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745100000023

第23章 寻温俊

次日早朝,刑部尚书洪早率先将温俊被救走一事呈报,自是被太宗一通斥责,但鉴于温俊被严刑拷打多时,却只字未吐,太宗也并不太放在心上。镇武使周豫山此时却站了出来,道:“启禀圣上,臣在追捕乱党途中听到些风声,虽未有确凿证据,但兹事体大,臣不敢隐瞒。与温俊一同被关押的,有一人名为易行川,是昆吾山庄的庄主。臣听闻昆吾山庄的主母,本名姓佟,多番查探之下,发现此人全名佟野穹。”

“什么!”

佟野穹是前朝国师佟宣易的妹妹,也就是前朝的靖贵妃,佟宣易大权在握,大多都要归功于她。在宋家攻破南都直逼皇宫之时,佟氏兄妹与渊亓皇帝被困在了昭乾宫。许是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当宋家打将进去时,仅见三具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一具男尸隐约看出穿着龙袍,应是渊亓皇帝;一具女尸腹中有一死胎,应是身怀六甲的靖贵妃;剩下那具必定就是佟宣易了。现在佟野穹死而复生,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余二人是否也尚在人间,而他们逃出生天之路,恐怕就是这地下宫殿。

太宗想到此处,心中一阵后怕,一边令镇武司加紧抓捕乱党,一边令吏部着手去办吉晚兰担任工部侍郎一事,并下了旨意让她立刻重建地宫。此时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多言,众人皆知发生了此事,若还不知死活的反对,无疑就是在掳圣上的虎须。

工部侍郎一职,已非吉晚兰莫属。她不止是朔羲建国以来第一个女官,更是未经吏部考察直接上任的第一人,宋元祈不禁暗暗勾起了嘴角。他却不知,站于百官首席的宋元翎,此时也是意气风发。他从第一次见吉晚兰面圣,便颇为欣赏她,此后时常于太宗面前为她美言,更是经常宣她进宫,听她讲述学艺时的趣事,二人俨然已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吉晚兰顺利走马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将她囤积在城外的玄龙石悉数运来。此后,南都城通往皇宫的路上,始终车来车往。

这日,诉宛耐不住好奇,向莫长先打听何故运来这么多石头,莫长先告诉她地宫重建之事,诉宛疑惑道:“这么突然?这么些年了也没提这事,皇上怎么突然要重建地宫了?”

莫长先幸灾乐祸道:“还不是圣上不相信咱们睿亲王府,执意要把温俊转送刑部,结果被人给劫了,现在又听说前朝余孽当年就是从地宫逃走的,便急了呗。”

“什么,那个杀害我们将军的坏蛋被人劫了?”

莫长先自知失言,急忙道:“姑奶奶别嚷嚷,你们家小姐因为将军之死打击颇大,你可别再刺激她了。”

诉宛怒视莫长先,仿若温俊便是被他放走一般,哼了一声转身就跑。莫长先暗道一声“惨了”,浑不知该如何向世子交代。最近自己好像做错了好些事,不知世子会不会把自己给活剥了。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诉宛跑得气喘吁吁,见云初黛正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水,她进了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云初黛头也不抬:“放下,说了再喝。”

诉宛委屈的“哦”了一声,道:“小姐,听说那个叫温什么俊的,被人给劫了。”

“啪”的一声响,云初黛仍是面无表情,手中茶杯却顿时碎裂了开来,茶水洒了一桌。诉宛见状有些忐忑:“小……小姐,你怎么了?”

云初黛语气平静,道:“不是在刑部关着么,那刑部如此不堪一击?”顾池安等人实力一般,刑部就算没有明追那样的高手也不至于被他们给劫了。忽的她眼中精光一闪,冷哼道:“萧子文。”

诉宛可从未见过云初黛这样,不由害怕起来,但又担心她的手被茶杯割伤,有些战战兢兢的靠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手想看一看,却被云初黛一把抓住。她虽未用力,诉宛还是感到一阵疼痛,可怜兮兮道:“小姐……”

云初黛冷静了些许,松开她问道:“可会骑马?”

