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面容苍老,头发和胡子皆已白花,在仿佛有些岁月的平额之上,是几条清晰可见的老态纹路。如果不是因为扎着头发和他那独步天下的木叶功法,或许,牛巴依就认不出来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有些怀疑。
“不对,不可能,单青的年岁与我相仿,怎会是你这样的糟老头,演得真像呐,臭小子!”
“果然脑子还是差了一点!”神秘人面带笑意地摇了摇脑袋,“你姓牛,明巴依,外号太冲苗根,爆发力是有,但脑子不好使,害怕闯祸,故而滞留于这贤者森林中,没女友,单身数十年,最最最重要的是,屁股上有颗大黑痣!请问我有没有说错呢?”
“憋,憋说了!”牛巴依顿时显得尴尬起来,“好啦好啦,我认你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
“还不快给我把这禁锢阵解开!”
“不上火了?”
“不上火!”
话语间,单青仅是轻摇了一下手指头,四片柳叶便像纸片一下软弯了下来。
“哼,结果还是被你摆了一道!”牛巴依扭动着舒缓身子,“话说你这禁锢法门还真是不好受,我就算被定在那里,手臂长时间平放的酸痛之感却一点没少。”
“这还不得怨你那没少惹事的太冲功法,早听我两句话会死啊?”
“谁叫你半天没应,这不气头上来了嘛!还有,我收徒没过多久便有生人来访,宁可错杀,不可松懈!”
“你这家伙就是太一根筋才惹出这么多事儿的!好好改改你的性子吧!要不是在下实力尚存,早就成这鬼森林的养分了,而且,估计你还不得因为认不出我而愧疚!”
“好嘛,好嘛,我改!”
两人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相谈甚久。
“不过我说,你也苍老得太快些了吧!老朋友!”
“说来话长啊,当年为得灵杏之事,我去那里了!”
“什么!你一个人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谁叫那家伙这么傻呢,为了赎罪,不惜用上禁术血灵念,以她对我的了解,应该会知道,她如果死了,我一定不会好好活着的。”
“不懂!不懂!”
“活该你单身这么久,多接触接触女人吧!老伙计!”
“谁,谁叫俺长得一脸凶相呢,嘿嘿嘿!”
“总之,那里的实力似乎更强了,与我交手的两个人实力均不在我等之下啊,看我现在这状态,就是其中一人所致!好在我当时不惜耗损功元,使得无形遁术才侥幸逃脱。”
“可恶,等老子有一天起来了,非拆了他们的老巢不可!”
“别冲动!你的功法不善于逃遁,若是中招,后果不堪设想,总之,未来的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题扯远了,我来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不是为了叙旧的!”
“说的啥话!等会不到我那住处喝两杯?”
“不必了,我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来的。”
“啥,你要从我手上抢人?那不可,不可!”
“(我说啥了?)犯不着这么矫情,老伙计!我只想告之你两件事罢了。”
“这样啊!哈哈,请吩咐!”
“其一,即使是你这样的脑袋,应该也能感受得出来那个孩子身上所拥有的气象吧!”
“无色有力,无象是也!”
“记住!关于无象的过去,千万不得与他透露!至于他会成长成什么样子,看造化就好了,你要做的,仅是引导!听明白了吗?”
牛巴依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无象的成就与我们不同,在缘和悟,没有特定功法范本,也没有其他什么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是最接近于气之本源的存在。”
“你和我说这些,我也不是很明白的。”
“扯远了,扯远了!”
“那还有一件事呢?”
只见单青驾驭起了木象之气,从乾元袋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消耗了一会时间。
“这是?你从哪里搞到这东西的?”
“说来话长,它已在我的乾元袋之中沉睡很久了,你需要做的,就是把它递交给那个孩子。”
“兵器榜上排名第四的神兵:海木熟铜棍?这可不得啊!”
“这东西是我一位故人留下的,姑且就给他作为礼物吧!”
“话说那孩子是谁啊?怎劳得你为他操劳这么多!”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说起来,他身上所拥有的一切,与时代所留之物实在是太像了。话说回来,我俩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你那几个好兄弟招呼过来?”
“他们呀!那酒鬼估计又一个人喝糊涂了吧,对他而言,哪有比酒后睡觉更爽快的事,林绥的话,估计功力恢复后就出去办事了,至于老财,说句实话,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我明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我应该去的地方了。”
“真的不去坐坐?”
“坐个啥?那小鬼又不是说没见过我,我这么特地来一趟,给他的感觉不好。”
“好吧!”
“那就有劳了!”说罢,单青一瞬便消失了。
“千万记住,控制你的脾气,不可随意伤之啊!”
“呵,真是的,走了还留点回音装装酷!”
翌日中午。
“喂喂!大叔师父!起床啦!”
牛巴依朦胧地张着眼睛,看了会放在床头的银时罗盘:“啥玩意儿,都午头了?”
“嘿嘿,可不是嘛,一早起来看您还在睡,我也就多睡了一会,这不,也就中午了。”
“你睡懒觉还有理了啊!走,抓紧吃完,跟我出去修炼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