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水,这个北方最大的内地河流,从洪邦帝国的边城一直延伸到中原地带。
由于这条河流与任何江河湖泊并不相通,也不流入大海,所有的河中的水均来自于天上的雨雪,故此得名为囚水。
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囚水其实内连东海,水中很久以前困着一条巨龙,所以不论老天如何干旱,囚水都从未有过一次干涸。故而囚水又名囚龙。
囚水两岸物产丰富,河中又盛产鱼虾。所以千百年来,生活在囚水两岸的人就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一个个村落,随着村落逐渐壮大,又形成了一座座城市。每座城市都依水而建。其实若从高处看去,囚水还真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玉龙,而这些依水而建的城市就仿佛是玉龙身上的头和利爪。
翔龙城就是这条玉龙的头。翔龙城巨大而繁华,囚水正从城中穿过,河两边建着无数的酒楼和茶馆,在一栋栋酒楼和茶馆中间,都会有个个小巷子,小巷口上,站立着很多擦脂抹粉的风尘女子,正对着船上过往的客人招手。
两个衣着华丽,意气风发的贵公子,手中摇着折扇,并肩站在一艘画舫上对着这些风尘女子点头微笑。,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少年眼睛仿佛已经发直。
“你看,那个穿着绿衫,眼睛圆圆的小姑娘真不错。”大眼睛的少年道。
另外一个英气逼人,双目含笑的少年道:“你若喜欢,今晚不妨留下。”
大眼睛的少年道:“你不留下?”
这少年笑道:“你是不是最近快要憋疯了,看见个稍有姿色的女子你就开始眼睛发绿。”
大眼睛的少年跳了起来,道:“好,你可别后悔,这里除了美人出名之外,最出名的还是金凤楼的美酒佳肴,据说金凤楼的老板原本就是帝国宫廷里的头号御厨。你不去我可去了。”
这两人正是乔装改扮的轩辕笛和烈飞羽。
自轩辕笛数日前龙啸城战败独孤笑后,冥蜂便把军队主力布防在囚水一带,这里距离北方上官平据守的瞭峰城很近,距洪邦帝国的中心凌霄城又不远,进可以驰援独孤刃,助独孤刃攻打瞭峰城,退可以威慑凌霄城。
轩辕笛二人此次到翔龙城来正是要探望军情,伺机助上官平退敌。
金凤楼在囚水上,老板看上去是个满脸堆笑,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穿着虽不是很华丽,对客人却很热情,仿佛和每个客人都很熟。客人还没上楼,他已远远地朝着上楼的客人作揖打招呼。
“二位仁兄,不知最近在哪里发财啊?为何许久不来小店光顾啊?快快楼上请!”老板拍着烈飞羽的肩膀道。
“我们是第一次来,何谈许久?”烈飞羽笑道。
老板的脸上还在发着光,笑道:“这位仁兄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小的还有幸敬过二位几杯酒呢?”
烈飞羽拍了拍老板高高凸起的肚子,笑道:“老兄,我怎么不记得啦,这世上的银子是永远挣不完的,何必这么辛苦呢!”
老板笑道:“再多的银子,难道还嫌烫手么?”
金凤楼的生意果然不错,三层楼数十个桌上居然大多都坐满了客人,只有靠河的窗户边上的角落里,桌上独自坐着一个紫衣少年,桌上放着几碟小菜,一壶酒。这少年举着杯子正看着窗外发呆。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只能下次光顾贵店了。”轩辕笛道。
老板忙到:“不若让小的去和那位小哥说一声,反正你们都是少年英雄,出门在外,多认识一个就多一个朋友,你说是也不是?”
老板也不等轩辕笛二人答话,已径自走到少年的跟前,说了几句话,这少年看了轩辕笛二人一眼,点了点头。老板快步走了回来,冲着轩辕笛二人笑道:“那位小哥已经答应,请二位赶快入座。”
烈飞羽笑道:“不知今日的酒水可否算的便宜些?”
老板立刻肃然道:“小店本小利微,酒水钱是万万不能少的。”
轩辕笛二人早哈哈大笑着走了过去。
桌上的紫衣少年已经起身,对着二人笑道:“承蒙二位贵公子不嫌弃小弟寒酸,愿与小弟共坐此桌,小弟万分荣幸。请。”
轩辕笛笑道:“公子过谦,是我二人唐突,打扰了兄台酒兴。实在过意不去,今日的酒菜我二人是万万不能让公子破费的。”
这紫衣少年凤目一转,轻启皓齿莞尔一笑,道:“万万不可,看二位也是初来此地,小弟乃本地氏族,怎敢欺生,何况二位兄台丰姿俊朗,气度非凡,想必定是贵人无疑,小弟高攀尚且不及,哪里有让二位破费之理啊。”
烈飞羽笑道:“你二人能不能喝完酒再客气。”
这少年道:“还是这位兄台爽快,来来来,快些入座饮酒叙谈。”
轩辕笛二人落座,烈飞羽叫了两壶酒,一盘酱牛肉,一盘炖乳鸽,,一尾清蒸鲈鱼,两碟小菜,三个人对饮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烈飞羽已喝的有些发昏。
这少年看了看轩辕笛,又举杯道:“小弟贾终南,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轩辕笛笑道:“萍水相逢,贾兄又何必认真?并非我二人故作神秘,实在是有事在身,不便相告。”
贾终南道:“兄台此言差异,十年修得同船渡,今日你我三人难得有缘共聚一桌,相谈甚欢,可见缘分匪浅。小弟家中离此地不远,何不稍后到小弟寒舍一聚,小弟再置美酒佳肴,把酒畅谈如何。”
烈飞羽听到又有酒喝,立刻道:“好好好,却不知你家在哪里?我们这就走。”
轩辕笛站起身道:“贾兄美意,小弟本不敢拒绝,实在有要事在身,我二人就此别过,若是有缘再见,小弟定然陪兄台痛饮三百杯如何?”
贾终南站起身道:“既兄台有事在身,小弟也不敢强留,这就恭送二位,愿二位早日办完大事,小弟日夜翘首以待。”
二人刚出了金凤楼,烈飞羽就大声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人家如此盛情,你竟然也好意思推却,我们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打探军情,这人既说是当地氏族,正好借此打听一下,况且我看这位姓贾的少年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杰,结交一下有何不可?”
轩辕笛笑道:“并非我不愿与他结交,只是他是个女人。”
烈飞羽愣了一会,道:“你这么说,我感觉也像,只是不敢确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轩辕笛道:“‘贾终南’,假中男,她不是早就告诉我们了么?”