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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逃避

出去的路上,宋然忆问起贞焱的伤情,水风眠道:“宋公子怎会突然对他的伤势感兴趣了?说起来他的伤并不严重,恐怕极乐谱对他而言不是续命,而是拖延治疗,总之弊大于利。”

宋然忆摇了摇头,道:“昨夜我去看过他,发现他体内有一道内力,与晓儿的内力如出一辙。我想三年前贞焱若是伤得不重,他没有理由定要找医圣为他医治,所以我姑且猜一猜,这三年来,忶灵并非在为他续命,而是以琴音引导那道内力,替贞焱疗伤。”

水风眠思索了片刻,道:“从庄主的伤情来看,确实不甚严重,你的猜想并非全无道理,不过我不明白,为何你认为是忶灵在替他疗伤,而非他自己为之?据我所知,有些功法奇特,修炼之人就算在昏迷中也可自行运转内力。”

宋然忆道:“晓儿的功法我十分熟悉,因此第一次见到忶灵,我便察觉出她们的功力相似,应属同宗同源。忶灵五感尽失,目不能视,耳不能闻,恐怕唯一能感知外在的便是她的内力。贞焱体内有这道内力,因此忶灵终日替他疗伤,为的便是保住这个同宗之人,而晓儿的功力又远超贞焱,所以当她发现晓儿时,便弃了贞焱,选择跟着我们。”

水风眠道:“但贞焱体内的那道内力为何不会是忶灵给他的呢?再者,初黛经脉已断,就算忶灵能控制她体内的内力,也无法使内力在损坏的经脉中运行啊。还有,贞焱这三年来一直昏迷不醒,初黛醒时我虽不在,但你也说了初黛已经醒过两次了,他们的情况并不相同。”

宋然忆揉了揉眉心,道:“忶灵靠内力与外界沟通本是我的猜测,直到昨晚我带晓儿过来,才得到证实,所以贞焱体内的内力定是他自己的,不然忶灵不会听命于他。至于晓儿醒来的事情,我也考虑过,可惜毫无进展,而且忶灵是否真能替晓儿续命,恐怕还得等到澄明大师的续命丹药效过去以后才能定夺。”

水风眠愕然道:“你是说,初黛有可能……”

“别乱想,应该是有用的,若是无效,我们就算立刻动身也绝对找不到天陨门,何必自乱阵脚。”

水风眠一想也是,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正门转瞬即至,水风眠停住步子,道:“就送你们到这里吧,贞谣姑娘那么信任我,我也不能让她失望。”

莫长先一愣,道:“水姑娘,贞谣都让你走了,你还留下做什么?”

水风眠道:“照看病人,不是留下方子就可以的。就比如熬药吧,火候若是掌握得不好,会影响到药性。我留下来,庄主会好得更快,这样不是就能早点离开这里了吗?”

莫长先本就不善言辞,只得求助的望着宋然忆,宋然忆一招手,道:“走吧长先,水姑娘言之有理。水姑娘,其实我们一开始执意要带你走,是因为不放心贞谣,现在看来她对你倒也不坏,既然你也有意留下,我自不会强人所难,等你什么时候医治完毕了,便来找我们。”

水风眠点了点头,双方在阎漠山庄门前道了别。回去的路上,莫长先不解道:“世子,卑职有一事不明。咱们这次不是来带水姑娘回去的吗,您怎么连句劝都没有?”

宋然忆头也不回道:“早料到了,出来的时候她并未留下药方,肯定是没打算跟我们离开。”

“那她为何不走啊?这阎漠山庄哪有客栈住得舒服!”

宋然忆白了他一眼,道:“说了你也不明白。”宋然忆岂会看不出水风眠的心思。水风眠不愿面对他,他若因害怕云初黛怪罪便强行把水风眠带回来,这可当真要算得上自私了,所以方才他见水风眠担心极乐谱无效,便忙不迭出言宽慰,以让她能安心留在阎漠山庄,也许分开一阵,双方不用每日相对,心结便能慢慢解开。

另一边,在宋然忆还未达阎漠山庄之时,客栈里来了两人,看神态应是一主一仆。为首那人虽刻意穿得朴实,却不知上好的料子一眼便教人看出此人身份不俗来。他来时陆哲刚好下楼,陆哲见了他颇有些意外,但只一愣,便急忙将他引进自己屋中,随身的仆从则立于门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陆哲待来人坐好,奉上茶水行礼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宋元祈。宋元祈把玩着手中茶杯,轻笑道:“收到你的信,不放心便来看看。云小姐怎么样了?”

陆哲道:“王爷放心,已经借来了极乐谱,只等水姑娘将贞焱医好便会启程去寻天陨门。只是王爷此次前来,卑职认为不妥。”

宋元祈早知陆哲会如此,但仍是饶有兴味的问道:“有何不妥?”

陆哲道:“睿王世子此次擅自离京,正是王爷拉拢人才的大好时机,王爷怎可如此轻易放过?至于吉小姐那边,卑职想依王爷的性子,定是未有交代了,恐怕吉小姐见不到您,会多心。”

“陆哲啊……”宋元祈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你是想叫本王去讨好吉晚兰?”

