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苗搀扶着这个比自己小的青年,之前自己还比他高了一个头,现在却感觉都已经差不多高了,瑾容身上泛着一股酒味还和着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令杜苗脸上有了一丝丝红晕,但她感觉瑾容的身子越来越烫,她发觉到一丝不对。
她转过去看着瑾容的脸,发现瑾容的脸色潮红,眼中一闪一灭的泛着红光,令她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一个满头银发的少年,通红的眼,半张脸沾满了鲜血,握着一把染血的刀,如同从末世中走出来的杀神。
她发觉不对了,可是她不敢丢下瑾容一个人去找阿爸,却又没法应对。只好在一旁着急地看着,而瑾容在幻境中刚好看到了爹娘被黑衣人杀的那一幕,他双眼瞬间变得通红,“嗜血”模式随着小老鼠虚影的出现而开启,而能够感知之一切的小天却还醉倒在酒桌上。
瑾容眼中泛着红光,疯狂的挥舞着双手。
“放开我爹娘!!!”
他朝一个方向猛扑过去,整个人撞到了墙上,咚的一声,额头被砸出了一块淤青,他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向前扑去,而杜苗则是抱着瑾容的身子,却毫无用,发动嗜血后的瑾容如同一只人形凶兽,哪怕杜苗使用“虎怒”也拉不住。
终于在一次次失败后,瑾容红着眼倒在了地上。
而在幻境中,场景换成了当初他救当年的小女孩的时候,这次他却变成了一个平常的人,不能动用一丝血力,而宛儿被那个二师兄一掌拍飞了。
“不!”
瑾容飞快跑了过去,摔了一跤,摔得满身泥泞,他又站起来继续向着宛儿跑去。
“宛儿!而在现实中的他也喊出了这句话,“宛儿,不要啊!”
看着那个二师兄冰冷的笑容,他从地上扶起宛儿,“你没事吧,宛儿,宛儿,别怕,我来了,我来保护你了。”
而宛儿被二师兄一击,五脏六腑早已尽碎!她口角流着鲜血,用微弱的声音说着:“瑾容...哥哥,你终于来了,来保护宛儿了,可是..可是宛儿已经坚持不住了...下辈子,宛儿还要等你来保护..你一定要来..好..吗...”
现实中的瑾容已经哭成了泪人。
“好..好...好,宛儿,别走,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等我啊!等我啊!”瑾容挽着空气一个人在那孤独的哭着。
瑾容的哭声被部落的热闹淹没,还有听不见的是杜苗心碎的声音。
他,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吗,呵呵,也许吧,我和他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根本不应该遇见的。
也许是哭的太伤心了,瑾容痛晕了过去,而杜苗也一个人木然的坐在地上,一边开着盛会,热火朝天。而这边的两人却痛碎了心,淹没在夜色......
第二日,瑾容醒来,发现小天也在枕边睡着,他的嘴角路出一丝笑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他直起身子,发现脑袋里还是有点痛。他虽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但也只是当做一个噩梦,起床洗漱一番以后,他来到了院子里,练了一式剑法,权当醒醒神。
“好剑法啊!小兄弟这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啊。”族长从外面走了进来。
“前辈见笑了,只是雕虫小技,哪能入得了前辈之眼。”
“小兄弟你太谦虚了。你这剑法是老夫平生所见的剑法中最精妙的,绝不是信口胡说的呀!”
“哈哈,前辈说笑了,前辈,在下在修炼上有个问题想问。”瑾容也不爱这件发的话题上多停留。
“小兄弟别客气,只要老夫知道的,定是尽力帮助。”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一份较易修炼的神级血诀和一份难以修炼的有无限可能的血诀,您会选择哪种?”
“神级血诀?难不成小兄弟你有?”
