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光秃秃的荒山,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暗峡谷,一片枯败草地,甚至还过了几条浑浊河流,他也没发现什么珍稀的宝贝,不过灵草灵药到是增加了不少。
或许是实在地广人稀,在没有遇到一个人,只能孤独的前行。
这一天,铭天突然感应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
古老,神圣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压盖八方四极,镇锁五行六合。
迎着气息传来的方向,铭天越来越接近气息散发的源头。
一座祭坛,不止千丈高,沉寂在视线尽头。
仿佛,那不是古金属打造出来的,而是一尊顶天立地的神祗静立万古,消磨了时空尘埃,只有它的存在才是永恒。
人站在祭坛下,都成了渺小的蝼蚁,可有可无还有些可笑。
铭天使劲的仰着头,带着瞻仰的情怀,慢慢的靠近了神祗祭坛。
古老的气息虽然没有威压,但使人不得不去敬畏,不得不去信仰,这种神圣的力量。
古铜色的祭坛表面蔓延着无边的神秘花纹,好像手掌纹络一样,有种生命活动的气息。
咬破手指,铭天把流淌的鲜血滴在了神祭坛表面。从王家二女那里得知,用自己鲜血祭祀此祭坛,可获得某种认可,得到一定的保护。
就像饥渴的孩子张嘴吞食母乳,鲜血滴落在花纹表面,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迎着脉络泌了进去。
渐渐地,自己好像变成了这密地空间的一部分,可以超越视线尽头感知到更远的地方,更隐秘的存在。
原来,认可与保护是如此产生的:把自身血液通过祭坛的联系,沟通了这个空间的脉络,强大感知力,早些预知风险。
由于铭天还要血祭神秘石片的关系,没有太多鲜血用在这神祭坛之上,不久他就停止了这般血祭。
双手触摸在祭坛冰凉的表面,闭上眼睛,铭天用心去沟通祭坛,想寻找到一些秘密所在。
“小贼,原来躲在这里,赶快给爷死来!”
怒吼声,打断了铭天的沉思。
回头一看,正是赵广在嚣张的指着自己,和身边的白衣少年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田安和另外几个少年以铭天为中心,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
“就是这个小贼,杀了梁强,害死士七师弟,鄢显的四灵锏也在他身上,赤心三味也有很大可能在他身上。”
铭天看都没看赵广,点月长枪出现在手中,指向赵广几人,“你这个废物不死远些,还腆着狗脸瞎吠!”
“梁强那废物是被我爆头而死的,要报仇的尽管冲我来!”
“田士七那坨东西可跟我没半点关系,远远避开还来不及,有主动凑上去恶心的道理吗?”
“至于四灵锏,我是从野狼嘴里抢过来的,还有什么赤心三味,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没必要向一条瞎狗交代。”
“小贼,我看你嚣张,我让你嚣张!”赵广的脸都怒成了猪肝色,手中飞剑凌空就刺向铭天。
“田师兄,就是这嚣张的小贼了,先废了他,看他不老实交代!”田安也在一边向一个白衣青年煽动。
铿!
点月出手!
腰腕合力,劲透枪尖,缠绞拨空,飞剑呼啸着,坠到远处。
力量击打的过于狂暴,就是赵广御剑的神念,也遭了重击,脸上一紧,一口鲜血差点就吐了出来,踉跄着抚头后退。
一个回合的碰击,赵广就落在了下风,连带神念都受到了一些伤害。
铭天一直有所准备,田家之人随时可能袭来,几天来,都在尝试掌控狂暴的极性力量,此时,终于被他发挥出了一丝。
然而,就这一丝,也让赵广吃了一个暗亏,恨不得把铭天撕个粉碎。
另一边,田家几人却是吃惊不小。
早些时候,他们从赵广田安的讲述中得知,铭天之所以杀了梁强,不过是意外,梁强太废物,让铭天行险招近身后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看来,铭天却不是想象中那般可以随意揉捏,开乾圆满,就可力敌蕴神中后期,如此战力,非一般天才可比。
就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为首青年,看不出感情的眼神也再次打量起铭天。
铭天也注意到了白衣青年,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
从殇气空间破阵出来后,引起一阵波动,第一个尾随到来的就是这白衣青年,隐藏着最后一个离开的也是他。那时铭天就见识到了此人的心机与见识,忍性,都是非比寻常。
见到对方没有立即动手的趋势,铭天就知道了,白衣青年的后手谋略肯定不止一重,得仔细小心了。
一击之下,神念被震退,当众出丑,赵广心中累积的恨与杀意,已到了不得不发泄的地步。
啊……!
飞剑化流星,苍穹闪莹茫。
声未出,剑影流光而来。每一剑都足以置人死地,奔着铭天要害处刺杀而至。
当当当!
