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蛮牛村再次恢复了平静。
躺在土炕上,南阿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回想起白天的一幕幕,他还是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场面的人肯定是永远也想象不出当时的那种莫名诡异的气氛。
神圣与诡异并存、黑暗与光明相融、不同时空的交互,万古先民的复苏、虚空生莲的异象,古老宏伟的祭祀之音,这些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景象真实出现,而自己,好像就是这一切诡异的源头。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他最惊异的,他最惊异的是体内的变化。当祭坛下蛮牛村民们一声声“阿库沙的“响起,南阿南清晰的看到。一股股色彩深浅不一的线条从他们的头顶冒了出来,汇聚到自己的身上,在那一瞬间,南阿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再贪婪的吸收着这些仿佛只有自己才看得见的“丝线”。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南阿南喃喃自语着,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南阿南不自主的把眼睛给闭上,期待着这样能好受一点。
在一睁眼,南阿南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他仿佛回到了开天辟地之前,只觉得四周灰蒙蒙的、一片混沌。
“有人吗?有人吗?”南阿南大声喊叫,可是并没有一丝回应,甚至连一声回音也没有,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除了空还是空,让南阿南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按理说曾经经历过枯寂星河流浪的他的内心已经变得无比强大了,对这种一个人的环境也有一定的免疫力了。可是,面对着这个恍如开天前的场景,南阿南还是一阵害怕。南阿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可是这个地方好像是无边无际的,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只能看见身旁一米方圆的的地方,就好像中了神话时代里画地为牢的大神通似的。
一步一步又一步,南阿南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终于,南阿南崩溃了,在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方,南阿南若无顾忌的哭了出来,害羞、坚强、面子这些好像一瞬间不见了,他仿佛褪去了所有的伪装,还原成一个真实的自我,就如同在母体中那样无所顾忌。在这里,时间的长河好像被禁止了流动,南阿南感觉不到任何已知的波动,没有风雨雷电;没有春夏秋冬;甚至连五颜六色也没有;
南阿南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究竟消失了多久,不知道外面的蛮牛村村民是否在寻找他。在这个一米方圆的小小的牢笼里,他尽情的发泄着。
突然,一道光芒从混沌深处传了过来,顿时被南阿南敏感的捕捉到了,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南阿南觉得白色的光是如此的美丽,他就像沙漠里的旅人看见水源那样,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泪水,手脚并用的朝前挣扎过去。
十米、九米、八米、、、、、,越来越近,光芒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眼。终于,在南阿南的手触碰到光源的那一刻,整个密闭的天地一震之后又恢复了所有的平静,但随之消失的是那些夺目的光芒。再抬眼,只见一把黝黑的古朴断剑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手心里,充满了质朴的感觉。
南阿南看着手里这熟悉的断剑,头脑里闪过一个画面:“在那狂暴的星陨风暴中,在自己快要被撕裂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闪电把自己撞了出来”。
“是你救了我吗?”南阿南轻轻的摩擦这剑身,显得很是亲近。
这时,断剑突然在南阿南的手中颤了颤,在迅雷不及之间,断剑“咻”的一声自南阿南的掌间划过,带着一滴鲜红的血液升上天空。南阿南有些愕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色断剑又有动作了。
只见在灰茫茫的天穹之上,一把无人能够控制的黑色断剑正在不停的舞动着,好像在演示什么绝世剑法似的。南阿南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心想难道断剑要教我什么绝世剑法剑法?就像小说中的男猪脚那样?
可是,当断剑舞动完毕,从天上掉下来恢复沉寂的时候,在它划过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几个字,让南阿南一阵狂喜,对于他来说,这几个字,不是绝世神功却更胜于绝世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