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皮看在南阿南的面子上仗义相助,他和南阿南甚至连石光鸡闯了多大的祸也不知道。
慕容府里,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都紧张的望着一扇禁闭的大门。
门外,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一边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边用手里的手绢擦着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还不时听见她低声祈祷的声音。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求你大发慈悲,保佑我儿平平安安的,信女愿天天为您焚香祷告,重塑金身”。
旁边有一四五十岁的老者,身着紫荆大袍,头束流金发冠,威严着脸面无表情的站着,宽大的袖口出不经意间露出的发白的指节显示出他内心绝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平静。
“吱”的一声,封闭的大门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山羊胡子的青袍老者走了出来。中年妇女急忙走了上去,就连慕容博也紧张的看向老者。
“华神医,逆子怎么样了?”
看到这个头发半白的尚书,华半山非常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堂堂千年家族族长,现在竟然连最后一丝血脉也断掉,隐隐约约的他已经感觉到黄金之城即将迎来一股风暴的洗礼。
“慕容大人,对不起,令公子的性命倒是无大碍,可是……”
“可是什么?”一旁的********紧忙问道。
“可是公子胯下的伤以入泥丸,药石难治”
见两人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华半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也就是说令公子以后在也不能人道”。
“咔”,这句话犹如闪电般轰鸣在慕容博的脑海,下意识的他手里的玉扳指就变成了粉末。而********,一听见这个消息,直接晕倒在地,顿时弄得周围的侍女手忙脚乱。
华半山敬畏的偷瞄一眼正顺着慕容博指缝滑落的玉粉,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慌不择路的朝慕容博拱了拱手,颤颤巍巍的道。
“尚……尚书大、、人,既然没……没、没老朽什……么……事了,我、、就先……告、告辞了”
看见慕容博毫无反应,仿佛还沉浸在这个消息的悲伤里,华半山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心翼翼的朝后退去。
出了大门以后,华半山才有些心悸的拍了拍胸口,略显放松的回头看了一眼黄昏里的慕容府,只觉得它此时就像一只静卧的恐怖巨兽一样,随时准备择人而食。
良久之后,呆滞的慕容博才回过神来,看着头顶漆黑的夜空,他平静的问道:“华神医哪儿去了?”
这突然的发声吓了身旁伺候的侍女一大跳,直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从未有这么一刻,她们觉得这还在人间。慕容博的声音本就低沉,现在经此大变之后更显沙哑、幽邃,不带一丝感情,在清冷的暗夜中给人一种地狱般咆哮的感觉,骇得两个小侍女腿肚子直打哆嗦。
“回……回禀老爷,华……华神医已经……走、、走了好一会儿了”
“哦,走了吗?”
慕容博似询问似自言自语,声音却更显阴沉,两个侍女只感觉整个天空都暗下来了似的。
“好了,你们下去吧!”
慕容博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侍女离开。
这句话犹如天籁般荡响在两个侍女的耳边,二人急忙撤了下去,从她们的脚步声里好像有股迫不及待的味道。
待二人远离慕容博之后,在一个角落里,两人才略显侥幸的看着对方,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此时的慕容博,静静的站在夜空下,四周空无一人,却听他说道:
“老夫不想这件事传出去,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随后一阵清风划过,此地又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