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鸿道:“说来惭愧,我教上下俱在之前潼关万仙阵一役当中损失殆尽。家师龟灵圣母更是在此役当中殒身,贫道因修为不足被留在蓬莱岛看守门户。直至今日方才有所成就出岛而来,路上听闻家师身殒倍感五内俱焚。故而未曾带有宝物在身,只有一柄红尘剑在手。”
欧阳淳的脸色有点尴尬,倒是卞吉出声安慰道:“道长莫要伤心过度,使得亲者痛仇者快。”欧阳淳连忙道:“小将军的说的是,道长无法宝随身也愿前来助阵,此等胸怀令本将欣慰。”黄鸿道:“贫道虽无法宝在身,但精通术数说起来就是西伯侯姬昌也不一定比得上我。”
欧阳淳欣喜道:“道长不早说,此等料敌先机的本事正是我军现在缺乏的。”正要开口询问周营部署时。公孙铎道:“大人,道长舟车劳顿。如今天色已晚,是不是道长先去歇息一晚,明日再行讨教。”欧阳淳道:“是本将军的错,光顾了军事忘了道长一路走来想必已经劳累不堪。”黄鸿道:“贫道确实有些累了,就不打扰将军议事了。”欧阳淳道:“来人,将道长带到东厢房歇息。”黄鸿起身拱了拱手随着家丁走去。
过了一会儿,欧阳淳道:“你为何阻止我发问?”公孙铎道:“大人真是不谙世故,道长说他会术数想必是自撑门面之举,大人若是一再追问,先不说恼了他关内会不会受损失,就说他这一身道行万一去投奔了西岐岂不是有害而无益。”
欧阳淳听后道:“你说的即是,倒是本将考虑不周了。”又道:“卞吉,你可真有你父的风采。今日首战就立此大功,待周营退兵之后。我必会如实禀告陛下。届时升官发财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卞吉道:“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欧阳淳道:“今天你立此大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卞吉思量了片刻道:“将军,有没有想过入山修道。”欧阳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卞吉道:“这话我曾与先父谈过,如今的商朝已是独木难支。再加纣王无道,朝中又有奸佞小人当权。更有甚者传说苏妲己乃是妖狐附体。如此种种怕是仅凭我等之力难以挽回。不如抛开尘世的一切,进山修道。想那姜尚再诡计多端,也不能跑到深山当中找我们的麻烦。”
欧阳淳大怒道:“枉你父苦心栽培你,更是让你专研道法。没想到你与那些反贼是一丘之貉,念在我与你父的交情上今日之言我权当没听见。再有下次定斩不饶。”卞吉摇了摇头道:“若是将军认为我与周营姬发等人如出一辙,末将无话可说。今日有些累了,末将就不陪将军了。”起身往外走去。
“难道成汤真的无可救药了,陛下你快醒醒吧。”欧阳淳泪流满面的喊道。公孙铎道:“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卞小将军自幼跟随仙人修行,对于俗世的一切没有深刻的认识,难免有些谬论。”欧阳淳道:“你不必替他说话,朝中的局势一个局外人都能看清。本将又岂会不知,只是我欧阳家世代为将,陛下更是对我恩重如山。命我镇守此关,我不能对不起陛下,更不能让欧阳家背上千古骂名。”
公孙铎道:“大王放心,卑职不管他人如何。愿与大人誓死守卫临潼关。”欧阳淳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若真有一日临潼关不保。你可自行离去,不必与我同进退。你跟我不一样。”公孙铎闻言刚要开口就被欧阳淳打断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公孙铎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黄鸿跟着家丁来到了客房,吩咐如无要事就不要打扰他。关上房门,黄鸿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自己修为不足对上杨戬等人怕是斗不了几个回合。现如今只能对付一些例如龙须虎这样的三流之辈,至于姜子牙那厮,现在学乖了。想找他打那是不可能的。想来想去,发现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一些计划无法实施,只能暂时搁浅下来。
下山之前黄鸿已经到了地仙初期巅峰的修为,只是时间紧迫未曾学习护道法门。从记忆里找寻了许久才发现目前也就五雷正法能堪当大用。世俗之中也用相同的法门,只不过他们是利用自身的法力在周围或者掌心模拟天威,从而形成雷电打击敌人。这种方法见效快,易掌控。缺点是没有天威浩荡的震慑力。而地仙所用的五雷正法则不同,乃是用自身接引雷电法则,从而引导雷电攻击敌人。天威十足,就是不大容易掌控,危险系数高。”
转眼间,天光大亮。家丁前来敲门道:“道长,大人请你去前厅议事。”黄鸿缓缓收功道:“贫道马上就来。”修炼了一晚,黄鸿还是没有感应到雷电法则。摇了摇头,推开房门向前厅走去。刚到前厅就见气氛十分沉重。无奈道:“大人早。”
欧阳淳道:“道长无须多礼,请坐吧。”黄鸿寻了个空位坐下,好奇的问道:“大人,可是周营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欧阳淳道:“不是,是南宫适哪里出现了点情况。”黄鸿道:“莫非南宫适逃跑了?”欧阳淳道:“不是,是被杀了。”
黄鸿一惊,问道:“府衙大牢戒备森严,怎么会让人把南宫适杀了?”欧阳淳道:“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昨晚一名看守狱卒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杀死了南宫适。”黄鸿道:“那狱卒可是跟他有仇?”欧阳淳道:“他的弟弟死在了南宫适的手里。”
黄鸿道:“情有可原。”欧阳淳道:“可他的行为不合法度,如不严惩怕是后患无穷。”黄鸿道:“所以你们在这是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卞吉道:“正是。”黄鸿道:“这好办,把那小子拉到战场上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若活下来就赦免他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