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袖怔怔的看着陈湘雨,面色发白。
从刚才耳朵一动,听到王慎对司凉的称呼时,还不等她追问,陈湘雨已经主动解释出来了。
“...是么?”
陈红袖眼中带着几丝了然从身边的陈湘雨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冤孽。如果能够早些回去,而不是两年后,也就好了。说起来,他也是想给司执事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吧。命运弄人,谁曾想,他纵容手下放火,灼烧对手的产业,而她竟然在那酒店里。当年,他就是在那种痛苦的境界里,遇到了你?”
陈湘雨嘴角带着几分嘲笑,“姐姐说我趁虚而入?那你呢,说起冤孽,师姐大概比我更过分吧?尹嘉,这个名字,你忘记了吗?”
陈红袖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敢与陈湘雨对视,转过脑袋,嚅嗫道:“我与师弟…何来冤孽之说…?”
“嘻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和柱王的订婚仪式取消,恐怕姐姐大人心中很是愤恨吧?哈哈,谁又知道颍洲传说中‘第一般配的一对’其实是假的呢?夜冰台年轻一代最完美的男人哩,失之交错的感觉,姐姐喜欢吗?”
陈红袖眉头紧锁,眼中不快,“妹妹,你该是知道,我只对练武感兴趣,对男女之情,我从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更没辜负过过任何人!”
“说的真好听呢,当年姐姐转头帮助王柏夺得王位,莫不是真是为了尹嘉好?嘻嘻,为了师弟,姐姐把自己的幸福都抛弃了啊!可惜,尹嘉不呈请哩,而且,姐姐,你好像从来没找过他吧?你的‘武之团’呢?出动那个,应该轻易的能找到吧?唔…我懂了,是为了让他过上平淡的生活?”陈湘雨笑的眯起眼睛,轻声道:“姐姐还真是用心良苦。”
“你……”有些气急,陈红袖见争论不过,转头望向一旁,“当年的事,你应该知道原由!柱王非王柏不可,他持有先代台主密令,谁都阻止不了!还有,那订婚仪式本来就是个笑话,父亲与母亲不明所以,连点鸳鸯谱而已。事前,我与王柏皆不知情。仪式取消,我俩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的。”
“好吧。”陈红袖也不想彻底激怒武候,不再逼问,玩味道:“姐姐知不知道,尹嘉,也在许城,而且,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什么?!”陈红袖惊异的盯着那充满着玩味之意的陈湘雨,发出一声惊呼,声音落下,马上想到了什么,转头向四周望去,却不见蜃姬的身影。
『想用师弟来阻止我吗?如此看来,尹嘉和王慎…有关系吗?赵动已经来过许城,他为何不说尹嘉在此?』
“杀了王慎,我们就离开。”陈红袖已经觉得自己没有拖延,却不想还是被陈湘雨找到了出路。
“姐姐还真是狠心哩,竟然打算当面手刃其父,其夫!”
“湘雨,你太过分了,既然知道此事为何还要与这人牵扯不清?!”
“姐姐大人,妹妹我事前可并不知道哦。”陈湘雨微微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是已死之人,突然出现,还多出了金阁大公主的身份,真是,人生如戏啊。”
“你口中的事前,到底是什么事以前?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没有万分把握,你绝对不会下任何决定的!妹妹,你根本不懂爱情,你这般委身王慎,到底为了什么?你也不用如此提醒我。”陈红袖也是明白,虽然司凉无比怨恨万神,做梦都想要他死,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杀了王慎,恐怕..司凉也会记恨自己一辈子吧,更何况他的身份,可是金阁阁主的唯一孙子!
想到这里,陈红袖双眸扫向司锦,见她双眸通红,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同时也在看着自己,粉红色的嘴唇不知张合几次...
这事,太过棘手。
『等等,这事…不对!陈湘雨,你是打算…!』
陈红袖脱口而出:“今天的碰面,你是故意的!你是想挑起五主的争斗,你疯了吗?!”
“唔?不错嘛,以姐姐的智商竟然能看出来”陈湘雨抱着一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白色银狐,娇声说道。
“...妹妹,父亲大人知道后恐怕会更愤怒的。你真的想过吗?这会令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真的已经找回感情了吗?!会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那是金阁公主孩子的父亲!你真的明白吗?”
“我说了,那又如何?”陈湘雨嘟起嘴唇,闷闷不乐道:“他还是我孩子的父亲呢!”
“什,什么?!”
陈红袖震惊不止,抓住陈湘雨的手臂,“母亲知道会受不了的!妹妹,你到底……”
“嘻,我的男人,做香香的爸爸怎么了?”陈湘雨逗着怀里的银狐,“你说是不是,香香?”
“我又中计了。”
陈红袖盯着身后那急速驶来的两辆马车,缓声说道:“妹妹,你就这么想留下他的命?你到底是为了挑起战争,还是喜欢他?”
陈湘雨漫不经心的说道:“姐姐这么疼我,不如放了他吧?喜欢?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些不舍得就是了。”
“…不可能,谁都阻止我不了我杀他。司锦现在依靠夜冰台,而你和他的男人纠缠不清,传出去,金阁不说什么,其他三主怎么想?夜冰台推司锦坐上金阁阁主,然后雪炉奕候与他成婚…他们只会说,‘呵,夜冰台想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指染金阁吗?’,诚言论之,如果司锦真的坐上阁主,有这样的关系,或许会对夜冰台与金阁的关系有所改善,但…其他三主不会做事不理的!湘雨,你过了那条线了。”
“姐姐,你终生痴武,却没有一旦用途,甘心吗?天元,沉寂太久了。”
“只是因为无聊吗?!”
“啊,是。姐姐不无聊吗?”
“...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此事一单传出,风雨飘摇,会引得多少人命丧黄泉么!”
“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一群凡人有何值得怜悯?”陈湘雨一挑眉头,奇怪的向陈红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