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连庄异事
蔡包带白鹤回到神泉观,将众人向白鹤一一作了介绍。众人闻说白鹤便是南火莽身后的主人,都深感惊讶,又听说他是南极仙翁的弟子,蔡我又说他武艺甚至更高于二郎神和孙悟空,大家更多了几分敬畏。最后蔡包说道:“白鹤今后就跟咱们大家一样了,不分彼此,没有先来后到,大家在一起愉快地玩耍,都是好朋友!怎么样,这一段我没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吗?”
他这一句话,可把大家的话题给打开了,一个个争先恐后要把自己的故事讲一讲。马车现在与鬼媳相处极好,在众多友好的氛围之下,他的性格也转得开朗了许多,今天竟有争先之意。蔡包道:“好,难得马车哥如此兴致,就你先说!”
(一)偷吃祭品
马车一咧大嘴,笑道:“我这里事可多了。我先说一个啊。我庙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说是人也不太对,他是个阴魂,但好像又有点修行,似乎是介于阴魂和人还有妖之间,他每天都来庙里,吃我桌上的供品,每次吃之前还很有礼貌,先告罪一番,然后再开始吃,吃完了再说一番拜年的话,然后就走了。这些天几乎天天来。”
大家纷纷问道:“那他当你不存在吗?”
马车:“我假装不在,他看不到我。”
“净瞎扯,你那么大个头,瞎子都看得见啊!”
“哎,你们还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看看啊,现在,哎,估计差不多该来了,要不信,咱们都一块去看看?”
蔡包对白鹤道:“好好好,咱们都去看看这个偷吃供品的家伙,是不是佛祖封的那个净坛使者。白鹤露一手,把大家都弄上去,那里那个山神庙里。”
白鹤以前的修行讲求静心灭欲,现在他入乡随俗,按蔡包的要求,使了一个搬运术,众人便从神泉观蔡包的房间一下子到了山神庙里,一个个都伸出舌头,对白鹤越加佩服起来。
马车自己携了鬼媳归入山神之位。众人扮作游客,三三两两进进出出,前后左右观察。不一会儿,马车向众人传音:“来啦,那个半大小子就是啦!”
众人只觉庙门口一影一晃,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目清秀,只是略瘦一点,闪身进入庙里,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径直走到供桌前面,双手合什,开始祷告:“力大无比的山神,美丽温柔的山神婆婆,还是小子丁合德,我每天只能吃一顿饭,现在又饿得不成了,只能到您这里混顿白吃的饭,请您原谅我的不敬吧。”然后眼睛看着桌上摆着的瓜果点心,李小妹等看不到他动手,蔡包却能看得到,似乎是他的灵魂力从身体中飘然而出,飘到供桌前,将桌上的供品一扫而空,然后归位。
“伟大的山神,山神婆婆,感谢您们准许我在这里吃供品,愿丁山在您两位的庇护之下,越来越繁荣,让每个人都至少能吃得饱,穿得暖!小子告辞了,再见!”丁合德转身要走,却发现身边已围满了人,自己刚才吃得太投入,祷告得太虔诚了,完全忘我了,现在已经被包围住,今天是看来是根本走不脱了。
丁合德一阵慌乱,指着山神像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
蔡包对李小妹道:“你是老板,你来问吧!”
李小妹对丁合德道“你跟我们来后面。”
丁合德怯生生地跟着众人来到后面的工作室。李小妹和颜悦色地问道:“丁合德,你不要怕,你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们,说实话,我们不会为难你的,还会管你今后的吃饭问题。”李小妹将一大盘水果和一大盘点心推到他面前。
丁合德看着那两盘美食,捂住嘴巴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不敢说实话,怕吓到你们!”
李小妹笑了,回头招呼马车道:“马大哥,马大嫂,你们也来吧,不然他不好意思说呢。”马车和鬼媳闻言从神位上下来,走到丁合德面前。
丁合德张大了嘴巴,惊道:“啊?你们......山神......”他忙跪下磕头,“山神爷爷饶命,山神奶奶饶命......”
