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昨晚睡的确实早,李镜天未亮时就起来了,检查了一遍系统之后历经就启动了光学迷彩,离开了王家。
看着守夜的乡勇们都回来了,农夫们也三三两两地带着农具出门,这一切都那么正常而和谐。
“差不多是时候了。”低语着,李镜开始在村庄里面徘徊。‘他们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护符丢失了。’李镜看着正常生活着的村民,随着太阳的升起天边鱼肚白消失的时候,李镜看着村子里的所有活物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定格了。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内而外地溶解了一样,由内而外地消失了,留下一些衣服、器具落在地上。
“衣服是实物?而活物是幻想?”捏起了一件衣服,又丢下来,“叫上她们吧,被同化了就不好了。”虽然不能确定这个幻境会不会对有独立人格的存在产生什么影响,但是在他所使用的魔法模组里面是确实有着能够影响物质的的幻境。
而这个时候黎塞留已经起床了,也遇到了根本没睡过,来找她的妮缪。
“早上好啊,妮缪。”
“早上好。”两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好像昨天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起向着李镜汇合。
“黎塞留小姐。”路上,妮缪一改之前羞怯怕生的样子,尽管语气任然软软的,但是其中坚定的意志已经显露出来了,“你终究是要从Master身边离开的。”
“对啊。”黎塞留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我的家乡还在等着我去解救,但是这不妨碍我的另一个心愿,有他在的话,我的家乡一定很快就能被解放吧,他身上有着自由的羽翼,也有着正义的镣铐,还有着一直向前的心。”看着从朝阳的方向走来的李镜,黎塞留的笑容犹如那位圣女一般安详而神圣,转眼之间又收敛起来,军人般的铁血气息升起。可惜李镜看不到那道可以让他铭记一生的笑容,否则本书就可以有女主了(笑。
“我们离开这里吧,这个村子里面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先在外面建立据点,然后再对这个村子进行侦查。”李镜挥手示意两人跟上,“那些木牌上可能还有别的秘密,据点里面就拜托你们进行破译了这方面细心的女孩比起不擅长这方面的我更合适,潜入和侦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是,Master。”“没有异议。”毕竟妮缪作为资讯妖精在破译暗号上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长处,而黎塞留就是做不到潜入(毕竟深海和舰娘之间由于世界观完全不同,所以没有什么间谍的说法),她的战场从来都只有刚正面的。
而李镜的“潜入侦查”并没有像电视剧那样的精致且细腻,不需要依靠这个村子简单的贸易系统生活的李镜在白天的时候自然不消说,四处搜查便是,即便是在晚上有人时,开启了光学迷彩的李镜也可以如同那些“不可视的无可名状者”一样站在他们毫无防备的身边,将他们的一字一句统统记下。有谁会去防备一个“不存在”的间谍呢?
在建立据点的时候,李镜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一次自己系统的便利,只要这么挥动手中的镐头,让它敲在目标上,就能快捷地挖出标准的一立方,挖出来的材料也是一立方的标准,而且还能够掐死重力(这种效果只有被系统制造出来的物品才有),搭建据点简直不要更方便。据点的搭建在中午过后的两个小时完成,这个时间里面总是时不时地有那种课桌大的甲虫跑过来,然后死在黎塞留的炮火和妮缪的魔弹中。
“好了,周围布置了一点小手段,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东西打扰到你们,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明早见面。”匆匆交待之后,李镜就离开了。
妮缪推开门,看着中间石桌上散落的一堆木牌,坐下来开始解析这些木牌中的规律。
‘大概只有这最后的早上了吧,有些舍不得啊。’黎塞留看着努力工作的妮缪,手指卷绕着金色的发丝。
——————————————————镜头归于李镜————————————————————————
上一次是为了收集木牌子,而这一次李镜直接来到了王家院落,直奔书房。值得一提,这个院落,不,这整个村子的排布都是非常随便的、想当然的。为此,找到书房可是让李镜颇费心力。
在古代,这样的藏书已经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除了一本寥寥数页的药方残本之、几本诗集外,就都是各种异志、怪谈、祭礼摆满了大半个书架。
李镜翻了一下书架上的书,发现要么是很细碎的知识,要么就是自己熟知的冷门知识——分毫不差。
“一点卯月都没有!”将一本书摔碎在地上,这些书本已经老化到这种地步了,真的是被人放在书架上的书吗?抬起手想要抓一抓头发,结果却拍在头盔上的李镜无奈地甩甩手。‘如果这个幻境的主人这么随便的话,那么不管是什么书籍的线索都不能用了。’‘除了书籍上的信息,就只有人所携带的信息了。’‘最有可能带着信息的,就是最富庶的王员外了。’‘那么,就等等吧。’看着开始西落的日轮,李镜觉得自己确实是在翻书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日轮的光芒终于全部消失了,王家的前院里已经布置起了一片道场,高大的松木火把不时地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散发出一股让人微微晕眩的松香。
一个穿着道袍的修长男性站在中间的祭台上,戴着仅仅露出狭长双眼的白色面具,挥动着木剑,抛洒着黄符,大声念诵着绝非李镜知道的任何语言。就这样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在他的一声大喝后,一个女人被带了上来。
她看起来非常虚弱而又非常强大,虽然有些矛盾,但是这个被人用麻绳绑着双手,肤色苍白,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甚至就这么摔死的女人在一出现的时候,李镜的直觉差点让他拔腿就跑!那个女人披散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双眼、嘴巴被黑色的布条蒙住,耳朵也被黑色的布片堵起来,即便是这样,也能够看得出这是一个容貌颇为秀丽的女子。她的身体包裹在白色的衣服下,不很高甚至有些娇小。
祭台上的男子再次高声念诵起那模糊的、明朗的颂文,同时将供桌上的五谷、符水、香灰投向那个呆立在台下的女人。
而她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地接受这种已经算得上侮辱的举止。
而李镜就看着这一切进行着。
呼啸一声之后,道士跳下祭台,走在人群前面。而带着火把的人群也呼啸着、大笑着、舞动着、簇拥着、推挤着,拉着那个苍白的祭品。
她没有发出声音,或许是发不出声音吧,那软绵绵的脚步连发出脚步声都做不到。身上的衣服被符水打湿,沾着符灰和谷粒,看起来非常地凄惨。
‘也许应该救下来?’李镜看着这支队伍顺着村子的道路游走,最后还是打定主意‘先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吧。’从屋顶上跳下来,魔力的缓冲成功地消除了一切的生息。“让我看看吧,这个村子的秘密。”李镜呢喃着,声音被盔甲接收,没有转播。
队伍在村子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就向着村口出去,绕着村子又行走了一遍之后开始爬上村子后面的山坡。举着火把的队伍沿着山路蜿蜒向上好像一条长虫,然后在山顶上盘踞起来。
而李镜一直跟在那个女人身边,不时扶助她一下,算是在利用她的报偿吧。只是这样拖曳着她简直就是在对待罪人,但是从这个女人的各方各面来看都是一个大家闺秀般的女子。
终于来到了山顶,村民们拿着数桶水泼在那个女人身上,谷粒、符灰、泥土都被这样简单地冲走了,女人就穿着湿漉漉的、洁白到惨白的衣服,站在夜间的山风中瑟瑟发抖。
村民们唱着歌,跳着舞,点起一圈炭火,将牛羊的喉咙割破,将鸡犬的脖颈切开。
木器、瓷器、铁器、铜器用粘稠的腥臭将惨白染成猩红。众人围着她大笑、大叫、大吼、大骂,将她拉到柳木的十字上,拿起了杨木的长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