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嫄山君这个短命鬼的未婚妻会直接找上门来,而且还是一名姿色不俗、气势逼人的劲爆女子,徐淼又猜不透嫄山君到底跟对方有什么样的隐情,故意这样一问,巧妙地把心里的慌乱掩饰过去。
“浪你个浪的,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里碰见个像样的女子,偏偏又只能唯恐避之不及……”徐淼与对方怔怔对视了几眼,等回过神来,发觉旁边的近侍已经很“识相”地偷偷溜走了。
这下书阁里只剩下他跟嫄山君的未婚妻独处,气氛凝重之中带着些尴尬,徐淼又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异常,一点也不敢心猿意马,甚至连看都不敢去看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以前不是经常盼望我来吗?”容氏女子仍旧步步紧逼,边说边又靠近了些,娇躯差点就要挨在徐淼的身上。
“浪你个浪的,那是你姘头盼望你来,三水哥我躲还来不及……”徐淼不知所措,暗骂着退后了几步,把手一抬:“容家小姐,请你……”
话没说完,手掌已经被对方一把捞了过去,一阵说不出的柔软细腻触感传来,对方的几根纤指已经搭在了他手腕经脉上,徐淼心里一慌:“你,你要做什么?”
容家郡主小姐却不做声了,细眉微蹙,说道:“你体内的蛊虫好像又多了些……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逼不得已才要退婚?”
徐淼听得云里雾里,脑袋急转,说道:“我,我确实是逼不得已……”忽然隐隐察觉书阁外面好像有些动静,心里头立刻一横:“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你今后还是不要再来了……”然后猛一下把手臂抽回,背过身去,摆出一副坚决不再理睬的姿态。
“好好好,我本来就不稀罕跟你成婚,你真的要这样忘恩负义,以后吃了苦头,不要再找我来帮你,你好之为之罢。”容家小姐话虽说得同样决绝,不过怎么听都有些伤心欲绝的悲凉腔调在里面,人也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两个人一时间就这样僵住了,徐淼心里暗想这嫄山君跟容家小姐之间的纠葛和隐情太深,怕露出马脚,咬着牙一句也不敢多说,就等着这容家小姐生气离去,或者书阁外面的人进来解围。
果然很快“吱”一声,那婺姓妇人领着几名近似推门而入,故作惊讶说道:“原来是泗溪容家郡主小姐大驾光临,怎么不事先让人通报一声,让奴家等人去迎接,反而一个人跑到书阁里面来?”
这一域的男女关系看起来虽然没有中国古代封建社会那么严苛和古板,但是也绝对不像现代社会那么开明,这一点从徐淼和元泽仙差点被山民们以伤风败俗的名义喂了魔物就能看出。这时候婺姓妇人的话里带刺,说得容家小姐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狠狠地跺了下脚,转身就朝书阁外面冲去。
“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送郡主小姐……”婺姓妇人的笑脸也很快罩上了寒霜,呵斥了一句,一旁的近侍就匆忙跟了出去。
徐淼立刻大喘息道:“还好婺天师来解围,没想到这容家小姐居然会找上门来,刚才真怕露出破绽……天师大人,嫄山君跟这位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婺姓妇人似笑非笑朝他打量道:“你刚刚应付得很好,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情,卫氏很快就会把婚书退回,你以后不必再担心她来纠缠了。”
徐淼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
婺姓妇人依旧打量着他:“除了解除婚约的事,那容家小姐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什么?”
徐淼念头转动,心里一横,忽然咬着牙道:“她,她说我体内有蛊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讲得没错……”听到这话,婺姓妇人并没有惊讶:“你的资质不错,很快就能修炼到养元内视的境界,到时候你自己就能发现本天师留在你体内的蛊虫。”
“是,是天师大人留下的,为,为什么?”徐淼哭丧着脸,摆出又惊又怕的样子来,舌头都跟打了结一样。
婺姓妇人凝视他的表情,不急不慢解释道:“因为嫄山君一直在修炼毒煞功法,需要本天师的蛊虫帮助,你的体内要是没有这些蛊虫,恐怕刚才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
见徐淼脸上惧怕神色有增无减,又笑了一笑道:“放心,你是个聪明人,在赤天师和我眼里,你的作用无可替代,连功法都费心传授给了你,也算是师徒的关系,怎么会害你?”
说到这里,忽然将裸露的双臂抬起,徐淼就见对方惨白的皮肉上涌出无数的黑点,一眨眼已经变成密密麻麻的蛊虫,不由一怔,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
婺姓妇人又笑了一笑,眨眼又把这些蛊虫全都收回体内:“这样的蛊虫,本天师体内更多,连识窍里都有呢,你信不信?等君上学会了奴家的毒煞功法,恐怕也恨不得多留些蛊虫在身上……”
徐淼看着她故作妩媚的样子,心里面只感觉一阵阵恶心,强忍着说道:“天师大人,赤天师交代我要好生巩固修为根基,然后才能跟您学习毒煞功法……”
修行到现在,徐淼早已经确定像赤姓天师和婺姓妇人这样境界的修士绝对不可能看透他的念想,一边回答,心里面早已经一边暗骂道:老子才不稀罕你的什么毒煞功法,留蛊虫在体内,变得跟你这毒妇人一样恶心。
“既然赤天师发过话,奴家就不打扰君上修行了,你好自为之罢……”婺姓妇人陡然收敛笑意,叮嘱了几句,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等对方走远,徐淼这才长吁一口气:“浪你个浪的,女人果然都不好惹,幸亏三水哥我机灵……”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除了赤姓天师以外,再没有人闯入嫄山君的堂宅打搅,徐淼却总觉得不对劲,悄悄叫住了一名近侍,询问两天前带着容家郡主小姐前来的那名侍卫的下落,对方只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禀君上,属下不知他去了哪里……”
嫄山殿堂深处一所昏暗的密宅内,一名男子被绑在柱子上,鲜血长流,浑身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一名面罩黑纱的妇人就站在他的身前:“说,那容家小姐跟嫄山君之间还有什么样的隐情?”
男子的头颅动了动,有气无力回答道:“我,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他们每回私会,都,都会把近侍全都支开,我,我也一样……”
妇人冷冷道:“还敢嘴硬!”就听密室中忽然响起一阵无数桑蚕一起嚼丝一样的声响,被绑的男子立刻浑身剧烈抖动,杀猪般凄厉叫喊起来:“属下不敢欺瞒大人,饶命啊……”
等叫声渐渐沉寂了下去,妇人双手一招,无数的飞虫就从男子的体内钻出,一股脑涌入妇人的袖中。
“本天师知道你不敢欺瞒……这些蛊虫噬咬的痛楚,没人能承受得住,不过吐出了实情,你也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