男人都喜欢找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吧。可不知道为什么,胡胡觉得燕儿挺好的,性格看起来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不像个比他大一岁的。那天他们在公园里走走坐坐、东拉西扯聊了很久,都有好感吧又或许都很孤单寂寞。他们都是大龄青年,少了扭扭捏捏、故作姿态。一切都是那么大方自然。燕儿知道了胡胡不抽烟很少喝酒,燕儿不喜欢抽烟的男孩,她有鼻炎,对烟味特别敏感,闻到就会呛到咳嗽。燕儿早早在心里就定下了一条:未来的对象不能抽烟。胡胡不抽烟,燕儿从心里又对他添了几份好感。燕儿喜欢读书运动,没有什么不良爱好,生活简单单纯。胡胡喜欢这样的女孩。

那天他们一起吃得晚饭。胡胡特意请燕儿吃得湘菜,第一次请吃饭不太好意思问对方喜欢吃什么。胡胡心想:湖南人肯定喜欢吃湘菜。是的,湖南人走到哪里都喜欢吃湘菜,湖南人永远摆脱不了家乡的口味和家乡的剁椒。全国各个城市湘菜馆都很多。

很久以后他们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叫“湖南大碗菜”,那天他们点的是剁椒鱼头火锅。这里的剁椒是湖南人特有的白色剁椒,配上切成丝的豆腐皮,再点缀上几个小圆红泡椒,鱼头上面洒了层绿绿的一根一根的香菜,,看起来就那么爽心悦目。尝尝不是特别辣的那种,应该说是辣到恰到好处。燕儿很喜欢吃,后来他们又来吃过几次。

吃火锅很慢,他们边吃边聊,好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有很多话题说。他们的住处离得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都住在城中村。晚饭后胡胡邀请燕儿再走走,说是有助于饭后消化。燕儿想反正她一个人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就答应了再走走。走到商场门口,胡胡说:“进去逛逛吧,我想买点东西。”燕儿点头跟着进去。燕儿没有什么想买的,其实那段时间燕儿很穷,没有钱乱买,就陪着胡胡买。胡胡走到零食区,拿了两包不同口味的薯片、一大包饼干、一包恰恰绿茶瓜子。燕儿想: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吃零食?燕儿不喜欢爱吃零食的男孩,总觉得那该是女孩喜欢干的事。走到牛奶区,拿了一袋奶粉和一袋藕粉。走到水果区,胡胡拿了几个苹果和几条香蕉,称好。他们走去收银台买单。

买完单后走出超市门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胡胡说:“我送你回去吧。“第一次见面又那么爱吃零食,燕儿有点不愿意要胡胡送她回家。胡胡明白了燕儿的顾虑,体贴地说:“我就送你到村口,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走我不放心。”燕儿听了觉得特别暖心。这些年漂泊在深圳,个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燕儿走在前面,胡胡紧跟在后面。到了村口,燕儿说:“到村口了,不早了,你回去吧。”胡胡突然拉起燕儿的手,燕儿条件反射似的猛抽出来,急着想走。胡胡说:“这些东西是给你买的,你提回家吧。”燕儿眼睛不由得湿润了,一股暖流流进心窝,温暖着燕儿有点冰冷的心。刚才还以为是胡胡自己爱吃零食,原来是给她买的。燕儿抱歉地笑了笑,心里给胡胡加了很多分,真是个会体贴人的男人:“你自己拿回去吃啊。”胡胡诚恳地说:“我很少吃零食,给你买的。奶粉和藕粉给你做早餐泡着喝的。”燕儿不喜欢扭捏啰嗦:“那零食水果我拿回去,奶粉藕粉你自己拿回去当早餐泡着喝。”胡胡把购物袋塞到燕儿的手里:“我家里还有。”然后挥挥手:“不早了,快点回家睡觉吧。”燕儿听话地提着购物袋,转身走回家。胡胡一直目送着燕儿,直到看不到燕儿的背影,才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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