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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燕儿决定上班

胡胡非常了解燕儿的脾气,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说实话,燕儿从来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胡胡更尊重燕儿,更尊重燕儿的想法。

那天晚上他俩都没有睡着,都在想怎样去实现在深圳买房安家这个美梦。深圳的房价一天天见长,工资却没有涨多少。胡胡的工资只能说是大众偏低水平,不高。燕儿又在家里带儿子,没有工作。这样的境况他们就是不吃不喝也在深圳买不起房子。

燕儿无限柔情地看着躺在身边睡得香香的儿子,看着看着,燕儿鼻子更酸了:这么可爱的儿子,可我们连个稳定的住处都不能提供给他。燕儿感觉太对不起儿子了。两种思想在内心纠结:一方面燕儿想亲自把儿子带大,陪着儿子成长;另一方面燕儿强烈地想有个稳定的家,给儿子一个稳定地成长环境。后一种思想战胜了前者。燕儿决定要去上班。

燕儿不是懒人,她可没有借着带儿子不想去上班。的确是因为儿子没有人帮忙带。自己的妈妈要帮弟弟照看孩子,弟弟家也有两个孩子。婆婆又不愿意来,要帮他二儿子照看新房。想到这点,燕儿有点生气,可燕儿不喜欢争吵。燕儿是明事理的人,也知道婆婆没有义务帮忙照看孩子。可是因为亲情和他们的实际情况,婆婆应该帮忙照看孩子。燕儿结婚、生小孩,婆婆没有给一分钱,他们是真正的白手成家。这点燕儿没有半点怨恨,认识胡胡的时候燕儿就知道胡胡的条件。可燕儿未曾想到婆婆不帮忙照看孩子。这点让燕儿心里非常不舒服,有次燕儿跟胡胡埋怨:到底是房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你妈妈宁愿在家里照看房子,也不愿意过来帮忙照看孩子。这点其实让胡胡也觉得不爽,可毕竟是他的妈妈,胡胡是非常尊重和体谅的。“妈妈腰不好,照看不了孩子。在老家生活习惯了,过来很难习惯。”胡胡辩解到。婆婆的确腰不好,腰椎盘突出。可那个年代的女人,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上了年纪的没有几个身体好的。别人的妈妈婆婆们还不是咬着牙在帮忙照看孩子。没有办法,现在社会生存压力大,房价贵,养孩子贵,生活也贵,年轻人得上班赚钱。婆婆才五十多岁,算年轻,除了腰椎盘突出,没有其它大毛病,完全可以帮忙照看孩子的。

第二天燕儿照样早早起床,弄好早餐。一晚上没有睡好,哈欠连天,一点精神都没有,头昏昏沉沉的。胡胡抱了抱燕儿:“昨晚没有睡好吧?上午就别带着儿子去公园了,在家里好好睡一上午吧。”燕儿说:“没事,中午睡久点。”其实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之前,燕儿也睡不着。帮儿子穿好衣服、洗漱好,喂饱了儿子。燕儿照样推着儿子来到公园草坪,公园很大,花草树木很多,空气非常新鲜。每次心情或身体有点不适的时候,来到公园就一切变好。每天早早就有很多爷爷奶奶或妈妈们带着小朋友们来到公园玩。

燕儿跟一起带孩子的熟人打了招呼,挨着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怎么没精打采的?”一个一起带孩子的妈妈问。“昨晚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怎么啦?”“想去上班,可没人帮忙带孩子。”“要你婆婆过来帮忙带孩子啊,她还那么年轻。我婆婆是太老了,身体又不好,没有办法。”“我婆婆腰也不好。再说她要在家看新房,不愿意过来。”那个妈妈听了很惊讶:“看什么房子?房子还要看吗?那你就问她孩子重要还是房子重要?”

燕儿没有再说什么,眼睛移向奔跑嬉闹的孩子们:多可爱的孩子们。然后在心里默念着:房子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燕儿仿佛做了决定。

晚上燕儿早早在家做好饭菜,等胡胡回家一起吃饭。吃饱饭、收拾好一切后,燕儿挨着胡胡坐下,不由地“哎”了一声。胡胡清楚明了燕儿的心事,还是关切地问道:“怎么啦?”燕儿试探着说:“现在你们老家很冷吧?深圳的冬天温暖。婆婆的腰不好,要婆婆过来过冬天吧。”胡胡看了看燕儿,想了想说:“这个主意不错。妈妈可以过来过温暖的冬天,又可以帮忙照看下儿子。”燕儿趁机说:“对啊,那赶紧给你妈妈打电话说说。”胡胡点了点头:“行。”燕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情莫名欢快了,又是拥抱胡胡又是亲吻儿子。儿子感受到了欢快的气氛,更欢快了。“哼哼哈哈”,载歌载舞。