“额,我自然是没有啊,我又不是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亦非武者世家的嫡传弟子,怎会有这么高级的血诀。”瑾容暗道不妙,自己一不小心差点说出了这秘密。
“这倒也是,依老朽之见,神级血诀定然能使一个人到达一个极为高远的境界,足以使一个天才去往强者之巅,但那有的无限可能的血诀甚至能够让一个人突破至强,打破极境,同样的其中有很大的风险和不确定,如果没有一定要成为自古第一人的话,我会选择神级血诀,当然,如果你有那种必须要成功的理由,则可以去尝试一下。到时候实在不行,再重新修炼神级血诀吧。”
族长的话给瑾容提了很大的醒,他不是要成为至强者,力量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要的其实不多,只要能复活父母,守护好父母就行了,而就是这不高的要求,却强迫着他去成为至强者乃至最强的人。生活就是这样,明明要的很少,却要求做的很多。
“谢谢前辈回答我这完全无厘头的问题。”
“小兄弟说什么呢,你可是我们族的大恩人。”族长虽然怀疑瑾容也许真的怀有神级血诀,但是瑾容是他们族的恩人,而且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甚至族长想得更远,就算瑾容身上真有神级血诀,忘恩负义地抢夺了,他又用什么来保护呢?所以只是略一思考,他就放弃了从瑾容身上探寻的想法。
而在一旁的假山中,一只鸟在啄完食后,飞向了一座庭院。
一间房间中,从那只小鸟中升起一团烟雾,隐约可以看出是一只猴子的样子,然后没入杜彪的体内,这是他的第二血元“母子魂猴”的天赋技能,可以将子魂寄托在其他生物上,来窃听发生的事。而瑾容和族长的对话便被他以此手段给听到了。
他皱着眉打量着,心中不一会便有了定计。
等小天醒来已经是正午了,瑾容就带上小天准备告别这淳朴的白木部落的人们。
在离别的地方,那些被救过的人都从家中拿出一些特产,食物交于瑾容,瑾容见是一些食物,想着路上可以省去找食物的麻烦,便也不矫情的收下了。而他却不知为何,没有看见杜苗,心想小苗姐可能有事来不了吧。便朝众人挥了挥手,大步离去了。
而在阁楼之上,有一对观望着瑾容离去的父女。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放不下也要放下。”
“诶....”
而瑾容走了大概几里路后,小天突然说:“有人跟踪着我们!是白木部落的人!”
瑾容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怒意:“他们是想恩将仇报吗?”
“看看再说吧。他们既然跟来,就迟早会现身的。”
于是瑾容和小天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着。过了一个弯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山林,身后便传来了“嗖嗖”的声音。
“看来忍不住了。”
“你小子,给我停下!”领头的杜彪蒙着脸,向瑾容大吼一声。
“不知在下有何贵干?”
“看不出我们是抢钱的呀!留下你的包裹,然后滚!”
瑾容不明白他们想干嘛,包裹里除了自己的衣物,便只有白木部落的人所送的食物了,他们刚送给自己,又派人抢回去?
“哦,那把包裹给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吧。”瑾容慢慢放下包裹,他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嘛。
假装害怕的走了。
而杜彪在检查过瑾容包裹后,并没有发现什么血诀,便破口大骂:“这穷小子,哪来的神级血诀?害的老子白跑一趟。”
“彪哥,你想啊,这么重要的东西,那小子说不定是贴身带着呢。”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赶紧去追这小子!”
“不用追了,神级血诀真的在我手中,你们有能耐就来拿。”躲在树上偷听他们话的瑾容终于弄清了原委,从树上跳了下来。
“哼,一个淬血巅峰的小子,你还当真能翻天?你们上!”
手下几个人都是淬血巅峰,照他想来,对付瑾容应该足够了,可谁知,每一个人在瑾容的手下都撑不过一招。他顿时发现自己错估了瑾容的实力,但他依然对自己充满信心,毕竟大阶的差距是很难弥补的。
他大吼一声,拿出一根极其粗大的狼牙棒向瑾容荣砸去,那狼牙棒有百来斤重,若非杜彪天生神力,以炼血初期的血力一般而言是举不动这狼牙棒的,更别提以它对战了,然而他却遇上了肉体更为无解的瑾容。
瑾容可是在淬血后期就和炼血初期较量过了的,虽说那时动用了“嗜血”模式,但现在的他却也比当初的要强了不少。
瑾容只是用一只手将猛然砸向他的狼牙棒给接住了,或许在血力上还比不过对方,可是在肉身强度上,瑾容对自己倒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而杜彪被这一手给惊呆了,还等不及他反应,从瑾容手掌中蔓延过来一只雷鞭将其整个人的束缚了起来,从雷鞭上传来了的麻痹之力将杜彪心中仅剩的希望也打破了。其实以杜彪炼血初期的实力本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战斗,但奈何瑾容的实战经验要比他这一直在温室中生长的人要多了许多。加上瑾容强悍的肉身和逆天的技能,瞬间便结束了战斗。
瑾容将所有人用绳子绑上,将他们一个个带回了白木部落,若以他的性子,这些人理应直接杀了,对待敌人,千万不能手软,但想到之前族长的态度,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需要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