陆哲却并不惶恐,反而笑道:“知人善用此乃王道,既要广纳人才,必要投其所好。有人胸怀大志,便许以重任;有人贪慕钱利,便予以财帛;有人清高自傲,便奉上名誉;而有人独重情义,这类人要的最少,却最难满足。

宋元祈避而不谈吉晚兰,呷了口茶道:“放眼朝野,目前我们能拉拢的仅有刑部和工部。刑部尚书洪早外强中干,不是可用之才,拉拢他不如取而代之;至于工部,目前我们已牢牢掌握地宫的改建事宜,拉不拉拢都无伤大雅。本王既然敢放心离京,取代洪早一事,已然安排妥当,你就莫再唠叨了。”

陆哲自有许多说道还未言明,但他也知宋元祈为吉晚兰一事也是颇伤脑筋,便不再提,躬身问道:“王爷一早便赶过来,不知可用了早膳?”

宋元祈道:“那倒未曾。”

陆哲道:“王爷稍等片刻,卑职为您去准备。”

宋元祈摆摆手,道:“一起去吧,这些日子一直坐马车,也该多走动走动了。”言罢便随陆哲一同出了房。行至廊道,宋元祈左右看了看,见客房房门几无大开,不由问道:“怎么不见宋然忆?”

陆哲道:“睿王世子一早便带着莫长先出去了。”

宋元祈又问:“云小姐住哪间房?”

陆哲一指前面数步远的一间房道:“云小姐便住此间。”

宋元祈一步踏上,便要推开房门,陆哲连忙阻拦道:“王爷,此举不妥。”

宋元祈无奈道:“见一面也不妥?”见陆哲欲言又止,宋元祈无法,只得曲起手掌,以指节轻扣房门,目视陆哲道:“本王敲了门再进便是。”

陆哲又是一拦,道:“王爷,其实睿王世子也住这间房……”

宋元祈一瞪双眼:“什么?他二人尚未礼成,怎可如此逾越?”

陆哲尴尬道:“逾越之举应是没有,说起来他二人也并未在夜间共处一室过。”

宋元祈闻言仍旧不悦,冷哼一声便继续起了步子。迈出几步,他忽又停下,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水风眠也在么,她人呢?”

陆哲道:“水姑娘留在了阎漠山庄。”说着便将昨日之事娓娓道来。

宋元祈轻笑道:“怎么,她想成全云小姐与宋然忆?”

陆哲回道:“此事卑职不知。”

“不吃了,随本王去阎漠山庄。”

陆哲道:“那还请王爷带上叶统领吧。”

宋元祈一挑眉:“怎么,有危险?”

陆哲笑道:“去了阎漠山庄,王爷便能知晓。”

当宋元祈被陆哲领至阎漠山庄那处破损的院墙时,他才知为何陆哲定要他带上叶凯东。虽院墙已有破损,但仍比寻常男子高出许多,宋元祈自知无法进入,只得叹了口气,唤道:“凯东,送本王进去。”

那随宋元祈一道而来之人躬身应下,三两下便将宋元祈与陆哲带了进去,陆哲一落地,领着宋元祈向贞焱的住处一路走去。

水风眠此时方送走宋然忆,她心事重重的回去,还未进屋便听贞谣的声音由屋内传了出来:“你怎么又回来了?”水风眠刚要开口,她又道,“可别说什么医者父母心这种话。”

水风眠无奈道:“贞谣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想快点治好庄主。”

贞谣正守在贞焱床前,见水风眠进了来,嗤笑道:“昨晚那位宋公子没带你一起走,你不是很期待他来找你么,今日.他来了,你如愿了,还做作什么?”

水风眠虽被戳中心事,但她并不羞恼,反而笑道:“贞谣姑娘,你是在关心我吗?”

贞谣别过脸去,不屑道:“少给自己找台阶。”

水风眠寻了把椅子坐下,道:“贞谣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你不需故作冷漠。每个人都会遇上不开心甚至痛苦的事,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迁怒他人,这样不但会伤害别人,你自己也不会好受。”

贞谣冷笑道:“又是说教,你们那个桑淼淼不过是被男人抛弃,你尚不能让她走出阴霾,你看看这阎漠山庄满目疮痍,我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吗?”

水风眠一愣:“你竟然连淼淼都知道?”随即一想,恐怕贞谣一直以来都未放弃请萧子文出手,而萧子文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未施援手,因此也瞒了自己。她见贞谣并不回话,便开口道:“你不是淼淼,你理解不了她的痛苦也很正常,不过彼时的她和此时的你真的有些相似,都是面冷心热之人。”此言惹来贞谣一阵鄙夷,水风眠也不计较,自顾自说道:“我以前确实只会说教,什么事都不能为淼淼做,直到后来,有一位姑娘得知了淼淼的遭遇,她与我不同,她未曾劝过淼淼一句,但却将那个负心汉亲手抓了过来,任凭淼淼处置。初时淼淼下不了手,打算放过那个男人,岂料那男人不但不感恩,还要致淼淼于死地,那位姑娘再次出手,救下淼淼,并对她说了一句话。她说,对你不好的人,你对他再好,他也只会恩将仇报;而对你好的人,无论你如何给她脸色看,她都依旧笑脸相迎,想你所想,予你所需。”说完,水风眠含笑望着贞谣。

贞谣皱眉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水风眠道:“一来我是想对你说同样的话,我是真心想帮你,就算你对我冷嘲热讽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二来,我知道光说是没用的,所以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我是真心要帮你。”

贞谣不为所动,嗤之以鼻:“向我证明真心可没用,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还不如把你的真心收起来,给那位宋公子看看。”

水风眠面露难堪,道:“贞谣姑娘你别说笑了,他……他有喜欢的人,便是我方才说的那位姑娘,她也是我的妹妹。”

“你喜欢他不就够了,躲在这里能解决问题吗?”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之声忽的由外传来,惹得房中两个女子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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