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那个四姨太都来不及,而秦浩又是四姨太的儿子,更何况还是个庶子,这也是为她所极为瞧不起的。“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是孩儿自己找到家的,悬赏就大可不必了。”秦浩不急不缓地说。“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但说无妨。”秦原已经绕糊涂了。“老爷,虽然孩儿是自己找到家的,但是人家毕竟救了咱,而且他们家也不宽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咱们还是应该接济人家一把的。”
按悬赏的给殷老汉家,秦浩也不乐意啊,毕竟殷老汉已经回家了,现在就剩他女婿还在扬州,就他那个势利眼,当初那么对待自己,知道能有这么多钱,还不得把他得意死?那就是个小人,秦浩可不想让他小人得志。“我的意思是,咱们也别按悬赏的来,毕竟也瞎花了不少钱,我可不想让家里花这么多钱在我身上。我觉得咱们给他们三十两银子就行了,一来显得咱秦府做事讲究,二来也是对人家的补偿。”秦浩继续说道。“我孙子就是懂事,做事多恰到好处啊?就这么办了,儿啊,就按秦浩说的办吧。”老太太把窝在椅子里的身子坐直了些,心里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全然不顾大太太和三姨太太不满的眼光,合着你尽操心你这个小孙子来着了?
“那你还记得那个老农家住在什么地方吗?让为父怎么找到他呢?”秦原问。“爹,他那个二女婿还在扬州,因为他还要做买卖,而殷老汉已经回润州了,我再想想到他家应该怎么走吧。”秦浩道。尼玛,这可是在古代,要问到殷老汉家的路线,秦浩还真记不得,因为是坐船过来的,到了码头还要走一段路程的。“好吧,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吧,到时候我安排人送过去。”秦原点点头说道,表示同意。
别介,你别送过去啊?你一送过去,我不就露馅了吗?因为我可不是准备把这钱给殷老汉的,是准备给小翠的。殷老汉家生活条件相对来说也不算太差,念及他们曾经救过自己,给他们五两银子作为答谢。两世为人,他一直是个很公正、正直的人,虽然他也曾受过不少不公正的待遇。“回去的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这样吧,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好好回忆一下回来的路线,这样吧,这几天我先到街上转转,估计能想得起来。”“那也行,对人家表示感谢是应该的,我们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
“老爷,如此看来,他可能是秦浩无疑了,我们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你就按你们说的办吧,我们先回房休息了。”这几位终于撤了,也省得烦了,秦浩心里想。他之所以提出出去走走,是因为他想找阿牛,倒不是有多想见他,而是希望找到他,让他把那五两银子给殷老汉带过去。因为有些事没法也不想对自己的老爹,秦原讲明白。自己的银子大部分都不是给殷老汉的,即便是找到了去殷老汉家的路,到时候一起给了殷老汉了怎么办?因为另外二十五两银子是给小翠的。
走在街上,秦原此刻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于初来扬州的时候了,毕竟自己现在不是居无定所,自己是堂堂知府秦原的儿子。正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顺着声音远远望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人不是正是阿牛吗?怀里还搂着个姑娘。仔细地看了看,这条街是著名的花柳巷,是男人寻花问柳的场所。那姑娘正在拼命地挣脱他的怀抱,还在跟他争吵着什么,跟他吵得最凶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样子是这里面的鸨母。“你还是个男人吗?想吃霸王餐呢?玩过了不给钱?赶快拿钱过来。”鸨母叉着腰,尖声地叫道。“你算说对了,我经常吃霸王餐,在酒肆里吃完就走,想给钱就给,不想给钱拉倒,掌柜的也不敢跟我说什么。”
“这别人那儿可以,在我这儿不行,不给钱,门儿都没有。”鸨母毫不相让。“你个娘们儿,别不识好歹,我说过了不给钱就不给钱,我向来说一不二。”说着,就向一边歪了下去,满嘴的酒气。看来是没少喝酒,这还醉着呢,真不知道刚才他那些活儿是怎么干的,秦原肺腑道。阿牛啊阿牛,你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本以为你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谁知道你还是五毒俱全啊?不知道殷老汉的二女儿知不知道他的这些所作所为,了解不了解他。你说你干了这些事,把屁股也擦擦干净啊?吃饭不给钱就算了,干这种事哪儿能不给钱呢?
再看看他这会儿已经烂醉如泥了,倒在地上,已经打起了酣。“多少钱?我帮他付了。”秦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近前,突然一说话,把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鸨母吓了一跳,只当是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注意,居然还有替人付账的。“好吧,只要给钱就行,管他是谁付呢?”鸨母瞟了一眼秦浩,不动声色地说。她以为这孩子是说这玩呢,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她根本就没指望他身上会带着钱,“拿来吧,三百文。”鸨母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看了一眼刚才阿牛搂着的那位女子,秦浩觉得三百文就三百文吧,谁让阿牛上了别人还不想付钱呢?平心而论那姑娘还是蛮水灵的,以他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准来衡量,话既然说出来,给就给吧。要说一个秦府的公子出门,身上钱还是会带一些的,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老板娘的手上。
鸨母的眼睛都看直了,她没想到一个少年出手如此大方,早知道多要一些了,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估计多要也是行不通的,除非他不了解行情。麻溜儿地找了秦浩的钱,她总算消停下来了。“我可以把他带走了吧?”秦浩不屑一顾地问道。“你随便,只要钱给过了就行了。”说完,鸨母就扭着大粗腰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