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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恒沙化身诀

回头却见三少爷对着其中两本书册双眼一片狂热,忽而拿起这一本放下另一本,一会后却又拿起另一本放下这一本,引得周围几人都旁观注目。

在一阵犹豫难决的拿放动作后,三少爷不舍的放下一本,昂头向门口走去,铭天连忙跟上。

一楼的角落处,陈旧灰暗的木门毫无生气的半掩着,三少爷推开木门。在外面看上去不起眼的旮旯,里面却别有洞天,华丽宽敞。一个高大古朴的三脚圆鼎前,两位老着者正在玉石案几前饮酒交谈。

“参见前辈”铭天二人上前恭敬行礼道。

左边消瘦老者眯着猥琐眼神对铭天二人上下琢磨,顺手接过二人的身份玉牌仔细查验起来。

“钦师兄,咱们就来猜猜这两小子挑选的法诀,寻个乐趣可好!”转过头来,瘦老者立即换上一副笑咪咪的表情看向身边的长髯老者。

“小辉子,又在打我五十年千叶酿的注意了!呵呵……”长髯老者轻抚长须,似非笑的看着瘦老者,慢条斯理的说道。

“师兄的千叶酿还真是我宫家一绝,不过师弟我也是诚意十足啊,师兄你看。”瘦老者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盒,打开盒盖,一朵指头点子大小的晶润花骨朵显露出来。

“坠星莲!”

长髯老者平缓的语调难掩双目外露的欣喜,眉眼微斜,“不会是假物冒充的吧?”

“冤枉啊,师兄法眼之下,小辉子哪敢放肆,师兄啊!不带这样说嘛。”消瘦老者拼命晃着头颅,委屈万分的哼哼。

“呵呵!师弟这一套,为兄的看多啦,不过嘛,看在坠星莲的份上,就陪你玩玩。”目不斜视,轻吹须髯,钦师兄顺手接过铭天二人的身份玉牌,边查看边寻思。

瘦老者无意反驳,一双小眼骨碌碌转个不停,一会对着铭天二人上下瞄来瞄去,忽而又是向钦师兄皱眉挤眼。干咳两下后,“师兄,我看这两小子挑选的都是天心命御,师兄可别跟着我。”

“想当初,为了一本简册,咱师兄弟几人谁也不愿放手,两小子还不是如此,和我们一样。”

钦师兄没回应瘦老者,锁眉沉思后,直接对着三少爷道:“小子你选的天心命御简册拿过来吧。”三少爷忙上前,恭敬的递上手中书册,两老者侧身观看之后,都露出得意的表情。

暂时的平手挠的师兄弟两人心中痒痒,急不可耐。

跟着,被叫为钦师兄的长髯老者用手对着铭天一指,“小子,极焰炙心诀是吧?”瘦老者也是盯着铭天,一脸急切之意。

看了两老者的表情,铭天心里暗道一声无聊老头,嘴里却恭声道:“回禀两位前辈,小子挑选的是恒沙化身诀。”

第一时间,两老者就是惊讶与不信,忙抢过铭天手中简册查看起来。在瘦老者的一阵阵叹气声中,钦师兄叶忍不住再次深深的看了铭天一眼道:“小子,还真出乎老夫意料!”

“师兄呐,咱俩还真走眼了……”

瘦老者在一边不停的长吁短叹,一副丢了老婆的表情,看得铭天心中无语。

“师弟,开启宗玺鼎。”

“去”

瘦老者不情不愿的打出一道手印到三角圆鼎上,三角圆鼎顿时发出一阵赤红的光芒。钦师兄依次把二人的身份玉牌连同书简抛进鼎内。

不到十息的功夫,赤红光茫开始消散,两道玉牌飞出圆鼎,被钦师兄一把抓住扔到铭天二人跟前。

“你二人回到静室,用自身精血祭炼身份玉牌,即可查看到挑选的法诀,记住,只有三次查看的机会,务必看仔细了,好自为之吧!”

