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晃晃悠悠地探进了屋子之中。
“您不是老师的老师吗?”林原欣喜地跳了起来,“这可有盼头了,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就是那个精怪的小鬼啊,确实一脸淘气样。”陈仁钰随处找了个地便坐了下来。
“喂,酒肉陈,那地儿可不干净!”
“管他呢!”陈仁钰晃了晃脑袋,“咋回事,今儿这酒怎有些上头?”
牛巴依到桶里盛了一碗水给他喝下,笑道:“哈哈,好久没见你这副丑样了,上一个把你罐成这样的人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活着呢,哈哈!”
“想不到几年没见,我那不正经的酒徒也能喝了,怎么着,他现在已经趴了,我还能顺着印记寻着你,说!是不是很厉害!”陈仁钰激动地比划了起来。
“厉害!厉害!”
牛巴依赞叹两句后,气氛突然就变得凝重起来。
“那孩子没事吧!”
牛巴依沉默了一会,接着抬起头说道:“对不起,差点就犯事了。”
“你呀你,要我怎么说你好!”
两位贤者唠叨着,你一句,我一句,好生热闹,唯独一旁的林原不明所解,不知所云。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地插了一句嘴。
“老师的老师,你们在聊些什么呀?”
“这称谓咋听起来这么别扭呢……总之和你老师一样,叫我陈公就好了,我无非也就教了你那不如道的老师一点喝酒的伎俩罢了,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我想问……一下……您家那边……没事吧?”
“额?”陈仁钰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你说那个啊,不用担心,你那老师现在正呼呼大睡呢,没有点时间,醒不过来的,你只要跟我回去,今晚的事,除了我俩和你那几个小伙伴外,没人知道。话说他们很担心你呢,特别是那个小妹妹,脸红的跟喝多一样,哈哈。”
“(这下出事了……)”林原心里泛起了嘀咕,嗯,我和牛叔叔告声别……”
“你真的准备就这样回去吗?”
这声音比较低沉,和先前屋子内所听过的任何声音相比,都不一样。
“老牛?”
“怎么了,叔叔?”
牛巴依轻抚着林原的脑袋,转而看向陈仁钰,笑着说道:“不行,这孩子不能跟你走!”
这可有趣了,话音落后,陈仁钰,林原均是一脸懵态。
“叔……”
“你别说话!”陈仁钰马上接过话茬,“你这老牛,别看我现在带着酒意,脑子可是清醒的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在孩子面前就……”
“不,我一定要说!”
林原左看看,右看看,一脸不明真相,围观群众的表现。
“你的功法太危险了,留一个孩子在身边,多多少少让我有些不放心啊!”
“这些话你等会再说,我先和这小鬼说几句。”
“我?好呀!”林原卖起了萌,蹦跶到了牛巴依的身前。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好久没见过他这般温柔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原!”
“听我说,林原,你的气象并不常见,但若能够经过些许的驾控,其征必显!”
听到这,林原的内心按捺不住地小激动如泉水般喷涌出来:“大叔知道我的气象?快告诉我,告诉我!”
“对不起,我也只是略有耳闻而已。”
“好吧!”转眼间,林原又失落了。
牛巴依把双手放在了林原的肩上,笑道:“真相永远都活在探寻的夹层之中,我虽不能告诉你‘你是谁’,但我能让你更好地接近真相。”
林原呆呆地看着他。
“好吧,换句话说吧!现在的你,回去未必是最佳的选择。”
“但留你这也不……”
“先闭嘴,陈老酒!”
“先前听你说,回去之后你要参加什么全院竞技大会是吧?”
“是啊!”想起这,林原不免地又忧伤了起来。
“大锅饭式的教学,永远吃不饱食量大的人!他们能教你的基础,我牛巴依也能教你!”
“大叔,您这是想把我留下吧!”林原傻笑着说道。
“去留什么的,往往在于人的一念之间,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把思想强加给别人的人,也经历过不少的悲剧,总之,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剩下什么的,就靠你自己做决断吧!”
“悲剧?”
“我现在可以说了吧!老牛!”
“自便吧!”说罢,牛巴依转过了身,仰天看着天花板。
“林原,你可知老牛何故会住在这种屋内吗?”
林原摇了摇头:“你们这些贤者也是奇怪,一个住城堡,一个住茅屋,还有一个干脆就钻到洞里了……”
“那些都不重要,要知道你面前的这位酒色财气,气之贤者,太冲苗根牛巴依,修炼着一种十分恐怖的绝学:可化自身愤怒,潜能,气量,气力为一体的独门功法。”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问题是,该功法并不好驾驭,很受情绪困扰,因此,老牛他曾多次走火入魔,中伤他人,也正因如此,他才愿意呆在这杳无人烟的贤者之森中,愿意呆在这精工而造的土石屋内,不见人,才可不伤人。”
“这话越听越怪了呢!”
“这样说吧,如果你愿意留在这,就会成为他的不入门的徒弟,既然是徒弟,你觉得你是第一个吗?”
林原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摇头。
“从前呐,老牛收过不少徒弟,这些都算是他的伤心事了,要不是为了你好,我也就藏在心底了……要知道,那些徒弟,现在之所以不在他的身边,完全是因为,他们都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
听到这,林原不禁地哽咽了一瞬。
“气冲功法并不好驾驭,一旦情绪上出现些许的偏差,对身边人造成的伤害可谓是不能估量的!看到这屋子的材料没,为了解决他这个问题,我和林绥,老财鬼可是花了不少精力财力呢!”
“(难怪他先前想要致我于死地呢,看来对他而言,情绪真的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我差不多也就说这些,算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吧,虽说不明白老牛他到底看上你的什么地方……”
在陈仁钰和林原对话的时间呢,牛巴依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任何改变。
林原望了望他沧桑的背影,脑海中浮现过不少的画面,或者说,是时候该做一个决定了。
未来,对他而言是缥缈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缥缈和他那不知从何而衍的善心所指……
“大叔,记得给我备个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