马车和鬼媳将他扶起,说道:“起来,起来,孩子,你不用怕,好好说话,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来来,坐下说。”
丁合德小心翼翼地坐了,定了定神,说道:“我是大清同治二年,哦,就是公元1863年,浙江巡抚左宗棠攻打杭州太平军时饿死的。我家本是这丁山一带的大族,可我居然被饿死了,心里甚是不甘,黑白无常来搭我时,我便逃走了,心想要投胎也要吃饱了再去,于是就开始四处游荡起来。可是那时候老百姓的日子也都不好过,我要一面找吃的,还要防备很多山精野怪,城隍土地,免得被他们给抓了去。后来,我碰到一支送葬的队伍,里面有一个小孩,他叫我一块跟着去他的坟地,他们的尸体埋好之后,他家人撒了很多的供品在坟上,我便在那里吃了饿死后的一第一顿饭。那一顿饭让我觉得,这世界上最好吃的,就是祭品、供品。从此,我就开始徘徊于坟茔之间,四处寻找祭品填饱肚子......一直到现在。就是这样了......”
李小妹道:“可怜的孩子!吃吧,这些都给你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蔡包道:“你既然是鬼魂,为什么会变得有形了呢?”
丁合德摇头:“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
李小妹道:“合德,这个名字是女子的名字呀,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丁合德的脸一下子白了,低头低声道:“我是......”
李小妹拉住她手道:“我明白了,你觉得女儿之身出来闯荡,多有不便,便以打扮成男孩子模样,对不对?不要紧,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恢复女儿之身啦,你还可以住在这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二)雁奴受屈
孙小小带给蔡包一只大雁,说道:“蔡包,这是何雁奴。”
蔡包道:“何雁奴?怎么起这样的名字?”
孙小小道:“因为它就是一只雁奴,它们多在河边棲栖,就这叫个名字了。”
“什么是雁奴?”
雁奴是雁群中个头最小、性情最机敏的一种雁。雁群夜晚睡觉的时候总会选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主要是怕人去逮它或用箭射它。每到雁群睡的时候,唯独雁奴彻夜不睡,在其周围为雁群站岗放哨,执行警戒任务。只要周围有一点响动,它就会第一个叫起来,紧接着群雁的惊叫声便会连成一片,互相催促着报警飞走,避开危险。雁群因为有雁奴的及时报警,所以在夜间捕雁的人便会经常一无所获。
捕雁的人们经过仔细观察,逐渐掌握了群雁的夜间生活习性,并根据雁奴过于敏感的天性制订了一个搅乱群雁生活规律的巧妙计划。他们先摸清了雁群在湖泽滩河边的栖息地,然后悄悄地在其周围布下了大网,在网的旁边挖掘了一些洞穴。等夜幕刚一降临,捕雁者就带着捆雁用的绳网到洞穴中躲藏起来,不声不响地蜷缩在洞中过夜。
在天亮之前,他们把洞穴外面预先准备的少量柴草点燃,人却并不出动;雁奴一见到火光,立即飞过去把火扑灭,同时鸣叫示警,群雁被雁奴发出的响声惊醒了,但睁开眼一看,周围没有别的动静,于是又安心地去睡觉。捕雁者一连三次点火,每次都会被雁奴扑灭和示警。雁奴的确尽职尽责敬业有加,然而群雁被雁奴惊醒了三次,每次却都没有什么危难,狼来了故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所有的大雁就开始抱怨雁奴大惊小怪,大家都会轮番用嘴去啄它、用翅膀去击打它出气。出完了气,群雁又放心大胆地睡起觉来。再过一会儿,捕雁者再次点起火光。这一次,雁奴多半就会害怕众雁再打它、啄它,于是就不敢再鸣叫报警了。捕雁者见雁群寂然无声,就知道时机成熟了,如下山猛虎一般迅速出动,张开大网撒向群雁栖息之地,网到之处,鲜有幸免;用这种方面,通常一个雁群会有一半以上的大雁会被捉住。
这何雁奴便是近来棲栖在丁家水库一群大雁中的雁奴,她也遭受了同样的圈套,她所在的雁群被附近的居民们捕去大半,雁群对她极其厌恶,便将她赶出了雁群,她失落之下,无意中撞入连庄山,被孙小小收留。
“可恶而贪得无厌的人们,自以为很聪明,利用大雁的生活习性,总能满载而归,却不知道涸泽而渔的后果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遭到巨大破坏,进而会伤害人类自身!”李小妹气愤地道。
“是啊。小小,你做得好。你好好安抚何雁奴,让她在这里好生休养,不愿意走的话,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咱们这个神泉湖,也可以向大雁开放,只是不知道它们喜欢什么样的地形地势,小小,你和何雁奴多交流,到时候咱们这里也可以改造一下,争取能让更多的大雁安全棲栖。”
(宋濂<<宋文宪公文集>>,<<燕书>>,<<玉堂闲话>>等均有类似之记载。希望大家多多观察动物,熟悉它们的习性之后,利用这些习性去保护它们,而不是相反。爱人类,爱动物!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