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庄园附近的人们还是怀念在耀眼的夕阳下拖着沉重的身子经过罗斯庄园阴凉的树荫下歇息的日子。善良的庄园主人弗洛拉·罗斯女士经常会拿出沏好的热茶和刚出炉的糕点给疲倦的农人们解除一天的辛劳。小玛丽还清楚的记得罗斯女士的善良,优雅和那异于常人的美丽。的却,弗洛拉·罗斯可是当地有名的贵妇,美丽而端庄,智慧而优雅,神秘又不易接近。
“罗斯家的女儿受到了诅咒”这只是贵族们眼里的罗斯庄主。城里的贵人们从不与她来往,甚至有意无意的冷落她,绅士们也不想迎娶一个名声在外的妻子。可怜的弗洛拉的友好只有穷苦的农人们和庄园的佣人们最清楚。与美人相伴的只罗斯庄园附近的人们还有她膝上的短毛黑猫。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毫不珍惜地遗忘,能记得的只有眼下的凄凉。
现在的罗斯庄园,正如人们所说的受到诅咒一样。美丽,善良的弗洛拉·罗斯再也没给朴实的农人们准备香浓的茶水或是爱心糕点,没有热情地让他们在庄园外嬉笑。庄园外没有了供农人们小歇的阴凉的树荫,庄园周围的粗壮的百年老树都奇迹般地枯死。没有绿意的老树留下那随风张牙舞爪的枝桠和干枯粗糙的书干,那依附在树干上胡乱疯长的枝丫似乎是鬼怪关节肿胀的细长手指,宽大的手掌和茂密的毛发。正事这群骇人的怪物在灰暗的云朵下守护者坚不可摧的城堡——罗斯庄园。
就像贵妇们冷落她一样,一片死寂的的庄园没有了忙碌的佣人,没有了来往的行人,也失去了一位友好的主人,而弗洛拉的膝盖上的黑猫也不见了。眼下的一片荒芜,一位长着墨绿色卷发,淡绿色弯眉,碧绿的双眸,浅绿色的芳唇的美丽女人正坐在摇椅上翻着一本发旧的的酒红色《圣经》。纯白色的釉制瓷杯有一朵妖艳的玫瑰在茶里浸泡着,像是殷红的血液。弗洛拉·罗斯喝进了生命,却走向了万劫不复。她的无助是无人依靠,还是与英俊的死神并肩而行?
又是一个不能再平常的的夜晚,没有乌云和星空,只是月却异常的圆。罗斯庄园的恐怖不再是静的骇人,而是变成无休无止的嚎叫。狼嚎声愈来愈高亢,没有消弱的迹象。略显哀伤的声音在这个没有篝火,没有歌声,没有虔诚的祈祷者的小乡村里荡漾着。
弗洛拉的护院们像是感觉到什么,都兴奋的一齐嚎叫着。那一晚,庄园附近的人们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淡绿的丰唇微微上翘,露出最美的弧度。弗洛拉知道她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了。她脱下***,露出丰满的***和孱弱的腰身。这让无数男子所悸动的曼妙身姿,被窗外那双遥远而深邃的眸子欣赏着。
弗洛拉心情大好,露出略带挑逗的迷人微笑,妩媚的身姿迈进用白桦树做的浴缸。
罗斯庄园的大门被荆棘和枯树挡住了入口。路易斯派了很多手下进去,却全是有去无回。他知道庄园里有什么,他能嗅到庄园里那些四肢发达的护院们身上的酸臭味。可他并不担心那些只会爬行的怪物,而是担心这看似普通的小型城堡里的秘密?刚刚那个洗澡的妖娆女士又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自己的手下总是在这附近凭空消失?为什么这座庄园里会养几十头肮脏的狼人?
“还是没法子进去吗?”伊丽莎白走过来问。
“很伤脑筋,所有进去的手下都没回来。”
“嘻嘻。还真是第一次见你烦心,是为了那个在浴室里的贱人?”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庄园门前的荆棘和枯木慢慢的退去,露出了久别的大门。大门里时不时探出几个巨大的嘴上满是尖牙和暗红的新鲜血液的狼头。一位披着深绿色斗篷的女人从罗斯庄园里走了出来,像个冷艳高傲的王族贵妇。
“请先生和夫人到敝舍一坐。”清了清嗓子用命令的的口吻说。
路易斯眼前一亮,识出绿衣女子正是刚刚沐浴的美人。他那颗跳动的心被细心的伊丽莎白和迷人的弗洛拉看在眼里,只是伊丽莎白心里是气愤而弗洛拉心里却乐开花。
路易斯和伊丽莎白同弗洛拉进入罗斯庄园,荆棘和枯树挡住门外的人们,又成了罗斯庄园的护卫。庄园里似乎有数不清的发着寒光的眼睛注视着罗斯小姐的两位客人。路易斯借着不太友善的鹰眼观察着庄园里反射的点点星光,也仔细打量了这个神秘的城堡。由灰色的粗糙的方石堆建而成的典型哥特式建筑。巨大的尖肋拱顶和花窗玻璃已经被藤本植物遮住,建筑前灌木修剪成的迷宫和供天鹅与鱼儿生存的巨大水池。满地的马鞭草正休息在夜空下,只有这样的天堂才能配得上绿色的弗洛拉·罗斯女士。
绿衣女子带他们穿过狭长的走廊,到了一个挂着许多蹩脚画家画作的房间。像是接待室,又像是书房,却没有书架,只有零星几本书在红木圆桌上。路易斯惊呆了,在壁炉四周一排排鲜红的名字正是他失踪的手下。
待弗洛拉换装出来,她又变成让男人倾倒的弗洛拉·罗斯。
“您好,女士。我不清楚您邀请我们进来的原因?”路易斯顿了顿又说“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
“您说的没错,我亲爱的国王陛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刚刚被人偷窥没脸在苟活的贞洁烈女。”弗洛拉有双手掩面,很委屈的样子。
“你这贱人,不要脸。”伊丽莎白听不下去的大喊。
“请您嘴巴放尊重点,我不介意印花壁纸上写上你的名字。”弗洛拉的威胁很管用,伊丽莎白慢慢的平复了。
“罗斯女士,我很好奇您墙上的名字的用途,我的手下们在哪?”路易斯把他夫人拉到自己身后问“是否还活着?”
