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宁给陈姗姗打电话示警以后,心里七上八下。感觉到恐怖正向她步步紧逼。
果然,她还没有离开希尔顿酒店,刚在桌边坐下,那个“熟人”电话又打进来了。
“实在对不起,”六扇新门的人说道,“我们是真心想阻止这件事,反正你答应给钱,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骆宁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想的却是真会演啊。
但她又半信半疑地追问:“在哪儿?”嗓音发干,还有一点哑哑的。
芳村大道,三道口涌。
骆宁宁立即打开桌上的遥控器,电视里有滚动播出的新闻,说道在恶劣的天气下,市内多条主干道出现车祸,还有汽车掉进水里的情况,配合画面,触目惊心,警方公布的市内车祸伤亡事故是俩死三伤。
可能是骆宁宁没有任何反应,电话那端有点急了:“如果你一定要我们报警,我们也无所谓。虽然是双输,那也没办法,没有什么生意是包赚不陪的。”
骆宁宁脑袋发木,开始做深呼吸。她反过来一想,也是,纯粹是一桩生意而已,如今什么圈都是娱乐圈,任何事都可以成为交易。
“那好吧。”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心平气和,“明天下午三点,叫陆经理在老地方等我。”说完这话。骆宁宁仿佛看见从未见面的熟人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合上手机,重新开出一张两千万元的支票。
开完支票,骆宁宁全身瘫软。她知道,平静是暂时的,年关一过,他们就会开口要云电高科的股权,绝不会对她心慈手软。这是六扇门一贯的作风。她不敢想下去,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在这种时候,她总会想起一个人。
骆宁宁给虎牙姐打电话,开门见山,告诉她,刘一道死了。车祸,是六扇门做的。因为这事,云电高科已经没有办法摆脱这颗毒瘤了。
虎牙姐听到她的声音极度落寞,提醒她,如果情况完全失去控制,那就要尽早优雅地走开,尽早!她强调。还说有钱人翻脸比变脸快,让她堤防着点儿。
三天后,骆宁宁找到路小豹,告诉他六扇门的事已经基本了结。紧接着。她又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们的事也可以了结了吧。”她清楚,六扇门马上会找上门,但那是路家的事,她已经心力交瘁,无心恋战了。
“怎么了结?”路小豹毫无表情道。
“离婚吧。”
路小豹愣住了,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半天没有做声。
骆宁宁平静地道:“如果孩子归我,我就净身出户;如果你们路家一定要留下孩子,那就给我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
骆宁宁真是个有野心的人,但人生更伟大,充满了不确定性。用一个字形容是扯,两个字是很扯,三个字是非常扯。许多事像剧情一样发生着,远离麻烦其实也是成功的一种。
但是,路小豹的反应有些奇怪,对离婚的提议他不是同意或者反对。而是生气,相当地生气。
生气的原因可能是他完全没有想到骆宁宁会这么出牌。这个女人善出狠招,而自己仿佛素来都是她的手下败将。本以为这个卑微而有野心的女人一定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缠着路家,用尽浑身解数保住自己的地位,但她总是变化多端、无从揣摩。
路小豹也没有傻到以为从此天下太平,这个世界,谁是好惹的?六扇新门的人就更不好惹。她一走了之,那他怎么办?
路小豹盯着平静灰暗的骆宁宁看了一会。答非所问道:“骆宁宁,你给我听着,这件事再也不要提了,而且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让我老爸知道。
他优雅地站起来,把一言不发的骆宁宁紧紧抱在怀中,抱得很紧很紧,尽管宁宁没有任何反应,他最后还是咬着她的耳朵说:“把账做平。”
路小豹几时离开,她不知道。毕竟是女人,她还是喜欢他的。只是她隐约感觉到,他们这样对峙下去,注定是一场惨厉的同归于尽。
既然走不成,那就不走,开弓没有回头箭,骆宁宁只有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