收取点月长枪,四灵锏第一时间出手,左右封挡,俯仰撩刺,化作一堵屏风一道云幔,连连挡住了飞虹袭杀。
铭天且战且退,装作不支的模样,渐渐的离开了田家几人的包围圈,退到了祭坛百丈之外。
只用了五分多的力量,铭天一手挥锏防守,余下心神,紧紧盯着田家另外几人,尤其是为首的白衣青年,随时准备长枪出手,抵御突发而至的暗手。
赵广虽是怒火攻心,全力抢攻,但也没有失去理智,梁强被近身爆头的画面还牢牢的印在心里,有意无意中,始终与铭天保持足够的距离。
同时,赵广还注意到田家其他人的位置,没有离开他们太远,不论是救援自己,还是突袭铭天,都可以瞬发即至,一击有效。
铭天和赵广都在打着主意,都在抢占最佳位置的同时拖对方入陷阱。
比起赵广,铭天想得更多一些,在不陷入田家包围核心的前提下,寻找时机,一击重伤赵广,最好是直接毙命;就是不成,也要不影响逃离的时机。
然而,几百次攻防过后,赵广始终守着一分清明,怒攻而不冒险,全力而不妄为,让铭天也大呼狡猾。
毕竟,赵广脑中,梁强的死冲击太深,铭天锏破颅腔,梁强爆头穿心的一幕始终挥之不去。
“娘腔,赵娘,果然都是一样的货色,就这点力量,给爷我瘙痒都嫌弱,哈哈哈!”
看到赵广始终不上钩,铭天带着极端鄙视的语气,轻声调笑。
听到铭天轻狂的谑笑,田家几人都脸有怒色,想不到梁强死了都不能安生,不但被田士七毁尸,还被铭天当成笑料。
“你会不得好死!”亲眼看过梁强之死的田安受激最深,阴沉的叫道。
看到田安一张阴沉长马脸,铭天也有些想笑,“你个马鞍子,被人骑得少了是吗?还不服?”
嗤!
田安最讨厌被人嘲讽马脸,这时被如此辱面,再也忍不住,一把曲弧短刃脱手飞出,割断永恒,就要让铭天承受尸首分离的下场。
“马鞍不配马刀,混搭马?”
早有预防的铭天左手短锏,右手长枪,武动风云,撩压盖扫,一下就破解了两人的剑刃夹击。
有了田安的配合,赵广的战意怒意杀意喷薄而出,如虎添翼一般,瞬间就找到了铭天的许多防守空隙,勇猛突进,攻势凌厉了百倍。
赵广突前为锋,田安断后守护,两两配合,攻守轮转,不让铭天有一丝空隙,也不给铭天一点喘息的机会。
虽然两人攻得更密,一环扣一环,海波接浪,剑刃错空,接踵掩杀。铭天却也不弱,极化之力催动枪锏,不到五成就抵得上赵广田安的攻击力量。
这样,铭天仅仅挥舞枪锏,把自身防守得水泼不进,没有过半的把握之下,绝不轻易出击,和赵广田安比起来,消耗之少更是难以比较。
铭天防守圈子越来越小,而赵广田安却渐渐的逼进了铭天,攻势更显凌厉无情。
连同白衣青年,田家这边还有四人,只是远远的把交战双方圈在当中,没有出手的打算。
看上去,铭天已经被赵广田安压缩得只有防守之力,不支的时候很快就会到来,根本用不上他们在出手,只要防止铭天选择逃跑,脱出包围就好了。
田家几人愿意慢慢耗下去,反正他们人多,车轮战或者一拥而上,乱刀分尸都不是问题,胜机,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白衣青年都有些淡忘了他们是来报仇杀人的目的,乐得看到几人如此锻炼一番,至于赤心三味,他根本就不相信已经被铭天收取了,如果杀了铭天能有些信息,那就最好。
在他看来,赤心三味八九不离十被王家两人收走了,至于原因:宜诸城三大世家中,唯独王家对灵药,丹炼之术造诣最高,所以,王家有什么独门秘方收走赤心三味也不足为奇。
对于赵广田安的逼进围攻,铭天勉强着就应付过了,还做出了一些好像就要不支的狼狈样子,就是要麻痹周围四人,尤其是白衣青年。
没见过白衣青年出手,难于揣摩其高低,也就得保持一百二十个谨慎小心。
一击之后,不论如何结果,都得第一时间脱出包围圈,迅速离开此地。
要有那样的时机,最好就是造成混乱或者一击镇摄全场!
几人只要有那么一愣神的时间,他就可以脱出包围,自由离去。
包围圈已经不到三丈,机会出现了,怎么把握,铭天却还是没有想出来。
外围包抄的几人,看到场中如此形势,忍不住就在一边指点着,猜测还有多久可以剿灭铭天。
“你们两人注意点,留着小贼一口气,田师兄还要问话呢!”
“最好就是留下全尸,祭奠田师弟时在慢慢凌迟为妙。”
“割下一只手来,算是为梁强那个废物报仇也不错啊!”
结果未明,就在分享胜利的战果,铭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过,他的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泄露出来,反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们一个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爷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哈哈!临死前的嚎叫,还有几分劲呢!”
“和猪也没有多大区别啊!”
……
就连白衣青年也不在带着一份怀疑,而是认为,铭天的死,不过是以息为时间单位了。
结果,就要出来了,所有人,包括铭天也是这样平静的在心中想着。
铿!铿!
铭天手中短锏脱手飞出,不是被击飞的,而是他全力一甩,主动飞了出去。
赵广的飞剑首先被击中,倒飞出去,又和田安的短刃碰撞在一起。在这短暂的刹那过后,短锏也凌空而至,三件灵器瞬间碰在了一起,
一番剧烈碰撞,田安赵广都愣住了,包围的四人也愣了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