“会……会一点。”

“我不会。”

“……”

云初黛本想让诉宛带着她,共骑一马,想想还是算了,道:“还是雇辆马车吧。”

云初黛去了一趟折箩乡,四处查探了一番,顾池安果然已不见了踪迹。她猜想顾池安一直留在折箩乡,定是在等萧子文,毕竟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从刑部大牢中将温俊等人救出。

诉宛道:“没想到南都城外还有这么个静谧的地方,以后要是能住在这儿该多好。”

云初黛一想也是,若不是温俊,她大可带着诉宛和风眠定居在此,过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原本以为自己因失了记忆,对杀父仇人无甚恨意,就算当初知他就关在王府地牢也未有什么想法。现如今温俊逃出生天,水风眠下落不明,云初黛心中既气且恨,先前一直藏在心底的无名火莫名就被点燃了,让她直想将温俊碎尸万段。

她思索了片刻,想起曾在顾池安身边的易明煜和林君信,二人分别是昆吾山庄与铁鲸门的少主。荣宣派不好找,昆吾山庄与铁鲸门却是家大业大。思及此,云初黛决定去一趟昆吾山庄,因此打断了诉宛的神往,拉着她回去做准备。

昆吾山庄较铁鲸门离得近些,在西北边的雁丰镇,坐车需三日,云初黛加了价钱,让车夫日夜兼程,一日半便到了。下了车,云初黛关照车夫自行休息,自己则带着诉宛前往昆吾山庄。

昆吾山庄以铸剑闻名,其下还有诸多产业,雁丰镇几乎有一半都归昆吾山庄所有。而现在整个镇子一片萧条,路上行人也不多,看上去死气沉沉。果不其然,昆吾山庄大门紧闭,看迹象好些时日无人进出。云初黛将诉宛留在外面,自己由院墙翻身而入,四处打探一番,发现一个人也无。她与诉宛回街道向行人打听,方知先前朝廷派兵将与昆吾山庄有关的铺子全部查封,更将昆吾山庄上下人等全部缉拿。云初黛知这已是温俊被救之前发生之事,因此对自己毫无用处,便决定再去一趟铁鲸门。诉宛跟着她舟车劳顿,颇为困乏,云初黛也不勉强,放了她去休息,自己则又转入昆吾山庄,想看看是否有所遗漏,可惜一无所获。

待诉宛休息够了,云初黛又叫来车夫继续赶路。铁鲸门地处西南,就算日夜兼程也需五六日,云初黛未催促车夫,大概她自己都觉得这次依旧会无功而返。诉宛自幼在樊岭长大,唯一出过的远门便是南都,因此一路上见了许多生平未见的美景,可惜云初黛兴致不高,她只能与车夫攀谈。

与昆吾山庄不同,铁鲸门四面环山,绿树环绕,端的静谧祥和。山路崎岖,云初黛将诉宛与车夫都留在山下,自己独身上山。山中生灵众多,对云初黛的感知颇有影响,她一时也无法确定是否有人。也不知转了多久,云初黛忽听得暗处有人小声说了句:“有人来了,快去禀报少门主。”她装作未闻,只是放开了步子,不再小心翼翼。不多时,传来许多脚步声,云初黛几不可察的一笑,放声喊道:“林少侠,林少侠你在吗?”

林君信的声音传来,语气颇为犹豫:“你在叫我?”随即一人小声打断道:“少门主莫出声。”

云初黛回过身,果然在暗处看到了一个光头,她笑着走向前道:“林少侠,终于找到你了。”

林君信见自己已然暴露,也不再躲藏。他站起身,皱眉问道:“你是水姑娘还是云姑娘?”

云初黛在心里松了口气。她一开始本想拿下藏于暗处之人,但听到他们提到“少门主”时,便想赌一把,赌这少门主是林君信那个傻小子。硬碰她虽不怕,比起智取来还是麻烦许多。云初黛希望水风眠不在此间,否则动起手来伤了她,自己定会追悔莫及,便决定谎称自己是水风眠,若是直接被拆穿她也能提前做好准备,若是对方信了,她便没了后顾之忧。因此她回道:“我是水风眠。”

林君信将信将疑,试探着靠近了她些,见她没有出手伤人,便放下心来,问道:“水姑娘你怎么找到这来了,金诺在哪里?”

云初黛心想,这真是没有借口对方给自己白送来,刚欲开口,林君信忽的一掌向她拍去,云初黛心中大惊,但未作抵挡,硬受了一击。她装作不可置信道:“林少侠,这是为何?”

