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几只烦人的小孬狗,终于滚蛋了!”
铭天在山谷周边溜达了一大圈,看着田家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走吧!我也该出发了。”
远远跟在田家几人身后,好处就是基本没有危险。
有几人在前领路,铭天很快就看到了永恒矗立的祭坛,还是那样的沧桑,神伟!
越是靠近祭坛,田振兵越感愤懑与不甘,频频回头,就希望看到铭天的身影瞬间出现,乱刀分尸,神株到手。
啊!
看着同伴的身影逐渐消失,田振兵忍不住大吼一声,好像要泄出心中的满腔怒郁。
一步一回头,不情不愿的,田振兵终于走近了祭坛,流血的手掌慢慢触摸在了祭坛上的符纹。
数百丈外,低伏在地的铭天看着田振兵的身影一阵扭曲,然后消失在视线中。
“这祭坛可真是玄妙,出口开启后,只要以鲜血接触祭坛符纹,就会被瞬间传送到出口通道附近,如此神通,真是了不起!”铭天边走近祭坛,边喃喃自语道。
短锏在手,点月长枪做好出手准备,一切准备完毕后,铭天才轻轻的向祭坛触摸而去。
时空变换,带来了些微的晕眩。
脚尖轻提,短锏横栏身前,心神绷紧到极致。
一个破败,荒凉的地方,铭天这时看清了自己所在,除了不远处那个透着光亮的通道,此地在平凡不过了。
顺着光亮看去,通道不过数丈长,丈许高,像一道门户,又像一只眼睛,输送光影,联通了外面的世界。
周边无人,想来也是,田振兵几人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除了自己,还有谁会落在最后?
既已安全,铭天便放宽了心,走到通道前,打量通道外的世界。
一副神秘图画,旋浮在虚空,不停的发出无量神晖,构建出了眼前的通道。
数十杆大旗,树立在神秘图画四周,无风自招展,猎猎飞扬!
三位家主并排站在了通道的最前面,三四十位家族长老和众多弟子依次站在后方。
“田施,你胡说什么?”
“首先,我宫家子弟中压根就没有宫乞儿此人。”
“在说,你家后辈田士七死了关我宫家何事?无凭无据,就想冤枉我宫家弟子,你田施把我宫某人看在眼中吗?”
铭天刚接近通道,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争吵声。
“姓宫的,我田家弟子亲眼目睹了此事,宫乞儿为人凶残狡诈,杀了我田家弟子梁强,阴谋害死了田士七,不但你宫家人有份,王家人也逃不了干系!”
中年人田施怒瞪向身边的宫王两位家主,同时恨声说道。
“你田家死了人,就怪宫家人,王家人,怎么不怪自己修为低下,再说,证据何在?”温和中年男人王家主带着不屑,开声质疑道。
“证据?证据!田振兵,你出来,把你看到的仔细说出来?”
“回家主,弟子在!”
田振兵应声而出,站到了田施身边,“我田家弟子田士七和梁强之死,都与宫乞儿有关,王家王雪婷和王墨苑也是帮凶?”
“你血口喷人!谁亲眼看到了?难道是你?你看到了咋不出手相救?”红裙少女雪婷性格火爆,怒声质问道,“还有我和墨苑妹妹无缘无故被你们追杀,作何解释?”
“我没在现场,要是我在现场,哪会放任小贼行凶?”
“你没看到,凭何说是我宫家人干的?”宫家主这下不满了,威压倾泻而出。
“是……赵广和田安看到的。”田振兵在宫家主的威压下,嗫嚅的说道。
“是谁看到的,谁亲自出来说个清楚,哪有你田家这样乱冤枉人的!”王家主也不客气的说道:“还追杀我王家后辈,意欲何为?”
“赵广,田安,出来说!”田家主也自觉有些理亏,高声叫道。
“家主……家主,他们都被宫、宫乞儿害死了!”
“笑话!笑话!所谓的证据就是两个死人,哈哈哈!小家伙,我宫家人可不是好冤枉的!”
“还有,你说我家弟子宫乞儿,你来帮我指认一下,谁是宫乞儿!”宫家主高声喝道。
“宫乞儿没在这里,还在里面!”田振兵故意向宫家众弟子处左看右看,最后才说道。
“胡闹!正主不在,证人死了,就由你一个人在这瞎扯,你田家人就这样行事?”王家主恨恨的扣下了一顶大帽。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的争执上,根本没发现:一直安静的通道,此时却发生了变化。
铭天在通道里面看到了外面诸人正在争执,没人关注通道,就想悄悄的潜伏出去,然后溜走。
轻提脚步,铭天就踏上了通道。
嗤!
就在铭天的脚步跨上通道的一刹那,整个通道连同祭地空间都发生了变化,好像沉眠的猛兽,一下子活了过来,汪洋般浩瀚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想让他在前进一步,恨不得就要把铭天给拉扯回去,镇压在最深处。
嗤!
就在祭地气息卷到铭天身上时,另一股同样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瞬间抵挡住了祭地气息。俩股伟岸的力量瞬间交缠在一起,以铭天为中心,拼斗起来。
身处争斗的漩涡,铭天顿时就像陷入了看不见的泥潭,脚步重逾千钧,不说走动,就是抬腿都困难到了极致。
外面的人在争执田士七的死,两股神伟的力量也在争执,而所有争执的关键,都是铭天这个没人注意到的小人物。
“那小贼要出来了,家主!”一直注意铭天出现的田振兵,带着阴谋得逞的味道嚷出声来。
“就是他吗?好像不是我们家族的弟子啊?”