“别开玩笑啦。你的那些手下早就死了,我只是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待在他们本该待的地方罢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是想与我为敌么?”路易斯依旧是喜怒不于色。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之所以引你出现,是因为我想与你合作。”
“不可能。”伊丽莎白紧握拳头“这不可能。去死吧,女巫。”弗洛拉·罗斯感到呼吸困难,就像是在真空罩里一样。
“这种伎俩可要不了我的命。”弗洛拉双眸发出绿色的光,而伊丽莎白昏倒在她丈夫的怀里。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昏过去而已。可是你的喽罗们可没那么幸运。”弗洛拉瞪着他,绿色的眼睛时不时闪着微光。
“我只是有事情和您商量,我的王。”美丽的伊丽莎白昏睡着,窗外的“客人们”却是小命不保。路易斯听到手下的痛苦,就像是被火烧或触碰马鞭草一样的痛苦。最后一个个痛苦的又一次失去生命。
“请您停手,求你了。”
“我可没用手。”
愤怒的路易斯不再绅士,飞快地扭下弗洛拉·罗斯绿色的头颅。窗外痛苦的惨叫丝毫没有停止,这里就像是座鬼屋,无休无止的狼嚎,到处是死亡的气息。虽然路易斯是死神的使者,但是也不经打起寒颤。弗洛拉·罗斯的伤口里爬出数不清的藤蔓连接上她刚刚失去的美丽头颅。路易斯看呆了,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宽阔的肩膀上的强健胳膊使不上力气,英俊的脸上让恐惧变得扭曲。这种恐惧是千百年来永伴其身的黑暗,孤寂和无助。
“生气的国王还真是”弗洛拉满是笑容“强悍。可这对我来说可没多大用。”
“那你想怎样?杀了我和我的子民?”
“不,不,不,我的王。只要你一句话,他们可以继续奔跑在黑暗里为您效命。”
“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喜欢您的直爽。”弗洛拉·罗斯又一媚笑“我希望您能与我合作,杀死所有的‘天赐’”
“什么?”黑暗之王停顿一秒“可是千百年传说的天赐者从没出现过,你要我怎么帮你杀死他们?”
“少来,这个屋子就有两个天赐者。”绿色的眼睛发出刺眼的光“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哈哈”路易斯大笑“那你是要我”路易斯盯着弗洛拉的眼“帮你杀了你!”
“我的王真幽默,您杀的死我吗?”
“你为什么非要杀你的同类。”路易斯偷偷瞟了眼他的爱妻。
“这你无权知道。”弗洛拉很生气“我只看你有没有诚意,您是选择您的爱妻还是您的王国?”
躺在白色丝绸上的伊丽莎白一直紧张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伊丽莎白知道路易斯是深爱她的,可是她更清楚地知道百年之后,她不过是路易斯千百年或是更加漫长的生命中又一具干瘪的尸体。在路易斯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他所建造的王国和他创造的夜行者。伊丽莎白爱着他,可她知道自己的结果,只是这一天来得太早,早到还未梦到美梦就被无情地惊醒,她的爱情就像是透明的玻璃,碎了又划伤自己。伊丽莎白眯着眼看到他手中的匕首,而眼里没有一丝犹豫。伊丽莎白流出心碎的泪珠。路易斯手中的匕首向她的胸口刺去,伊丽莎白绝望的低吼一声就像气体融入了满是杀气的屋子里的空气中。吸血鬼王路易斯和绿色的美人弗洛拉都昏倒在真空罩里的昂贵地毯上。
依然美丽的罗斯庄园的带客厅里美丽的弗洛拉·罗斯和吸血鬼王路易斯慢慢的清醒过来。昨晚的狼嚎和惨叫声都已停止,就好像恢复了当年的宁静。可是地上的殷红色血迹,已被阳光烧焦的头颅和骇人的庄园守护者却证实了昨晚的血腥。
“这就是天赐的能力”弗洛拉说“如果你不杀了她,她一定会毁了你和你千百年来创建的帝国”
“伊丽莎白不会的,她爱我。”
“没人会爱一个要杀她的人,找到并杀了她。”罗斯庄园的主人不再像刚刚一样温柔,因为她是罗斯庄园的主人,同样也成了吸血鬼帝国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