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中庭,剪秋与霓裳匆匆追上两人,“小姐这是要去哪?”剪秋喘着粗气,方才与小姐四处分散了寻找阿黑,这会阿黑这般模样蜷缩在白小姐的怀中,只怕是生了些什么事。
“医馆,你可知什么地方有兽医?”素问边走边询问着。
剪秋抱歉地拧着秀眉:“奴婢不知。”往日她只找过治人的大夫,这医动物的还真不知道。
天色不早了,这般盲目地找下去到时候阿黑该怎么办?瞧着白薇伤心地样子她实在不忍心。正愁着,羽霓裳的声音突然响起:“对了!年主子,奴婢知道哪里有兽医!”
闻声白薇欣喜地问:“在哪?”
“以前奴婢跟爹住在城郭时家里的水牛坏了腿,爹好像找来了季春医馆的季大夫。”
清楚了目的地素问一行人片刻也不耽搁,好在季春医馆离王府不远只需要穿过几条街巷就到了。算起来现在也就是现代八点半的样子,在那边正是热闹的时候,但古代街上的摊贩已经所剩无几。
用极短的时间,迅速来到季春医馆的门口,不大的店面,高高悬挂着妙手回春的字样,一个药匾垂在侧梁上。一小厮正准备将门板掩上,素问抢先一步跨进馆内。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见要打烊了吗?”那小厮愤愤地将门板停靠在一边,不可理喻地瞪着突然闯入的女子。
素问暂时不去理他,赶紧让白薇她们也进来,虽然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但这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眼看马上就大洋了,自己终于可以回房歇息了,这么一行人突然强行入店,小厮甚是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叉着腰指着她们喊:“哎哎哎哎!都出去!打烊了!!”
“小哥你看我这猫病得厉害就行行好,叫你们季大夫出来看下可好?”素问急忙解释到。
这小厮怎么肯轻易将季大夫请出来,当下他只想尽快关门,省得待会还会有更多的人进来问医,不耐烦地冲素问说:“小姐这是治人的医馆!不是治畜生的!”
“哎~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畜生的命就不是命了?”白薇这小妮子也是有脾气的,急匆匆好不容易找到医馆这人是还一直将人往外赶!
“这畜生的命自有兽医医治,我们季大夫怎么能帮你们这畜生看病?”那人不屑地说着。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骂人,这下素问也有些恼了正打算和那人计较一番,余光却见一男一女往这边走来,那男人她是十分眼熟的。心脏突跳,思绪也突然乱了,不知要怎么与那小厮理论了。但身后已经有人替她出气了,自己的目光却一直锁定着渐渐放大的身影。
乳白色的冰丝长衫上罩着一件青灰色的外衫,长衫腰间系着青色暗纹腰带,前额的大半头发用白玉扣随意别着,熠熠月色下公子颜如玉,素问心不止地狂跳。
身旁张扬的红让素问将视线移到女子身上,虽算不上倾国之貌,但也足以倾城,简单的发式却不失一种洒脱明艳的美。两人一同从河边方向过来,这会仔细看,他身后似乎还牵着一辆马车。他们是去约会了吗?心里微酸。
“大晚上的还在吵吵啥呢?!”从里堂走出一位老者,肩上搭着一件宽袍子,头发同胡子一样有些花白了。精神恹恹,怕是方才睡着了。
那厮规矩地收声退下,恭恭敬敬地回答着,全然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那老者应是季春没错了,他平静地打量着门口扎堆地几个人。
“这几位姑娘大闹这季春医馆就只为让老夫给这猫瞧上几眼?”季春慢吞吞地靠近几人。
素问将目光投到老者身上,颇为歉意地说:“这个时辰打扰您了,这猫虽是畜生类但毕竟是一条生命,还恳请季大夫挽救这条生命。”
季春不语,打量着她们几人,视线瞥见门外停下脚步的两人,意味深长地笑着抚着自己的胡须,“既然是挽救一条生命,老夫有何理由拒绝。”
将袍子递给那厮,伸手在阿黑的面门上摸了两下,继而又在它肚子上反复揉捏了几下,阿黑享受地用脸蹭了蹭季春的手掌。
“你们放心回去吧。”
白薇吃惊地说:“她没事了吗!?”
季春将袍子披到肩上,“这猫有九条命又岂是那么容易死的?那伤没中要害,只是伤了点它的胎气罢了。”
“!!!!”白薇同素问一样震惊地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的季春。
丫头们也反应了半天,敢情这阿黑是只母猫?还偷偷怀猫宝宝了?!她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原本以为阿黑会小命不保,哪知道这小东西竟怀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