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渐渐过去,天空晴朗的一丝云都没有,天气也变的凉爽起来,临海城外,大批的士兵、散修三三俩俩的巡逻着,人虽不少,但却很默契的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哎,站住,站住,你是什么人?车里面坐的是谁?”城门口处,守城的小头目倨傲的叫停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
“咳咳,大人,小的是海渔村的渔人,车内的是小人的内人,前几日在海上染了风寒,来城里看大夫的,这不病好了点,正要赶回去,咳咳。”老头一脸惶恐的应答着,本就佝偻的腰在害怕之下弯的像是虾米一样。
“少废话,把帘子打开,你说是渔民就是渔民啊,我看你八成就是通缉犯,快打开!”那个小头目听老人说自己是渔民后态度更加恶劣起来,不依不饶的走上前来。
老头面色尴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打开可以,就是…内人身上有些子味道,还望官爷不要嫌弃。”老头说完这句话,发现那小头目脸上布满了不耐烦的神色,急忙回身拉开帘子。
果然如他所说,帘子刚一打开,一股海鱼的腥臭味便扑面而来,那小头目捂着鼻子匆匆看了一眼便伸手拉下帘子,面色不善的看着老头道:“老不死的,你想熏死本官啊!味道这么重还打开帘子,你是何居心?”
老头听了那小头目的话,脸憋得通红,哆哆嗦嗦的从钱袋里掏出一把碎银子,虽是满满一把,但由于过于细碎,也仅有10两左右,“大人,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哪。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看样子老头也经常来往临海城,递钱这一动作做的隐秘无比。
那头目看了老头一眼,没有接他手里的碎银子,而是一把抢过他的钱袋,在手中颠了两下,这才眉开眼笑的说道:“哦,原来真是你这个渔民啊,你们都是好人。好了,你们快走吧!”说罢,像门口的几名士兵挥了下手,示意放行。
“大人那,那是小人几年的存余啦,你不能都拿走啊!”老头一见那头目一把拿走了钱袋,顿时急了起来,脖子一伸就要伸手来抢,一时间竟也忘记了惧怕。
“干什么?你还想袭击本官?快走快走,再不走本官可就要拿你了啊!”那头目手一缩,轻松躲过了老头的扑抢,面色不悦的恐吓着老头。周围的士兵也刷的一声举起了兵器,齐齐指向了老头。
“唉……”老头一见情势不妙,不甘心的收回了手,颓然叹息一声,身形变得更加萎顿。
那头目见老头屈服,神情一松,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不屑,怒哼一声,让开路来让马车通过。
老头一言不发,驱车出城而去。
“切,老不死的,还挺有钱,兄弟们,今晚我请大家喝酒啊。”小头目打开钱袋看了一眼,其中竟有几个硕大的银元宝,心中虽然有些诧异,瞬间又被喜悦掩盖起来。
“好……”周围的士兵轰然较好,显然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早就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
在这队士兵外侧,一个胖子拉过旁边的黑脸汉子,“哎,老何,我看刚才那老头怎么有些奇怪啊?”
老何听了之后也轻咦了一声,“对啊,大宝,我怎么有点看不透他的修为,该不会他是……”
说到此处他悚然一顿,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无比的惊讶,不约的张口叫道:“梁骁!”
……
临海城城外30里,梁骁把马车停下,从车厢的下板里抽出一层烂鱼的隔层,抱歉地对洛诗儿说道:“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洛诗儿眼皮半开半合,有些虚弱的说:“没关系,我们快赶路吧,别等他们反应过来。”
梁骁虽然心中担心不已,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向洛诗儿体内度了一丝真元,驾驭马车飞奔而去。
奔行了还没有多远,梁骁就听后方传来一阵阵的破空之声,他心中一冷,毫不迟疑的拉住缰绳,车头调转,正对后方。
“哈哈,果然是人杰啊,临海城层层封堵竟然还是被你跑出来了,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一行五人,依次落在梁骁马车前的空地上,为首那中年人一身雪白长袍,发髻挽起,手中拿着一把拂尘,整个人看上去翩然如仙,却又威势十足,令人下意识的又敬又怕。
梁骁握紧了藏在车下的破虚剑,不发一言,冷冷的打量着为首的那人。
“唉,还真是一表人才啊。不如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把那座石碑交出来,我可以替你美言几句,荣华富贵任你挑选,不知你意下如何啊?梁骁”那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故作惋惜的叹息道,接着又开始劝降起梁骁来。
梁骁还是不答,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听见这些劝降的话一样,体内真元涌动,连空气都泛起一圈圈的波动。
那中年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在可惜梁骁的天赋,可是连叹息声还未消散,他就身形一闪,手中拂尘力劈而下,一道劲气从拂尘中飞出,直劈向梁骁座下的马车。
梁骁虽惊不乱,他在中年男子一行人刚一落地时便时刻提防着,此时破虚剑一出,仓啷一声,剑气与劲气垂直交汇,二者同一时间化为无形。
中年男子一击不成丝毫不气,身影急动,霎时间残影重重,便好似有好几人同时攻向梁骁的马车,一时间,漫天尽是那中年人手中拂尘的影子。
梁骁因为要护得马车周全,总有些施展不开的感觉,不过他虽然险象环生,但却能每每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拂尘的攻势,中年人的拂尘的攻势虽让人眼花缭乱,竟是没有伤害到马车分毫。好在其余几人似乎对中年男人很有信心,没有人上前助阵。
其实也不怪其余几人毫不帮忙,中年男人乃是慕容家幕僚中仅有的三位小成期的高手,名字叫做孔吉,是琳琅山七侠之一,虽然他在七侠中境界最低、功力最弱,但却也有小成初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在这个功法萎靡的大时代下已如凤毛麟角,用来对付一个初窥期的小子,绝对算得上是大材小用了。
如此战斗来往片刻,中年男人抽身而退,站在其余四人中间,面色稍稍凝重了几分,“怪不得能够从少主手中夺走那石碑,果然有些门道。”言罢,他手中拂尘连动,一道道劲气编织成一张巨网,劲气凝而不散,虽是一道道先后祭出,但却在孔吉身前停立片刻,然后在同一时间猛扑而来,看上去像是要将梁骁活捉一样,但梁骁知道,若受此一击,就算不死,怕是也要丢掉半条命。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心中却有些焦急起来,他的招式虽是威力绝伦,却消耗巨大,若不能同时击退众人,恐怕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他余光一瞟,发现那孔吉已经退进四人中间,网阵渐趋成形,随时可以进行攻击。
他灵光一闪,机会不容错过!
只见他真元一涌,身形腾空而起,五柄巨剑光影悬空而立,恰好将孔吉五人围在中间,每一柄都威势十足。
“破虚剑阵!”
梁骁一声高喝,身形瞬间消失,不待孔吉五人有所反应,五柄巨剑依次斩落,五道血光冲天而起。
“噗”、“噗”、“噗”、“噗”、“噗”,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五剑过后,梁骁浑身一抖,力气好似都被抽离了一般,虚弱的靠在马车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空气。
“这……怎么可能?”梁骁的神经刚一放松便瞬间又紧绷起来,这声音,正是孔吉!
孔吉捂着胸口上的伤口,鲜血噗噗的向外冒着,虽然暂时难以致命但却甚是骇人。
梁骁心里一紧,强忍着虚弱站直身体,将破虚剑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