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孙武对杨菲说道:“我这个任务才只是开始,你照顾小翠已经耗费了很多心力了。”
“我不累。”
杨菲的恢复速度依旧恐怖,刚才的巨大消耗在她发呆的时候就已经修复,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问道:“你对小翠,到底是怎么看的?”
孙武知道杨菲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他却反问道:“你认为呢?”
“亲人?朋友?伙伴?不!”杨菲咬着嘴唇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我看不透你,你的表现让我们觉得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实际上你的日常表现和对人的态度却是没心没肺。”
“是吗。”
孙武并不惊讶于杨菲的评价:“很多和我打过交道的人都这样评价过我,但实际上这并不重要。”
停顿了一下,孙武耸了耸肩:“想来你应该是想和我谈谈。”说罢,孙武带着杨菲再度挪移,来到了进化阶梯,只有这里的军政大楼才能接收来自兵器的报告,孙武从袖子里掏出纸笔,开始手写报告。
“报告还要电子备份。”杨菲提醒道。
“不急,上去再打。”孙武慢慢的走着,手上龙飞凤舞,丝毫不受走动的影响,孙武一心三用,一边写报告,一边回忆前往军政大楼的路线,一边整理了下思路,对杨菲说道:“我在三岁左右开始记事,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用做,所以也没人看出我的不同,母亲似乎并不希望我过早接触社会,没有送我去幼儿园或学前班,而是自己做老师教我说话、识字还有辨识药材。”
“三岁……”
杨菲汗颜,她只勉强记得起自己六七岁之后的事,而且还比较模糊。
“那个时候我家里并不缺钱,虽然不富有,但母亲她似乎足不出户,也能得到生活资金,就是不知道是有人资助还是她用其他的方法获取的,不过自从母亲两年前去世后并没有过问的情况来看,资助的可能性不大。”孙武写好了报告,将笔随手放到衣袋里,然后把纸折了两折。
“会不会是你母亲一开始就有这么多钱,或许现在都还有,只是你不知道,你母亲也不想告诉你?”杨菲给出一个建议,她觉得孙武真的很可怜,很想帮他。
“我有想过这个可能。”
孙武点头认可了杨菲的说道:“但如果是这样,我调查这件事就有了更大的意义,所以我暂时放弃了。”
“为什么啊?”
杨菲疑惑了,这样不是应该更用心的调查下去吗。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接受真相的准备,也还没有调查出真相的能力。”孙武的回答在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杨菲虽然不能接受,但也表示理解:“那你现在……”
“话题走远了。”
孙武主动拉回话题:“和社会的接触是必然的,但是这个时间被我母亲压倒了我七岁的时候,她送我去读小学,小学的只是太简单了,我母亲在前面四年的时间里已经给我教到了大概高一的程度,我想跳级,但母亲却拒绝了我,当时我还是未成年……”
“嗯,你现在也还是未成年。”杨菲默默插嘴。
孙武停顿了一秒,然后无视了杨菲的提醒继续说道:“我没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跳级的计划被压下,我根本不想和那群小孩打交道,但母亲和老师却让我多交朋友,我思考了一下,决定顺应他们的心意积极参加班级和学校里的活动,和同学们一起行动,准确的利用他们每个人的长处做好了每一件事,那段时间,我所在的班级所有的一切都是全校第一。”
“利用……”
杨菲额角滴下汗珠,孙武的性子果然有问题。
“不过我还是不习惯和他们打招呼,小孩子很好骗,很容易就能让他们听话,剩下就简单了,我给他们简单的命令,完成一个个任务,之后我就不需要和他们打交道了,在老师的眼里,我是全才好学生,但是母亲好像看穿了我的做法,显得有些担心,所以我每天多浪费一些时间和那群家伙在外面玩无聊的游戏,这样的话母亲也会开心一些。”
杨菲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说孙武了,她突然发现,她们对孙武的了解真的太少了,之前他们虽然也对孙武进行过调查,但就和孙武说的一样,所有人对孙武的评价都是很好,因为孙武乐于助人,又不会帮倒忙,几乎什么都懂,除了人有些冷漠,没有任何缺点,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孙武自然的布局,他和所有人都有着良好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但目的却是为了让自己母亲开心。
“可是你现在。”杨菲回忆起孙武的调查情报,想起来孙武近几年似乎也还是这样,可是他的母亲已经……
“习惯而已。”
走到了军政大楼前,孙武示意杨菲在前面带路,然后在杨菲左边后一步说道:“五年前我母亲重病倒下,我有了部分自由,立即向学校提出跳级,然而却被想获取更大利益的学校拦下,还故意到我家来获取的母亲的意见,母亲知道我的目的,委婉的送走了老师,然后告诉我她已经没有被医治的可能。”
“五年前啊。”
杨菲皱眉道:“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如果不是晚期的癌症,都不是绝症啊。”
“但是我没有条件。”孙武摇头道:“我母亲死也不愿接触社会,我只能自己尝试,为此我辍学了,外出到医院打工,做临时药剂师。”
“但是那个时间你应该还在学校,记录都在啊,而且,法律不允许招童工。”杨菲还以为孙武是在自然学习的同时学习,没想到孙武竟然直接就去做药剂师了。
“那些记录是假的,我没有权利跳级和辍学,但我却可以逃学,这就是变相的辍学,至于童工,只有大型公立医院才不敢,小型私立医院什么都敢做,招童工不是大事,经过了解,我自学了西医,了解了癌症,明白母亲还处于癌症的中期,只要她愿意去大医院,那么就还有痊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