“根本没见过,你认识吗?”
随着田振兵的嚷叫,所有人都看到了正在通道深处的铭天身影。
宫家不少弟子都疑惑了,这个同门师兄弟,真的?假的?
也有不少人例外,比如宫辉权,比见了鬼还震惊十倍,百倍,睁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
在他的意识里,铭天是彻底消失了,永远的消失在那片落霞洒着余晖的沙海里。
“不可能!绝对不是……震惊过后,宫辉权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咦!这不是宗主断言神魂缺损,寿元不足十年之期的小家伙吗!听说不是已经离开宫家了吗?这是如何进入密地的?”刹那的失神过后,宫家主也疑惑了。
“田施,你说是这小家伙杀了你田家多人?我看不像!”王家主也插声道。
“姓王的,你什么意思,故意不把我田家人放在眼里?是吗!”
“不识人心,你自己看看,这小家伙乾关未开,还处于开乾位境圆满,如何杀你田家的蕴神位境弟子,还是你田家弟子……王家主虽没有直说出口,但那嘲讽意味在明显不过的说:田家弟子都是废物。
田施一看,还真是这一回事,讪讪一笑,不在答话,大手一抓,田振兵就被扯到了身前,“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宫家弟子有人想起来了:铭天,万灵碑测试第三名,和三少爷关系亲近。至于其他的,则没有一点印象。
田振兵不敢懈怠,忙把赵广几人的死亡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至于赤心三味,却是半点没提,还有意无意的,隐瞒了诸多相关细节。
田家主田施不待田振兵说完,就已是怒火冲天,化身杀神,恨不得立即把铭天撕个稀巴烂。
田振兵的口才实在厉害,一番话,直接把铭天讲述成了一个卑鄙邪恶狡诈贪婪残暴的无耻之徒,就差点说铭天就是一头人形野兽,吞吃了田家几人。
旁边的诸多三家弟子也是听得头皮发麻,暗暗庆幸没有遇到这一人形魔鬼,终极恐怖的化身。
“孽贼!给我死出来!”
田家主怒了,田振兵的讲述中,铭天像蹂躏鸡狗一样的蹂躏田家多人,还把田家所有尊严、荣耀都踩到脚下,恨恨羞辱。
田家主出手了,土黄色大手遮天蔽日,横击长空,抓向通道之中的铭天。
啪!
没有想象中的手到擒来,血肉横飞,此时的通道明明可以看到,田家主却像抓上了一堵墙,涟漪荡漾,大手的力量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通道明明还没关闭,怎么却像关闭了一样?'一位长老,一下子说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神秘力量轻易化解了家主的擒拿,是小贼在搞鬼,还是密地法阵产生了变化?”
“我看不像是被人动了手脚,很大可能,是法阵产生的变化。”
法阵有变,绝对是大事,长老家主都急了!
惊变突起,三家主、长老也顾不上再为田家弟子之死继续争执,众人聚在三位家主身边,焦急商议起来。
三大家族主导宜诸城,最重要的荣耀与任务就是守护好封镇世界,主持十年一期的法阵力量献祭。
普通弟子不知道此中隐秘,但长老和家主们心里很清楚,若是封禁法阵出了问题,引发封镇世界的崩溃,那责任就大了,远不是他们三个家族能够解决的。
“快,快点布置法阵,撤下空间门图,彻底封闭祭地世界!”忙乱中,三位家主焦急的吼道。
三十六长老迅速坐定,主导法阵运转,阵旗飒飒飞扬,也不顾通道深处还有铭天在那里,就要关闭空间通道。
田家主大手破开擒来,众人正合力关闭通道,这些,铭天一时都顾不上了,
两股雄奇的力量正在以他为中心,凶猛而诡异的拉扯,一进一退,针锋相对,根本没有铭天主动的余地。
他想要离开通道,离开祭地世界,而祭地世界的伟大力量却不让他离开,好像要把他拉到最深处,永远封印镇压。
好在,自己身上也莫名的爆发出了一股同样强大的力量,抵消了祭地世界的大部分力量,然而,他要出去,就要自身主动前行。
要在极致伟大力量的争斗下前行,难度可想而知;抬腿,前行,这样简单的动作,此时也是无比艰难,无比沉重。
步履战战兢兢,摇摇晃晃,拼了命跨出一小步,费尽力量才勉强站稳。
太难了,比蜗牛还慢,比大象的步伐还沉重,铭天觉得,自己就是背上了一方天地前行,也不过如此。
“祭地深处为何有力量要来拉扯镇压自己,而自己身上莫名的伟大力量有是来自于何处?”走得艰难缓慢,铭天不禁思索起来、
“好像,好像是从心泪天晶上爆发出来的,难道,那祭地世界的力量不是要镇压自己,而是要镇压心泪天晶!”这样一想,还真有些道理。
“假若,我丢下心泪天晶,是不是就能轻易的离开通道,离开祭地世界?”
想归想,但要做到,却是不可能,无上的力量争斗在一起,紧紧的束缚住铭天的手脚,脚上微动一些小碎步都难上加难,更不用说,抬起手臂,到贴身处拿出心泪天晶。
“不行,这样下去,还能坚持多久?没等两大神秘伟力争斗出个胜负,我恐怕就力竭而死了!”铭天瞬间气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