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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4)

复杂的心绪将他保持五年的平静翻得波涛汹涌,他再也无法安静下来。雪圣羽一跃飞出房内,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漫无目的地飞翔。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只是随着自己的思想飞翔着。在那一刻,他脸上勾起一抹单纯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仿佛五年的时间并没过去。那样纯粹的笑容,仿佛那些伤痛和悲哀的过去没有发生过。雪圣羽在那一瞬间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回忆,他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只是,我们都知道,即使我们拼尽所有,流逝的时光也再也回不来。世间唯有一样,是人神魔都无法扭转的,那便是时间的流逝。

落地时,雪圣羽才意识到原来已经来到银树边。五年前,当决定忘了那个人之后,就从未来过。这个地方,有自己和她最重要的回忆。所以,五年的时间,这个地方都是空白一片。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画面,便是在这里初次见面的画面。

在五年后的此刻,他重新来到曾经的地方,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五年来,唯一一次,他放任自己去回忆关于她的事情。初次的见面,初次的拥抱,所有曾经相处的回忆在此刻都格外清晰,那些美好的过去一点一点融化他结冰的心。那抹容颜,在此时此刻更是格外鲜明,曾经绝色的容颜此刻回想起来竟有些苦涩。现在,的一切该怨谁呢?曾经相亲相爱的俩人,如今五年过后却是沧海桑田的情景。这样残酷的年华,又怨得了谁?

雪圣羽开始四处观望,五年了,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世界上又该变了多少?不变的事物,又有什么?那抹月白的容颜,如今该是何等光景?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她又该改变了多少?五年来,没有一次思念的感觉比此刻更加鲜明,鲜明地让人心中有着酸楚,苦涩的感觉充满眼眶。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他才该重新面对一切。只是,当五年的时光消逝,当一切情景依旧,人却彻底改变了。

正当雪圣羽沉浸在五年前的回忆中,一抹声音从远处传来。

“五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一名白衣少年从暗处走出,眸中是清冷的表情。五年了,主人还是忘不了那个人。而自己此刻想起那个人,她的形象仍是格外清晰,那张倔强坚强的容颜,眸中的清澈,竟是鲜明无比。那个女子,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 难怪主人忘不了。

“我没有。”雪圣羽定睛看清来人之后,着急地解释着,眼中有些慌乱。原本,该是平淡如水的脸上,由于被提起某个人,在此刻有了些表情。

“主人,你们这是何苦呢?”小狸有些苦涩,五年了,他亲眼看着曾经善良的主人一步步变成今日冷漠无情的人。五年的时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埋在痛苦的深渊。

“小狸,你不懂。”雪圣羽眸中开始闪烁柔和的光芒,一如五年前的眼神。小狸变了,自己也变了。当初父神让小狸复活后,小狸竟然功力在几日内得到很大提高,现在他已是仙身,并且已经可以幻化成人形。

“主人,我真的搞不懂你们,明知两个人相爱,偏偏用莫须有的仇恨将两个人隔绝起来。”小狸眉中闪烁着笑意,五年了,主人还是爱着她。琳寒依,世上还是只有她,能让主人脸上有慌乱的表情。

雪圣羽默默无语,是自己的错吗?因为逃避,让两个人在仇恨中沉沦。

“主人,你们的爱,我是不懂。可是,都五年了,既然忘不了,何必让自己痛苦呢?即使,琳寒依曾经杀了神主和神母,但这是他们的命啊。何况,这一切并非琳寒依愿意看到的。而且,都五年了,你真的忍心让你们两个人一直痛苦下去吗?再说了,当时若不是神主说了那些话,还有他的阴谋,琳寒依根本不会激发黑暗的欲望。”看到这些,小狸开始不顾一切地说着。这样的主人,他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他,太陌生,陌生地让他恐惧。

“小狸。”雪圣羽大吼一声,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听到别人诋毁父母。其实,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逃避。

“主人,无论如何,我今天也要说这些话。你和琳寒依明明都相爱,你们为什么要把彼此隔绝起来?如果你是因为当初琳寒依的血孽才这样,可是你知道吗?琳寒依比任何人都要内疚。而且,为了赎罪,她已经变成人类到人间行善。”即使看到主人生气了,小狸依然没有停下。这些话,其实他早就想说。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实他比谁都了解五年来主人受的痛苦。看到主人这个样子,他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

“小狸,这么说来,我根本没必要恨她?”雪圣羽的头垂了下去,五年来第一次他让自己软弱下来。其实,没有人知道,五年来,他一个人活着,真的很恐惧。可是,没有任何办法,他只好让自己冷漠起来,当华贵的神主。

“蒽。”小狸肯定地点了点头,眸中有些光芒。

雪圣羽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开始思索。五年了,再见面时该是怎样的场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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