林君信满脸愧疚,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瓷瓶,道:“对不住水姑娘,我只是想试探你一番,可我功夫还未能收放自如,出手重了,你赶紧把这个吃了吧。”说罢倒出一枚丹药。

云初黛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林君信仍旧一脸焦急,道:“这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护心丹,普天之下一共五颗,是疗伤圣品,你赶快吃了吧,你要是出什么事,金诺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云初黛哭笑不得,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林君信认真道:“虽说我的铁鲸剑法还未练得炉火纯青,但我叔父一直告诫我,说我是这一辈中最有天赋的练武奇才,绝不可与人轻易动手,以防我收不住重伤了别人。哎,也是我考虑不周,这才出手伤了水姑娘你,所以这护心丹还请你务必服下。”

云初黛只得接过丹药,打量了片刻,瞧不出异常,一咬牙,将那丹药一口吞了下去。林君信一脸关切的望着她,口中问道:“感觉怎么样?”

云初黛的功力较林君信高出太多,虽是吃了他一掌,但并未受伤,因此服下丹药后毫无感觉。她不知应如何对答,只得扯开话题道:“林少侠,我师父在吗?”

林君信道:“在啊,我叔父和温、易两位前辈在闭关疗伤,萧前辈正守着呢。”

云初黛道:“那你快些带我去见他。”

林君信为难道:“水姑娘,你若没什么急事,就随我先去休息吧。前辈们在疗伤,我们现在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我今早本是要拿护心丹给他们服用,结果萧前辈不容我说话就把我轰走了。”

云初黛见林君信不肯带自己去见温俊,忽的焦急道:“不能等了,金诺得了怪病,我不会治,这才长途跋涉来找师父,我怕若是晚了,金诺就不行了。”

“什么?水姑娘你怎么不早说!快快快,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萧前辈。”

同类推荐
  • 蚀骨残殇玄

    蚀骨残殇玄

    世代以制毒为生存之本的一个小寨子,一夜之间烧之禁毁。她是唯一活下来的人,一路颠簸来到帝都。认识了这个一辈子刻骨铭心的男人。当一切都真相大白,她杀了仇人,却在无对他解释的机会。一步错步步错,终究有缘无份。
  • 七岁夫君:本后要改嫁

    七岁夫君:本后要改嫁

    君绮罗与轩王凤云轩本是青梅竹马,君绮罗本想着长大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凤云轩做王妃。谁料半路杀出先帝遗诏,将她嫁给了凤云轩的弟弟,只有七岁的凤睿天为后。“轩哥哥,我不想入宫为后,你是当今手握重兵堂堂的轩王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君绮罗一脸的期望。“绮罗,父皇遗诏,岂敢违抗,三日之后,入宫为后吧。”这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心都碎了。他是她爱慕着的轩哥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她的师父逍遥尘。“绮罗,如今本王不能娶你,却可以用师父的身份来保护你!”他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 凤医帝女

    凤医帝女

    实习医生钟丽风出诊路上遇车祸穿越到了史书没有记载中的大楚国,成了倒霉的庶出大公主,不但给贬住在外院,还要为温饱犯愁,我去,这是哪门子的大公主嘛,为了吃上好点的她扎了皇妃两针,为了穿点好的,她又扎了皇太后几针,虾米?皇上也病了?他给我一幢大房子我不介意也给他扎两针…其实我只是为了活得更好…【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新女太傅

    新女太傅

    “想要痛快的飞一次,需要准备多少力量呢?”她是晋朝宋帝师之女,人淡如菊,却背负着家族的血脉,女伴男装入宫六年伴读,骨子里隐忍不屈,却常遭那人践踏身心,直到被折辱得残破不堪,直到她的眼里泣出了血泪,直到她拿起了屠刀…他生性冷酷,却因母后被毒死而不能释怀,六年运筹,一朝大权在手,为了报复那人薄情,极尽所能地将她的身心一点一点撕裂……他沉静如水,心思缜密,看她深陷阴谋而不能自拔,却只能沉默不语,直到她再也不相信他,直到她亲手将他推入深渊,他才明白——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将爱人变成仇人……她深陷爱情和阴谋之中,是爱那冷酷无情,还是爱他沉静如水,是择那云淡风轻,还是选那暖阳如春?谁才是第三者?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她,与他们……到底该如何结局?
  • 顾你倾城:绝色七小姐

