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城市么?”这是科比对记者提出的一个问题,换做以前,陈诺可以很坚定的说,我见过林晨四点的网吧。
而现在,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躺在地下室出租房的鸠丹媚,林飞内心却无比焦急的想抛下她回家去确认父母的安全。
事实上如果不是陈诺对于这座城市的了解,根本没办法找到一个能将先去昏厥满身黑血浑身破烂的女子带入的出租屋。
“咳咳”不知是因为毒入内脏还是因为伤口太疼痛,咳嗽两声,便有大量暗红色血水从鸠丹媚口鼻喷出
没时间为父母焦急眼下救人要紧。
首先用酒精给伤口消毒,不然,就后心的伤口如果不做处理就算没被毒死也会因为失血和伤口溃烂而死。
看着趴在床上的鸠丹媚,眉头紧锁,脸上已经全是暗红色的血液,伸手撕掉背后骂普通布条一样的红色丝衣
“嗯”似乎是触碰到了伤口,昏迷的鸠丹媚呻吟了一声。
陈诺看了一眼鸠丹媚紧皱的眉头,扒开酒精瓶盖,直接就朝着鸠丹媚血肉模糊的背后淋了下去
鸠丹媚身体瞬间紧绷,弯曲的如同煮过的龙虾一般,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没发出一丁点声音,除了眉头紧锁,双目瞪得大大的外,看不出一点表情。
透过被酒精洗干净毒血的背后,林飞看到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创痕,有的是利刃刺去的伤口,有的是横跨整个背部的刀疤,还有些些许远远的子弹创口,最新鲜的伤口是刚刚结疤的一个弹孔,肉孔还没完全愈合,在左边肩甲骨处,如果再向左偏离一点子弹便可以从背后射入心脏。
陈诺似乎能懂得她那明明双目狰狞却仿佛面无表情的感觉了,那似乎是一种对与伤口的麻木感,似乎伤口完全不是自己的,经历生死的也完全不是自己,陈诺想要开导说这样的心情不利于恢复,想要说你伤得很重,毒液进去内脏要积极治疗保证求生欲,但看着那不带感情的脸,始终没办法开口
“你想开导我?”桑心不再是初次见面时娇媚轻佻的声音,桑心干涩嘶哑,就像是多年未曾说话的垂首老人死前那干涩的桑心
“……”陈诺不知道该说什么,无颜的看着他,手中的消毒酒精已经倒完,鲜血与酒精淋湿了半张床,也淋湿了鸠丹媚的整个身子,丰满的身子在暗红色血液,酒精,和汗水中仿佛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我想你完全不必开导我或者同情我,我经历过的生死比你想象的多上很多,不到最后一刻我的求生欲是不会消失的”鸠丹媚的声音依旧干涩,却平稳了很多,酒精流过伤口的疼痛感似乎很快就已经适应。
“那就好”陈诺将枕头里的棉花取出一大坨,撕碎干净的床单,包着棉花,按在鸠丹媚的背后,再用床单上的碎步条绑紧,随后开门准备离开,走出房门,顿了顿,说道
“你中的毒很深,我只会一些简单的消毒手断,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你自己了”说完,关上房门便离开了
……
“看样子,应该是你,那些恶心的家伙是怎么发现的?我们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啊……”良久,鸠丹媚从房间里站了起来,踉跄的,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