“师兄啊,千叶酿没了,就因这小子没了,小辉子可怜呐,可怜!”消瘦老者哀怨悲加的哼哼声,不合时宜的爆发出来。

“老家伙,拿我们当骰子,还弄得像丢了娘们一样,真是无聊,咋不秃顶呢你!”铭天在心里憋住笑,无声地嘲讽了一句。

和三少互望了一眼,两人忙上前点头称谢,出了承道院,见天色已近傍晚,便直接回了住处。

养好精神,做足准备。

铭天咬破手指,对着身份玉牌挤出几滴精血。好奇的盯着身份玉牌,吸收完血液的玉牌晶莹的飘在身前,尺许方圆大小,铭刻着数段符文字体,正是恒沙化身诀的修炼法诀。

凝神静视之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铭天已把功法符文记了个七七八八;一声轻响,玉牌再次恢复巴掌大小,掉落在桌面上,铭天也从思索中平静下来。

在铭天快速的进进出出之中,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盛着满满一桶沙子,被搬到了床边。刚才,花了一些钱两,在外面买来了一个大木桶,颇费了些周折,才寻找到了适合的沙子。

一阵忙碌,天色已渐渐暗下来,铭天坐在木桶边,看着满满一桶沙子,嘴角一阵笑意,不由得思索起这几天的种种,短短几天,如今回味起来,徨如隔世。

幽幽晚风伴携云霞疏影,溜过敞开的房门,映照得铭天稚嫩的脸庞,阵阵变幻:幼稚,沧桑,明朗,阴沉……光怪陆离。

“透,化,恒!”

恒沙化身诀的三个层次。如沙般透风透水透气,遇水则化泥,风起则聚沙。房中来回走动的铭天,左手握拢,食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下巴,正思考着修炼恒沙化身诀的要领。

从诚膳堂回来后,铭天再次精血祭炼身份玉牌,第二次检视恒沙化身诀的法诀要领时,发现一个问题:书简中分明有三个层次的秘法介绍,在身份玉牌中,却只有前两层的修炼秘诀。

不知是宫家没有第三层的秘诀还是宫家不愿外传,心想不能练成完整的恒沙化身诀,不禁有些遗憾;想归想,毕竟第三层离现在还遥远,以后未必不能获得。

微微平整心中杂念,静心静气,盘膝床上,照着恒沙诀第一层的运转方法,小心试练一番,一柱香的时间过去,自觉没出什么差错。

“哈哈!有什么难得住我的。”自觉悟性非凡的铭天不由开心的笑道。

“沙桶么,我来试试就试试!”

铭天走到沙桶边,长出一口气,快速脱下身上衣服,活动几下手脚,一步跨入木桶中,沙粒特有的清凉感顺着脚底传遍全身,顿时脑中冷静了许多。

运转口诀,顿时,双脚底部肌肉连同骨骼微微振动,摩擦得沙粒向四周溢开,腿脚、身体逐渐陷入沙子之中。身体上的振动从脚部由双腿扩展开来,散遍全身。

很快,整个身体头部以下,所有震动都连在一起,看上去,就像铭天被活埋在蠕动的沙子之中。

几乎全部身体陷入沙桶中,沙粒与体表的震动摩擦越来越剧列,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袭遍全身。铭天闭上双眼,咬紧牙齿,脸庞上黄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打击沙子的声音传到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啊!疼!……”

灼热感渐渐化为全身的锥心痛,置身于沸水中一般,疼痛无法回避。

无所不在的辣痛感让铭天倒吸一阵凉气,疼痛让扭曲抽搐的脸庞显得龇牙咧嘴,狰狞以极……

“忍住,再忍住……”

