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鹰食了奇花后慢慢有了气息,胸口开始起伏,扑闪着翅膀站了起来。
轩辕笛大喜道:“你什么时候偷偷藏了一朵,没想到此花居然能救了巨鹰一命。”
烈飞羽笑道:“我本来就一直比你想的多些,办法多些,聪明也多一些!”
轩辕笛道:“你看今晚的黑衣人是否就是独孤忍?”
烈飞羽道:“独孤忍已经失踪了好久,今夜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座寺庙是独孤世家在北方的秘密巢穴?”
天色将明,夜更黑。轩辕笛看着这无边的夜色,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独孤忍,但昨夜那人的身影我却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烈飞羽道:“你觉得他会是谁?”
轩辕笛摇了摇头,眼神竟有些发痴,自言自语的道,:”不可能,绝对不会是他。”烈飞羽奇怪的看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这人是否被刚才的飞剑吓傻了,要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轩辕笛道:“此地已非久留之地,我们应该趁着天色未明之前离开。”
三人正说着话,无尘方丈手执禅杖,带着寺院众僧气势汹汹的赶来,指着三人道:“本院好心收留你们,没想到你们却是作恶多端的恶贼,今日是绝对不会轻饶你们。”
烈飞羽盯着无尘,眼睛忽然转了转,大怒道:“你这个老秃驴!包藏祸心,竟然想谋财害命。我们三人正是官府派来捉你这个隐藏在寺庙多年的江洋大盗,其余僧人不可助纣为虐!”本来还欲动手的僧众听了烈飞羽这句话立刻都呆住,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无尘方丈。这下无尘方丈可气的不轻,手中的禅杖用力往地面上一顿,大声喝道:“哪个今日听信了这恶贼的言语,明日便一发驱逐出寺。”即使是这样,大半僧众仍是不愿上前动手。烈飞羽哈哈大笑:“这样就对了,谁若是助官府捉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大盗,就可以做绝影寺的方丈。”这句话刚说完,几个看起来年龄稍大的僧人已经大喊着扑到无尘跟前。无尘勃然大怒,灰白的胡须吹的老高,手中的禅杖飞起,几个僧人立刻被打得血肉横飞。
这些僧人开始乱了起来。烈飞羽又接着大喊道:“大家瞧见了没有?这恶贼开始杀人灭口啦!大家伙还不一起动手,抓住这恶贼!”其余正在观望的僧众终于也愤怒起来,大家呼喊着把无尘紧紧围在当中。无尘一时挣脱不开,又众口难辩,终于大开杀戒。禅杖舞得虎虎生风,立刻又有数十个僧人被打死,一些胆小的僧人早就远远的跑开。
无尘看着满地的尸首,眼中仿佛就要冒出火来,手中的禅杖呼啸着朝烈飞羽的头上打来,这一招又快又狠。烈飞羽匆忙用金环接住,金铁交鸣之声大作。这无尘竟也是少见的高手,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也只是打了个平分秋色。
这无尘忽然跳出圈外,把手中的禅杖远远的扔开,脱掉身上的袈裟,亮出里面一身紧身的行头。烈飞羽笑道:”老秃驴,打不过人家就开始脱衣服,这到底算哪门子武功?“烈飞羽话没说完,无尘从腰间拔出一件兵器来,竟是一节长约数尺的九节鞭。这鞭舞在空中像鞭炮声叭叭作响。一边的轩辕笛叫到:“小心!”烈飞羽已经迎了上去,金环明明每次都挡住了九节鞭的攻势,九节鞭却忽然拐弯,打在烈飞羽的脸上,烈飞羽一边的脸立时肿起老高。没过几招,烈飞羽便哇哇大叫着也跳出圈外,一只手拿着金环,另一只手从怀中拿出“青刃”,不停地喘着粗气。无尘也看出这青刃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九节鞭舞得更快,院子里大树上的叶子也被这九节鞭带起的疾风刮落,鞭影在无尘周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圈。就在这时,烈飞羽手中的金环击出,金环立刻被打飞,这密不透风的鞭影仿佛慢了一下,中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隙。烈飞羽的手扬起。“青刃“就从这小小的空隙中穿过,插进了无尘的腹部。
无尘倒在地上,他并没有死,青刃并没有射中他的要害。
烈飞羽正要上前,轩辕笛伸手拦住了他,看着无尘道:”出家人本应慈悲为怀,你为什么一定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呢?“
无尘道:“实话告诉你吧!蜂王已答应我事成之后做帝国的护国禅师。”
轩辕笛点了点头,道:“我们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今夜偷袭我们三人的黑衣人是谁?”
无尘没有回答他,而是冷笑道:“莫非你们已认为我已完全败了?”
轩辕笛道:“难道到了此时你还不认输?”
无尘的眼睛看了看佛堂大殿的屋檐,屋檐后剑光突起,一柄剑朝着轩辕笛三人的方向快速飞来,无尘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轩辕笛三人的脸色却变了,昨夜那狡诈的黑衣人竟然没有离去,一直伏在大殿的屋檐后窥视着他们。
飞剑距离轩辕笛还有一丈多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方向,一剑就刺穿了无尘的咽喉,剑从无尘的后颈穿出,又闪电般飞了回去。轩辕笛大喝道:“哪里走!”施展“狩天诀”,一招大鹏展翅,已站在了大殿之上。屋檐后却已没有人。一块瓦片下压着一张丝帛。丝帛上扭曲的写着一排字:“吾非裙钗,何求太急?断袖之癖,君之所好?”丝帛随风上下抖动,仿佛也在嘲笑着轩辕笛。轩辕笛的脸色凝重。
无尘的嘴张的很大,眼神充满了疑虑。他用一只手紧紧捂着咽喉上的洞,血却从后颈流出,他至死也不会相信那个人会对他动手,忽然无尘双眼圆睁,再也不动了,另一只手却紧紧握住。
地上的血还在流淌,轩辕笛慢慢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同情地看着这个老僧。他在死的那一刻,才知道交错了朋友。
紧握的手已经掰开,六个佛珠从无尘的掌心一个个掉在地上,滚进无尘刚刚流出的热血中。
他想告诉轩辕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