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是不习惯他的亲密,倏地酡红双腮,捂住嘴,别开头,含糊的问:「因为你妈咪?」她记得他妈咪好像是意大利人。只是,说就说嘛,何必吃她豆腐,吃上瘾了不成?
「两天后她也是你妈咪。」他指正,说,「你最好不要再叫错。」
「一时改不了口。」她敷衍的说。说不定人家还不屑她的一声「妈咪」呢。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
这时,一位白领美女朝这里走过来,惊喜的低喊:「日少,你今天也来这里用餐呀,真巧。」看来,她今日碰运气的行动是做对了,太好了!只是,他身边的少女是谁呢?看起来很单「蠢」,对她不会构成威胁的。
日少?又是叫他日少。她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要称他日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日少、日少、日子太少,而不是代表日少爷呢。而她到现在都不确定要叫他什么:日少?他铁定不高兴。阳日晔?不礼貌也不合适。日晔?她叫不出口。日或晔?又太亲密,杀了她或许会更快一些。老公?劳工吗?这称呼她更是不会叫。郁闷。
看他不理会的模样,晓得他是不想理人。见美女显得有些尴尬,她决定当个好人,给她机会如愿的巴结他,于是便在他耳边小声的问:「洗手间在哪里?」
他指出方向,说:「直走,然后右拐。」在她起身欲逃时,他扣住她的手,半是开玩笑,半是提醒的说,「别掉进去,让我在这里等太久。你清楚我对你没什么耐心。」
「哦。」对她没什么耐心?是好还是坏呀?如果是那种见了她就心烦,巴不得把她一脚踢飞到太平洋的没耐心,她会很高兴。如果是这种一小时见不到她,或听不到她的声音就烦躁的没耐心——这种与众不同,不知道可不可以拍卖赠送?她觉得他霸道得夸张。边走边想,她不禁显得垂头丧气。
「她也是你的女伴之一?」美女没他的允许不敢妄自坐下,怕得罪他。就她收集到的资料表明,迄今为止,没有人是他的女朋友,因为他不承认,即使在他身边一两年如她也一样,所以刚才那少女幸运得让人嫉妒,如此的特权,可以亲密的坐在他身边,还被允许可以在他耳边低语。
他冷眼横向她,放话警告:「不许动她一根汗毛,她是我的女人。」
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料到那少女会这般荣幸,竟然能得到他的庇护。她本还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幸好……
又唱了几句独角戏,却又都得不到他的一丝在意,碰了一鼻子灰的她只得随便找个借口,灰溜溜的闪人。
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重新绑好头发后,她好奇的打量镜中的自己。
她实在看不出自己有哪点吸引人的地方,竟然能得到他的关注。难道是这头长发?她记得他很喜欢将她的长发披散开,然后拥着她,挑起一络,在手中把玩。嗯,很有这个可能。如果,如果她一咬牙,把头发一把咔嚓掉,他会不会就不喜欢她?或者怒火高涨的惩罚她的「自作主张」?哼哼,真不知道这头发是长在她脑袋上还是他头上。
抚上红唇,双眼谜离。她分得清星罗和他的吻:一个温柔却浅尝及止,一个霸道得经常害她濒临缺氧昏厥。他们的吻,她都不讨厌,却也说不上喜欢哪一个。
两人比较起来,星罗鲜少亲密的碰触她,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偶尔才会不自觉的牵她的手,抚摸她的脸庞,亲吻她的唇。他就不一样,硬是要她习惯与他的亲密。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喜欢占有性的搂着她,最少也要牵着她的手。
两人相差好多,一个南,一个北,两极分化的代表吗?
当初和星罗在一起时,她渴望能与他再靠近些许,让她更有真实感,不会患得患失,甚至认为他和她仅是单纯的朋友而已。如今,和阳日晔在一起,她却希望他稍微疏远她,让她拥有自由呼吸的空间和权利……
唉,倘若能中和,那该多好——
哎呀——糟糕!她竟然发呆得忘了时间!
匆匆赶回座位处后,她想转身逃走。
真衰,美女早已无踪影,菜已然上桌。而他,正慵懒却危险的坐着,伸的挺直的双腿上下交迭,直盯着她,仿佛视机而动的猎豹。
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对面,她不敢看向他。
「坐过来。」他皱眉,命令道。哼,还懂得害怕啊,竟然真的「掉」进去了,让他等了些许时间。
她可不可以拒绝?不过看他脸色和神情,她最好乖乖听话。
方要坐在他旁边,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让她落进他怀里,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
「别——」她双手在他胸前推拒着,想别开头却移不开分毫。她又气又恼,又羞又忿,眼泪竟不知不觉的流下。她讨厌他这点,他老是不顾她的意愿,老是枉顾了她的**!
或许,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逃婚……
※※※
天空,阴霾而灰沉,好似要下雨。
空气里,有股闷热的气息,扰人浮躁心烦。
回到学校,她脸上多了副口罩,遮掩她红肿的唇。
她很生气,她非常生气!
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和他说话,管他是不是日少,管他是不是她的未婚夫,管他是不是她三天后的丈夫。去他的霸道!去他的蛮横!去他的独占!什么叫做放学后等他?休想!她要请假!她今晚不回去!在哪里过夜或通宵都无所谓,只要不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