“疼!啊!”紧咬的牙关憋住了差点出口的叫喊声。方才这会儿,铭天差点就忍受不住疼痛,停止法诀运转,前功尽弃。

还好,一波剧烈的疼痛过后,身体已稍稍麻木,方能承受到现在。

“不就是疼吗?能把我咋样,再来……”心中的一番安慰,还真让痛感减轻了许多。不知不觉中,铭天的意志力与忍耐力已提升了一个档次,对于痛苦的承受驾驭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锻体,练的不仅是体魄躯骨,更锻炼一个人的承受力与毅力,只有驾驭了痛苦的人方不会被痛苦所累赘,拥有坚强毅力的人才能在大道争锋中不致迷失泯灭。

一粒粒沙子在体表的纠缠震动中,已不仅仅是互相摩擦,而是争锋去包裹对方,仿佛不共戴天的仇人,互相研磨着,肌肤与沙粒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铭天变形脸庞就是这场争斗的最好见证。

功行四转,五转……

此时,稍稍适应了这种疼痛的铭天,已能分出部分精力去感应这场沙粒与肌体的交锋。

隐约间,肌肤不再仅仅是肌肤,犹如眼睛鼻子耳朵,能呼吸能视物,通过肌肤感应,脑海中便清楚明白的感受到身边的沙子,漂浮的空气乃至耳中听不到的微小振动声。

“这样真好!”沉醉于奇特感觉的铭天,心中情不自禁的赞叹道。疼痛,仿佛成了依附自己的外物,不刻意去在乎,便无法影响自己。

突然间,一阵剧痛,那种奇特感觉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铭天忙深吸一口气,抵御全身的剧痛。稍稍回复过来,再去寻找那种感觉时,却怎么也没找到一点踪影。

“这才算刚刚入门。”心中一声略带失望的叹息,铭天不再刻意去寻找那种感觉,秘诀里记载着,只有第一层修炼到圆满,才能自由感应那种奇妙,最少也得苦炼三个月时间。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从进入沙桶,已近三个时辰,达到每天修炼的极限时间。铭天缓缓收功,无力的睁开双眼,望着满桶的沙子变得黑腻腻,粘乎乎的,还带着汗臭味,不由一怔。

挣扎着爬出木桶,经过整整几大桶清水的冲洗,方把身上所有污渍清理干净。瘫倒在床上的,望着全身上下整整褪去一层皮,再也不敢乱动。

“钻土又褪皮,还真成蛇了!”累痛交加,无力他想,只期待着明天的修炼能有更大成就。

又是两天过去,三天的锻体炼气,铭天感觉身体轻盈强健了好几分;连续褪去的皮下,新嫩红润的新皮显得更坚韧,弹性十足。

看到这几天的修炼有了效果,炽热的心中更多了一份坚定与冷静。

时已近正午,早早就起来炼体打坐的铭天刚从诚膳堂回来,一番美味饱食之后,精力格外充足。正准备到法承殿第一层阅览书籍,增长见识,这时,收在怀中的身份玉牌,突然微微发热,忙掏出不到巴掌大小的玉牌。

晶莹的玉牌此时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握在手中温热舒爽,绘有宫府祥云的一面并无异样,忙翻到另一面。墨色的名字下面,此时多出了几个红色的小字,“道行殿,长老传讲”。

看到这几个小字,铭天一阵惊喜。从接触修行之路以来,虽有了功法秘诀,但都是独自一个人摸索着前进,现在有长老亲自传讲的机会,怎能不激动。

“铭天…”

“咦!三少。你都过来了,正准备去叫你呢!”三少爷自从挑选了功法秘诀回来后,就说要闭关苦修,这几天深居简出,甚少碰到。

“哈哈,长老亲自传讲的机会,我能错过吗?”

铭天刚出门准备去叫三少爷,就看到三少爷已到了自己门口,忙招呼着三少爷往外走。

楼阁屋舍旁,花木草树掩映间的小道上,向着同一个方向,或三三两两边走边谈,或独人独行的青年子弟,一个个难掩脸上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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