胡胡看着燕儿和儿子,无限地欢快和幸福,也无限地愧疚。拿着手机,沉思了很久,估计是在心里酝酿怎么跟他妈妈说,才拨通了电话,先是一阵寒暄。燕儿安静地在旁边陪着儿子玩耍,没有给胡胡施加任何压力或暗示。好大一会儿,燕儿听到胡胡在跟他妈妈说:“妈妈,老家很冷,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来深圳过冬天吧,深圳冬天很温暖。您来了还可以帮忙照看下孩子,燕儿可以去上班。冬天的工作好找。”胡胡是个实情人,跟他妈妈实话实说。

大概聊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胡胡才挂了电话。燕儿静静地看着胡胡,没有主动问他,等待胡胡主动说。燕儿在心里做好了两种思想准备:来或不来,不管哪种结果燕儿都能接受。因为胡胡已经尽力了。燕儿就是这样:对生活从来没有太多的强求,努力了就行。

胡胡不紧不慢地说:“妈妈跟二哥商量了一下,同意过来过冬天。可最多呆四个月,春节后三月份天气转暖就得回去。”“跟二哥商量了一下,春节后三月份就得回去。”这些话让燕儿心里很不爽:妈妈又不是他二哥一个人的,为什么都要听他的。可听到能来,不悦很快散去,燕儿说:“行。”虽然时间不长,燕儿想:来了再说,呆几个月算几个月吧。

事情就这样定妥下来,燕儿不安的心可以踏实一阵。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觉,那天晚上胡胡和燕儿都睡得很香。

接下来的日子,燕儿安心地照顾儿子,并慢慢地开始跟儿子沟通:“你的奶奶要从老家过来,等你跟奶奶玩熟了,妈妈可能要去上班,奶奶陪宝宝玩。”刚开始儿子听到这些话,就拼命摇头:“不要奶奶陪,我要妈妈陪。”然后委屈地“扑”在燕儿怀里,双眼挂满了泪珠。燕儿搂着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没事,妈妈会等你跟奶奶玩熟悉了,再去上班的。不管妈妈是否上班,妈妈一样很爱宝宝。”“爸爸妈妈永远爱宝宝!”燕儿擦掉儿子脸上的泪珠,在儿子左右边脸上亲了又亲。

婆婆一拖再拖,一个月过去了,还不见过来。燕儿没有再问也没有催。“顺其自然吧。”这是燕儿常说的话。如果婆婆不想过来,你逼着她过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人在心不在”。

燕儿按部就班地过好每天的日子,照旧每天早晚带着儿子去公园玩耍。公园里很多小朋友,儿子大多数时候跟他们都玩得很快乐,有时会摔倒,有时会争抢玩具。情况不严重的时候,燕儿从来不着急把儿子扶起来或替儿子拿主意,只会在旁边建议,“自己爬起来”,“不要抢,交换玩具玩或学会等待轮流玩”。儿子很乖巧,摔倒后看到燕儿没有走过去扶他,就自己爬起来,还有模有样地“拍拍”身上的灰尘。喜欢小朋友的玩具,就主动拿玩具跟小朋友换,或耐心等待小朋友给他玩。

“陪着孩子成长是件很幸福快乐的事情!累是累点,但幸福快乐更多!”如果经济条件好点,燕儿很乐意亲自带孩子,陪着孩子长大。

这段时间燕儿每晚趁儿子睡着时都会上上网,看看招聘启事,想着自己找工作的事情。“该找怎样的工作呢?”燕儿想,“得找一个不用出长差的或很少出差的。”燕儿以前是负责销售管理的,经常要全国各地出差。现在有家有儿子了,不能再干那种经常出长差的工作。燕儿可不想错过儿子的成长。

快十一月底了,有天胡胡下班回来高兴地说:“妈妈今天打电话来了,说已经订好了机票,再过五天就过来。”

终于要过来了,燕儿很高兴,抱过儿子说:“奶奶再过五天就要过来,儿子会不会叫'奶奶'?”“奶奶。”儿子奶声奶气地叫道。“儿子真棒!棒棒!”燕儿和胡胡同时称赞。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燕儿和胡胡很有默契感,很多时候思想和语言几乎神同步。“真棒!棒棒!”儿子学着称赞,边称赞边手舞足蹈。

“哈哈哈。。。。。。”屋子传出来一串串熟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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