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在下水道涉水前进的小乙，只听得到自己的涉水声和远处偶尔发出的孤寂的蛙声，它们已经快要被清剿的一只不剩了。
小乙看了看表，已经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但还没有发现出口的迹象，标记出口位置的荧光标记应该很容易就能看到才对。
脚下伤口的位置时不时的会被刺刺的咬上一口，让小乙一阵火大，又无计可施。毫无疑问已经走到了尚未清除的陌生区域，这些游动在水中的小魔鬼，在之前的区域应该一只不剩了才对。
就在小乙焦头烂额的时候，在前面岔道看到一丝光亮，像是手电筒光线，也许是其他组的人。
小乙忙向那边岔道走了过去，绕过转弯，发现光线是从水面上一只漂来的手电筒发出的。沿着它漂来的方向照过去，看到一具露出水面的尸体，没有头，像是被整个拧掉了。
小乙从尸体上捡起步枪，枪侧面的心跳感应仪已经断电，大概是在水里泡的太久了。
旁边是另外两具，一具胸腔陷下去一大块，另一具脖子扭了360°脸趴在水里，死的不能再透。他们身上穿的黑色防弹夹克同小乙身上的一样，另外一组人也同样遇害……
小乙听到了微弱的咀嚼声，刚刚涉水的时候被掩盖了没注意到，现在停下来便清晰的听到，像是一个贪食的家伙吞咽食物时嘴边发出的咂咂声，就在附近，不过隔了一个拐角的距离。
“是谁？”小乙问，同时把灯光打了过去。
不知是小乙的声音，还是灯光惊扰到他，咀嚼声停止了。
小乙闪过拐角，灯光照到那家伙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小乙顿时心中一惊。这家伙浑身发黑，体型比一般人大了太多，目测至少两米二，他挡在脸前遮挡灯光的手指，粗长而指甲巨大。当他放下胳膊时，小乙看到他嘴角淋漓的血迹，他正在吃的东西，是一具已然面目全非的尸体……
小乙想也没想步枪抬手一个点射打了过去，子弹射中它的脸部，打的它后退两步，用手捂着脸。要换做一个正常人的话早就挂了，但这个大家伙把手发下去的时候，小乙看到它四分五裂的脸上正在愈合的伤口，甚至连变形的弹头都被肌肉挤了出来。
它的对小乙呲着牙，露出牙缝间的血迹。这肯定不是在表示友好。
小乙准星对准它的膝盖，“嗒嗒嗒”两个点射打过去，限制它的行动，接着对准可能是要害的地方不断打出一个个点射，经过相当的训练之后，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没有射偏的可能。
这个大家伙的胸口和脖颈被打得稀烂，按照惯例5.56×45mm枪弹的特性，射入肉体后弹头的高速翻滚和变形，会在体内打出一个碗大的空腔，如果射中的是致命部位的话，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小乙打空了弹夹之后，看到它在倒在水中挣扎着喘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重新爬起来。
小乙一边盯着它的动向，一边从旁边的尸体胸前的弹药袋中摸出一个弹夹出来。熟练的装上弹夹，小乙继续倾泻弹药，保持着压制火力。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次子弹打上去，感觉他的皮肉坚韧了许多，崩裂出的伤口明显变小。
又一个弹夹打空，小乙趁着换弹夹的功夫，咬开一个手榴弹拉环，扔了过去。
“轰！”瓢泼大雨般的水花飞过，从爆出的雾气后一个高大的人影站了出来。
“嗒嗒嗒……嗒嗒嗒……”子弹打过去，小乙能感觉到一个个变形的跳弹从它皮肤上弹开，射在旁边的水泥混凝土墙上，短短的时间里子弹已经打不动了！
枪口不断射出的子弹只不过能稍稍阻止它前进。小乙又飞快的把一个新的弹夹装上，但这次大家伙已经在顶着弹雨前进了……
“啊……”小乙怒吼出声，疯狂的扣动扳机。子弹射在大家伙脸上，它一只手挡在脸前，已经大步冲了过来。
顶着弹雨，它伸出它那硕大的爪子，一把戳穿小乙肩头把他挑了起来，持着步枪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步枪落入水中。
这个家伙，用它血红的眼睛盯着小乙的同时，另一只手做好架势打算把小乙整个戳穿，这一下被切成两半小乙都不意外。
借着浮在水面，时起时沉的灯光，小乙看到大家伙脖颈间挂着的一串发射光线的东西，异常的熟悉，因为自己的脖子上也有同样的一串。
“弟弟！”小乙大喊了一声。
大家伙愣了愣，用它血红的眼睛盯着小乙。
“是我呀……你哥哥小乙！”
不知道它听明白没，但小乙确实被放了下去。
整个右肩都被洞穿，刚沾到水小乙就呲牙咧嘴的跳了起来。胳膊没了知觉，软绵绵的垂下去。
在随后的时间里，小乙看着这个灰皮肤的大块头一点一点缩了下去。眼睛由红色转为黑色，皮肤也变成正常的白色，体型也渐渐归于正常的范畴……它身上渐渐显出弟弟的样子。
“呕……”弟弟伏在水里，把一滩红色的东西吐了出来。
喝着带着臭味的污水漱了漱口，弟弟说：“……还好你是在我吃饱的时候来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完了，哥哥，”他说，“我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