    顾你倾城:绝色七小姐

    世人皆知她痴傻、丑陋不堪,还是顾家的废柴七小姐,不能习武。她笑世人都愚钝,不分是非,却不知她丑陋的面具下,是绝世倾城的容颜,天资般的聪明。一朝穿越,她成了顾家人人喊打的废柴七小姐,顾小七很愤怒,非常愤怒,不能习武,那她的灵宠从何而来。庶女个个欺压,连老家的狗奴才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真是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啊。于是,她扭转乾坤,却在其中不小心惹到了风华绝代的七王爷,从此纠缠不清。
热门推荐
  • 宇宙游民

    宇宙游民

    仰望星空,回望故乡,那无穷远处的一刻湛蓝色的星球,你还记得我吗?我早已忘记流浪了多久,星河变换,沧海桑田,我早已不在是当年的人!异乡的艰难使我忘记了太多东西,我只记得为了我的故乡,我选择了自我流放!但我还记得我的故乡——地球,那个被我钟爱的地方,你还好吗?我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平静的生活,可命运选择了让我孤单!地球啊!你还记得我吗?
  • 武侠纪

    武侠纪

    侠者,本应扬善惩恶,替天行道,倘若连天也变了,那就只能逆天改命!一个随家族败落而逃亡在偏隅之地的少年,是不幸,还是侥幸之下,得到一块神秘黑石,自此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踏出了一条追求武道巅峰,逆天而行的侠者之路。
  • 魔仙传

    魔仙传

    少年苏寒,身世扑朔迷离,因一滴充满玄机的鲜血而机遇大变,这滴神秘的鲜血让他获益匪浅,却又遭天下群雄共逐,风起南疆。仙坟现世,惊天小棺出现,尺许小棺,安葬的究竟是什么?竟可镇压圣人,抗衡荒神。古今第一强者仙祖太丘,一缕不灭神念为何青睐苏寒,传大道法印。大云光明教神子,携人族起源母经,傲视四方,神秘魔域传人,魔功盖世,无法无天,妖星妖眸,妖族双秀,年轻一代争雄真极,风起云涌,面对强敌,修为低微的苏寒该当如何?震慑世人亿万年的圣咒,打碎苏寒的元神,元神寂灭,他将如何重生?大世亦乱世,天地变了,祸起真极,无尽浩劫,将要颠覆世间,苏寒将在这场惊世浩劫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 冥想1001

    冥想1001

    格言、语录、想象、沉思、身体练习和心理暗示,帮你寻找内心的宁静。本书以不占用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时间为前提,只要忙里偷闲翻开书页,专家和哲人就会来到你面前。
  • 穿越时空——玉佩之缘

    穿越时空——玉佩之缘

    因一块玉佩莫明的就把我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古代王府里,更让我遇到一生梦想的白马王子,本以为可以和他平平静静地过一生,没想却........
  • 凡有所为

    凡有所为

    在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是凡人,每一个人又都有自己超凡的一面,而当这些超凡汇聚在一起并主导他们的行为时,他们便不再只是凡人……
  • 梦回稀夏

    梦回稀夏

    倾世怡佳梦回古代,与古代的稀夏朝王子有着剪不断的情缘,转序至今。
  • 漫步时空的旅者

    漫步时空的旅者

    一次意外的触电激活了莫云的金手指。之后的作死,让他魂穿到了《斗破苍穹》的世界。
  • 军校

    军校

    这是我们的真实生活,纪念我们逝去的青春,我们逝去的军校生活!我只想问一句十多年过去了战友们都还好吗?我真的想你们,想回到那个时光
  • 认识你真的很美

    认识你真的很美

    林依依是一位平凡的拉丁舞蹈老师,原本心无杂念的她自从遇上黑脸怪总监席蔚玖后,便为他沉沦。直到被他伤害,险些被掐死,被打两巴掌,被扔在马路边,又失去了孩子,分离了四年,她依然不舍放弃。然而,就在四年里,她已成为一校校长,从清纯的小女孩变为干练成熟的女人,当她再回去找寻席蔚玖时,一切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